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看了穆連城一眼,見他對蕭長嬴要見自己并沒有太過意外,顯然也清楚對方想要做什么了。
“是為了白菱?”
穆連城扯了扯嘴角:“恐怕不止,我們?nèi)タ纯窗!?br>紀茗心明白過來,蕭長嬴來找她可能是為了白菱,可如今護國公府危在旦夕,他找穆連城肯定不是為了兒女情長。
她冷哼了一聲:“一舉多得,他倒是會算賬。”
穆連城撫了撫她的頭頂:“連這點成算都沒有,那豈不城傻子了。我們?nèi)タ纯窗伞!?br>想到護國公府和平王府那一攤子的惡心事,紀茗心一點都不想去看看,不過想到白菱的身份問題還要解決,只得勉強去了。
兩人到客廳的時候,蕭長嬴正坐著喝茶,看到他們夫妻一起來,穆連城還扶著紀茗心,生怕她摔倒,有些羨慕道:“兩位夫妻情深,真是讓人羨慕!
紀茗心在穆連城的身邊坐下,不客氣道:“這有什么好羨慕的?世子跟世子妃不也夫妻情深?”
蕭長嬴苦澀道:“世子妃何必說這樣的話?她在你跟前待了這么多年,難道沒有說過我們的事?”
紀茗心挑眉看了他一眼:“在這之前,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你怎么會以為她會專門跟我提你?”
說起來,白菱這些年確實對她的以前只字未提。
紀茗心也不知道她對眼前的人到底有沒有感情。
不過這也不重要,在紀茗心看來,不管蕭長嬴對白菱多么情深義重,他去了張婉茹就是最大的背叛。
她若是白菱,是絕不會跟他再有任何瓜葛的。
蕭長嬴嘆氣:“也對,她這些年也不容易,一個人躲著,自然不敢提這些,不過如今證據(jù)確鑿,那些害她的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以后還是護國公府的嫡女。”
紀茗心知道蕭長嬴是在試探自己,笑道:“這個,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蕭長嬴皺眉:“難道她會不愿意恢復自己的身份?”
紀茗心道:“這也難說,如今護國公府名聲盡毀,她的親兄長也死了,公府的爵位皇上十有八九要收回,她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蕭長嬴急道:“可她還有婚約?”
紀茗心冷笑:“原來世子還想坐享齊人之福呢,別是沒睡醒吧!
別說白菱是國公府的千金,她就什么都不是,紀茗心也不會讓她給人做妾的。
蕭長嬴聽出了紀茗心的譏諷之意,知道這件事沒有辦法跟她談,轉而道:“終身大事,世子妃能替她做主嗎?”
紀茗心正想冷言譏諷幾句,外面?zhèn)鱽硪坏捞撊醯穆曇簦骸爱斈晔鞘雷渝鷮⑽疫@條命救回來的,我的一切事宜世子妃都是世子妃說了算。”
紀茗心抬眼看去,見白菱被小丫頭扶著立在門檐下,身上裹了一件薄披風,但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脖頸間的血痕。
她心中登時大怒,走到白菱面前道:“你先回去歇著,其他事有我呢,放心!
白菱蹲身給紀茗心行了一禮:“多謝世子妃!
蕭長嬴也有些憤怒:“張戎竟敢對你用刑?”
白菱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蕭長嬴要上前,被穆連城一把摁在椅子上:“你今日來這里不止是為了一個女人吧?”
蕭長嬴的動作停了下來,愣在那里沒有說話。
紀茗心見穆連城一句話就讓他恢復了冷靜,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她便直接告退了。
白菱被帶到了她住的屋子的隔壁,紀茗心走到門口,就聽到白菊咒罵道:“這是哪個挨千刀的,竟然將你傷成這樣。”
白芍也哽咽道:“你受苦了,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跟著世子妃來王府呢!
白菱的聲音反而帶著笑:“我的身世是個麻煩,小時候也見過不少人,跟著世子妃來會給她惹麻煩的!
白菊不贊同道:“你就是太小心了,世子妃怕那么點麻煩嗎?這事你若是早說出來,說不定早解決了!
白菱黯然道:“事情過去這么久,我又沒有證據(jù),說出來誰會信呢?”
聽到這里,紀茗心走了進去,走到床邊邊查看她的傷勢,邊道:“白菊說的不錯,你是太小心了,沒有證據(jù)就找證據(jù),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說著她拿起酒精給白菱清洗傷口,白菱一直淡定的臉色總算是變了色。
紀茗心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要我說,你就是活該受這些罪。”
白菱連忙道:“我知道錯了,世子妃您手下留情!
紀茗心哼了一聲:“剛剛那個男人你怎么打算的?”
白菱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才緩緩道:“他收集證據(jù)為我父兄報仇,我十分感激。不過姻緣之事,強求不得,我們沒有這個緣分!
紀茗心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我還以為你感激他,就想以身相許呢!
白菱跟在紀茗心身邊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她的脾氣,苦笑道:“若我還是以前那個被關在護國公府后院,除了嫁人生子沒有其他選擇的弱女子,或許會這么做?晌以谑雷渝磉叴诉@么多年,知道了人生其實可以有很多的活法,又怎么會再去跳火坑呢?”
蕭長嬴已經(jīng)成婚了,她何必還守著那門婚事不放?
紀茗心動作輕柔地幫她上藥:“你這么想還差不多,若是跑去給蕭長嬴做妾,我都要被你氣死!
白菱笑了笑:“能碰上世子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
紀茗心也笑了:“可別這么說,把你的運氣留著,以后碰個合心的意中人要緊!
她故意逗白菱,原本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害羞,誰知白菱面色不變道:“這世上的男人,大都負心薄幸,那些大家公子,更是三妻四妾,后院爭鋒不休。哪比得上我如今跟著世子妃,衣食無憂,日子過的舒心多了。”
紀茗心有些頭疼,這是第二個受她影響不想嫁人的女子了。
話說她也沒有刻意傳播不婚主義啊,她自己不也嫁人了嗎?
“這個……以后再說,一輩子那么長,說不定你什么時候就遇上喜歡的人了呢!
想了片刻,她只能安慰自己一定是這些人還沒有開竅。
白菱知道自己的說法有些驚世駭俗,但她清楚紀茗心一定會支持她。
紀茗心幫她包扎好傷口交代道:“你不用擔心護國公府的事,那些證據(jù)足夠讓他們?nèi)f劫不復,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事等身子好了再說!
白菱點頭:“我知道。”
紀茗心說完往外走去,誰知一出門就見穆連城和蕭長嬴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