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個比丘,則是被寧修緣一掌鎮(zhèn)壓在地,口吐鮮血,面露駭然之色。
如此強(qiáng)橫且深不可測的實力,他們只在道真佛子身上見過。
靈陀寺中,雖然還有更強(qiáng)的存在,但他們并不會輕易出手。
“這位道兄,先前是我二人出言無狀,如今知錯,萬望道兄看在靈陀寺與道真佛子,寬恕我等!”
寧修緣卻是冷哼一聲,道:“留著你們,繼續(xù)濫殺無辜么?”
話音落下,寧修緣一掌拍出,直接廢去兩人一身佛力,而后丟到山腳下。
“且留著你們性命,回去問一問道真佛子,可還記得當(dāng)年那一樁因果?縱然萬法皆空,但因果不空,從今往后,我便是他的心魔!”
兩人佛力被廢,便只能一路走出山去。
對于寧修緣的話,他們聽不懂,便只能一字不漏的記下,回去稟報道真佛子。
山崖上,寧修緣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而后,司命神鏡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望著神境之中,道真佛子的身影,寧修緣眼中露出一抹冷笑。
先前對兩個比丘所言,不過是他故弄玄虛之言罷了。
只不過,他卻不信,像道真佛子這般,為了煉制佛寶,便讓人殘害虎妖的行徑,能是什么心懷慈悲的善類。
況且,他能接受那一塊命格碎片,也便說明,此人并非安分之輩。
寧修緣雖非佛修,但看了許多藏書,卻已然知曉,佛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佛與魔,其實不過一念之差。
比起所謂佛法,寧修緣更相信人性。
只要他道真佛子,曾做過虧心事,或是欠下過因果,便不愁他不上鉤。
而所謂心魔,皆是由心而生的魔念,內(nèi)心不清凈,又如何能成佛?
那心中一旦生出魔障,想要掃滅魔障,須得他親自出手,旁人也幫不得他。
若到那時,便也由不得他道真佛子,自然要離開靈陀寺!
只不過,僅憑兩個比丘一番話,想要勾起道真佛子的魔障,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所以,寧修緣接下來要做的,才是重頭戲。
洞府之外,黃山君與幾個小妖一同參拜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它們原本只是以為,寧修緣學(xué)識淵博,卻未曾想過,就連修為也是這般深不可測。
寧修緣笑道:“茫茫大千,相識一場,也算緣法,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在意。”
“倒是那靈陀寺的僧人,無功而返,又吃了大虧,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這里你們怕是待不下去了!
幾個小妖聽聞,頓時一陣愁楚。
都說故土難離,它們作為妖也是一樣的。
它們自幼生長山中,從來沒有走出過這里,接觸過外面的世界。
對它們而言,這里便是故土,如今要離開這里,這茫茫世間,它們卻也一時不知,該去何處安身立足。
這或許也便是他們的先輩,明知靈陀寺不容許四境以上的妖修存在,卻依舊留在這里的緣故。
或許,在他們看來,那是一種宿命。
黃山君睜大一雙虎眸,怔怔地望著面前的洞府。
這洞府是他父親留下來,里面還有許多藏書,都是他的先祖收集,代代流傳下來的。
若是就這般倉皇逃命,這洞府便要丟棄,洞府之中的書,大概也要帶不走幾卷。
寧修緣看出了它的心思,告訴它道:“世間就是這般殘酷和復(fù)雜,遠(yuǎn)不是看幾本書便能了解的。”
“識字讀書,是為明白道理,但生存的前提,卻是足夠強(qiáng)大,才不會淪為旁人的食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