沈墨失笑,“你養(yǎng)的寵物到底有多漂亮,漂亮到你寧愿跟禁區(qū)那群瘋子為敵?帶出來給我們兄弟幾個看看?”
“不給!睔W尊一口回絕,像是對他要看的這個提議非常不滿意,抬起長腿一踹面前的圓桌,瓷杯被震倒了,茶水灑了沈墨一褲腿。
沈墨,“……”他抽了張紙巾擦褲腿,“誰也不讓看,你打算鎖在家一輩子?”
鎖在家一輩子。
歐尊品了品這幾個字,墨眸竟露出一抹滿意,邪氣地勾唇,“好主意!
“……”沈墨還是道,“禁區(qū)的幕后老大,絕對是個陰狠的人,傳說他連人肉都吃,拿殺人當(dāng)游戲,還跟周邊國家的地下組織有關(guān)系,他若是真的要對你出手,不會手軟,只會來硬的!
“無妨,我更硬!睔W尊不以為意,俊美的臉上一派張狂,淡淡地道。
“……”
“老子的東西從來沒有給回去一說!睔W尊語氣霸道而張狂,不容置疑,“談別的。”
沈墨笑了下,沒再說什么,拿出了其他文件。
并非是他怕禁區(qū)的人,夏國三大家族鼎立,歐沈陸,并不需要怕任何人,他只是覺得沒必要惹瘋狗來咬。
但看歐尊這在意的勁兒……
知道的他是養(yǎng)寵物。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養(yǎng)媳婦兒。
……
此時,歐尊嘴里那個“在車?yán)锝辜钡人钡臅r云音正在商場瀟灑地逛著,完全把他這個人拋到了九霄云外。
云庭大廈從九層往上便是辦公大樓,而下面則是商場。
看到懸掛的電子鐘上的日期,時云音才倏地想起今天是沈大哥的生日。
她在禁區(qū)的時候,那段最難捱的日子,沈大哥暗地里幫了她不少,她加入第一黑客組織也是沈大哥引薦的,她現(xiàn)在出來了,得給沈大哥買個生日禮物寄過去才行。
逛了一圈,時云音忽然在一處賣珠寶的店外停下,盯著玻璃展示柜里的珠寶,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拐角處,有兩個身影正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思媛,你說她為什么不進(jìn)去店里看?”許靜雅奇怪地道。
“能為什么?肯定是買不起啊,珠寶隨便一個幾十萬,她有那么多錢嗎?”時思媛不屑地說道,“她到處賣身的話,頂多就換個幾萬塊錢,依我看啊,她身上的裙子都是高仿的!
“對,思媛還是你聰明,肯定是的!”許靜雅立即心里平衡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買得到GA家的限量款,就連顧景澤都未必能搞得到呢,除非她賣身的男人是歐尊!”
這話一出口,時思媛的臉立即陰沉下來。
許靜雅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那當(dāng)然不可能啦思媛,你不是和歐尊見面,他很喜歡你嗎?以后歐家少奶奶肯定是你。”
時思媛這才臉色緩和了點(diǎn),微笑道,“嗯,我和歐尊關(guān)系還在發(fā)展中,今天我們先解決了這個賤人,省的你和顧景澤不好發(fā)展。”
“嗯嗯,思媛你真好!”許靜雅笑嘻嘻地道。
時云音站在展示柜前,看著玻璃里倒映出不遠(yuǎn)處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粉唇一勾,忽然轉(zhuǎn)身離開。
時思媛和許靜雅立即跟上。
時云音先去了一家賣電子產(chǎn)品的店,用云端賬號付款,隨便買了一個迷你相機(jī)。
許靜雅隨后進(jìn)去問了一下價格,出來哈哈笑道,“思媛你說得沒錯,她真的沒錢,這個相機(jī)才300塊錢!”
“我就說她肯定是裝的,她什么本事都沒有,空有一張臉,男人怎么可能為她花那么多錢?”時思媛淡定地笑了笑,一派事態(tài)盡在掌握中的從容。
她一點(diǎn)都不意外,時云音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樵趺创蚨伎薏怀鰜砹,爸媽才會把她賣到禁區(qū)去。
哭不出價值連城的血珍珠,她時云音就是個毫無價值的廢物。
“就是!”許靜雅連聲附和,不過同時也很疑惑,“可是思媛你說,她買迷你相機(jī)干什么。坑惺裁从冒!
“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總是對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很感興趣!睍r思媛嘲諷地道,“她住過別墅嗎?那種高級的公館和莊園,她壓根進(jìn)不去,但為了虛榮心,才會買高仿裙子來穿!
“對,就是這樣!好賤啊她!”許靜雅也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diǎn)頭。
時云音隨便逛了逛,忽然又走進(jìn)了一家奢侈品店。
她隨手把相機(jī)放在柜臺上,又走到對面展示領(lǐng)帶的柜臺前,低頭挑選著。
忽然,一個女人擦肩而過撞了她一下,連對不起都沒說就匆匆走了。
時云音似乎很認(rèn)真在挑選,連頭也沒抬,并沒有注意到的樣子,只是碧眸微微瞇著,眼底是銳利的冷芒。
那玩味又似笑非笑的模樣,竟然有點(diǎn)像歐尊。
許靜雅回到右邊的柜臺,對店員說,“那邊我沒看到更好看的,對了,我還想買一款男士領(lǐng)帶,要搭配這兩枚胸針的!
店員當(dāng)然愿意她多買東西,忙客氣地道,“沒問題的小姐,我把這兩枚胸針拿過去幫你比一下……等等,還有一枚胸針怎么不見了?”
她指著柜臺上的絨布托盤,上面顯然只有一枚胸針。
“。吭趺纯赡?”許靜雅故作驚訝,“你看看是不是掉地上了?我剛剛拿著托盤去那邊比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放在這邊了……”
店員皺眉,“不可能的小姐,你拿過去的時候是兩枚,你剛剛拿過去的時候是不是手抖,掉地上了?”
“我剛剛拿過去的時候……”許靜雅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我想起來了,我走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撞了我一下!”
她伸手指向站在領(lǐng)帶柜臺前站著的時云音。
這時,在另一邊看情況的時思媛立即走了過來,配合地問道,“靜雅,怎么了?”
“那個女人剛剛故意撞我,肯定是偷了胸針!”許靜雅大聲地喊道,這句極具話題性的話,頓時讓店內(nèi)其他的客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而店員看到時思媛和許靜雅認(rèn)識,頓時內(nèi)心就更加偏向許靜雅了——時思媛可是時家大小姐,時家在桐城算是有錢的豪門,時思媛的朋友怎么可能會偷東西呢?
于是店員立即走過去問時云音,“這位小姐,請問你有看到一枚皇冠形狀的胸針嗎?”
“胸針,什么胸針?”時云音仿佛這時才看到她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沒看到呀!
“云音,怎么是你?”時思媛忽然驚訝地道,“你什么時候從監(jiān)獄出來的……”
她說到一半忽然捂住嘴,仿佛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秘密那般,但又讓邊上的人聽得很清楚。
監(jiān)獄!
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進(jìn)過監(jiān)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店員以及圍觀群眾對時云音的印象迅速變得很差,議論紛紛。
“人不可貌相,長得這么美,比明星還好看,居然是個小偷,嘖嘖……”
“都偷到商場里來了,要不要臉啊,呸,漂亮也沒用!”有女生嫉妒地說道。
時思媛聽著他們這樣罵時云音,心里非常舒坦,她并不怕人去查——
時云音被人從禁區(qū)買出來,肯定是個黑戶,而她原來在桐城的身份信息,早就被爸媽找關(guān)系銷戶了,什么都查不到!
店員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語氣也變得很不善,直接道,“這位小姐,請你把胸針交出來。”
這話,已經(jīng)認(rèn)定是時云音偷的了。
“可是我沒拿呀!睍r云音還是這句話,一副無辜小白兔的模樣,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很好欺負(fù)。
許靜雅見她這么弱,心底罵她蠢貨,大喊道,“肯定是你!我剛剛拿著絨布托盤走回來,你用力撞了我一下,我還跟你說對不起,就是那時候你偷拿了胸針!”
頓了頓,她趾高氣昂地對店員說,“我們許家是開連鎖餐飲的,桐城人都吃過,這胸針才30多萬,我怎么可能偷拿?”
店員忙賠笑,“是,許小姐說得是,您和時小姐都是我們珠寶的vip客戶!
然后轉(zhuǎn)向時云音,帶著怒氣道,“小姐,麻煩你交出胸針,否則我們不會客氣的!”
圍觀的人也跟著起哄:“就是啊,都這個地步了,還不拿出來?想錢想瘋了吧!”
“可是我真的沒拿呀!睍r云音委屈地癟著粉唇,無辜地說,“不信你們可以查監(jiān)控。”
“云音,你以前來過這家店,你知道領(lǐng)帶柜臺這里是監(jiān)控盲區(qū)。”時思媛適時地開口,嘆氣道,“你就別再這樣了,你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我們時家也養(yǎng)育過你,你昨天才害我落水,今天又……算我求你,不要再這樣做讓爸媽傷心了,好嗎?”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更是嘩然,看來這個女孩不僅愛偷東西,還是個心腸惡毒的人!
“肯定就是她偷得了,她故意說查監(jiān)控,不就是知道這里是監(jiān)控盲區(qū)嗎?這心機(jī)夠深的。
“真是夠壞的,這樣對養(yǎng)父母和養(yǎng)姐……作惡的人要天打雷劈!”
時云音用細(xì)白的手指捏著耳垂,聞言不僅沒生氣,反倒笑盈盈地看向時思媛,“我的‘好姐姐’呀,作惡的人要天打雷劈,你覺得這句話對嗎?”
她雖然唇瓣勾著笑,但一雙深碧色的眸卻毫無溫度,淬著令人膽寒的冷。
時思媛對上時云音的眼神,心頭忍不住顫了顫,一陣心虛涌了上來。
時云音似笑非笑地問,“我的‘好姐姐’,你怎么不回答了呢?作惡的人,是不是該天打雷劈呢?”
時思媛回過神來,微微捏緊了手,不對,她為什么要怕時云音?今天,她就真得送她進(jìn)監(jiān)獄,讓她知道在帝尊酒店害她出丑的下場!
“當(dāng)然是,作惡的人可以說是……不得好死!睍r思媛強(qiáng)迫自己這樣回答,又嘆氣道,“可是姐姐不希望你這樣……你別再鬧了,交出胸針,店員肯定會從輕處罰你的!
“哦?”時云音絲毫不慌張的模樣,反問道,“你這么肯定是我,萬一不是我怎么辦?”
她邊說著,那玩味清冷的目光,竟有意無意往許靜雅身上看去。
許靜雅被時云音這樣淡淡的一看,竟然覺得十分慌張和心虛,立即走過去要搜時云音的身,“不是你還有誰!我現(xiàn)在就來搜搜你身上!”
許靜雅剛要伸手抓時云音的手腕,察覺到她的靠近,以及那香味的味道,時云音秀眉厭惡地皺起,伸手在她胸前一推——
那力道看似很輕,許靜雅只是往后退了幾步,但卻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時云音那一掌給震碎了骨頭似得……
“好痛!”許靜雅驚呼起來,面露痛苦之色,是真的很痛!
時思媛趕忙扶住許靜雅,對時云音怒道,“云音!既然你說不是你,你憑什么不讓靜雅搜你的身?”
“她也配搜我的身?”時云音冷嗤一聲,從柜臺上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手,仿佛剛才碰到了什么多么惡心的病毒似得。
“你!”許靜雅被她這個動作給羞辱到了,氣得不行,“賤人——”
“別罵人!”時思媛立即喝止她,這個蠢貨!要是罵人了,她們就不會顯得像名媛淑女了!
她深吸口氣道,“既然你不讓靜雅搜,那你想讓誰搜?”
時云音碧眸如同俯瞰螻蟻般,在奢侈品店內(nèi)掃視一圈,微微一笑道,“你們都不配!
周圍起哄的人臉色都變了。
“那就讓警察來搜吧!還不快點(diǎn)報警!”
許靜雅立即看向店員,同時心底冷笑:時云音果然是個蠢貨,還在這里狡辯,她根本不知道胸針在她自己的口袋里!
店員趕忙報了警,警亭是安置在商場內(nèi)的,所以警員趕來的很快。
店員把事情向警員復(fù)述了一遍,警員眉頭緊皺,看向時云音,“小姐,請允許我們現(xiàn)在對你進(jìn)行搜身!
“不用!睍r云音卻微微一笑,把手伸進(jìn)自己長裙右邊的口袋里,拿出一枚皇冠形狀的胸針,淡淡道,“你們要找東西在這!
這個舉動一出,眾人嘩然!
果然是她偷的!
但她為什么自己拿出來?剛剛狡辯了那么久,現(xiàn)在警察來了卻自己拿出來了,還主動承認(rèn),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時思媛和許靜雅對視一眼,眼神都帶笑,時云音這個蠢貨,終于繃不住了吧?前面還囂張,警察來了立馬招了!
想著這個賤人馬上可以關(guān)進(jìn)大牢里,時思媛止不住揚(yáng)起嘴角。
時云音拿著胸針,話鋒卻忽然一轉(zhuǎn):“警官同志,我想問問,如果這個東西是有人放進(jìn)我口袋里的,并且報警說是我偷的,會判刑嗎?”
警員一愣,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會,這是犯法的!
許靜雅頓時大驚!她、她怎么會突然這樣說?難道她知道?
“你……”許靜雅剛要說話,時思媛便悄悄地撞了她一下,示意她冷靜,監(jiān)控盲區(qū),時云音哪有證據(jù)?
果然聽到警員問時云音,“小姐,你這樣說,有證據(jù)嗎?”
許靜雅頓時冷靜下來,呵呵,時云音哪來的證據(jù)?
結(jié)果下一秒,就見時云音朝對面柜臺伸手一指,淡淡地道,“我進(jìn)店之前買了個迷你相機(jī),想試試看性能,所以點(diǎn)了錄視頻模式,一直放在那邊,剛好是對準(zhǔn)這個監(jiān)控盲區(qū),應(yīng)該把發(fā)生過的事都拍下來了。”
她的話音一落,許靜雅和時思媛都同時瞪大了眼睛——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