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紀茗心跟穆連城回了定北王府,直接去王妃的主院請安。
王妃看到紀茗心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她指了指下手坐的兩個女人介紹:“這是我大嫂,信陽王府的世子妃,那位是盛勇侯府的侯夫人。”
紀茗心對這兩人行了禮,還不等那兩人說什么,王妃便對著穆連城斥責道:“你也太胡鬧了,世子妃懷著身孕呢,你還帶著她到處跑,這要出了事可怎么好?”
穆連城跟紀茗心對視一眼,兩人立馬領會這是王妃在為他們找借口開脫,同時也是在辟謠。
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現(xiàn)在滿大街都在謠傳定北王府世子妃昨日遭了劫匪失蹤了。
但現(xiàn)在紀茗心和穆連城一起出現(xiàn),本就已經破了謠言,更不用說王妃親自認證是穆連城帶著紀茗心出去玩了。
穆連城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垂頭道:“是我的不是,讓王妃擔心了。”
王妃聞言,卻哼了一聲:“我有什么好擔心的,只是你這個年紀才成親,外面已經有人在議論我這個繼母不慈了,如今子嗣再出個好歹,我可不是成了個罪人了!
王妃這異常的言行讓紀茗心有些奇怪,她認真觀察屋里的幾人,見那位信陽王府的世子妃眼底劃過一抹鄙夷,心中突然有些了然。
王妃這戲,是做給娘家人看的。
只是這么一瞬的功夫,穆連城便恢復了平日的懶散模樣,漫不經心道:“清者自清,王妃若當真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怕別人說?”
他這語氣,擺明了就是懷疑王妃做了什么。
王妃面上閃過怒意,卻還是隱忍道:“我究竟是你的長輩,你說這陰陽怪氣的話是什么意思?”
穆連城側著頭看她:“你說呢?我不過是帶著世子妃出去玩了一圈,就有那些人嚼舌根,他們怎知我和世子妃昨日不在城里?”
紀茗心簡直想笑,王妃好笑幫他們遮掩,這人竟然還順著桿子爬上來了。
好在王妃也不是吃素的:“你昨日出城也沒跟我說,我怎么知道?”
穆連城哼了兩聲,沒有說話,一副認定了就是王妃的樣子。
王妃自然也不會去解釋。
兩人僵持間,信陽王府的世子妃道:“王妃這些年一直待在王府不問世事,連外人都很少接觸,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世子爺對王妃有意見也不能這樣冤枉人吶!
穆連城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不是她?難不成你知道是誰?”
信陽王府世子妃怔了一下,連忙道:“世子爺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會知道?”
穆連城冷哼道:“既然不知道,你說什么?”
眼見他胡攪蠻纏,成勇侯夫人坐不住了:“世子爺,這些且不提,我來是為了侯府的姑娘,前些日子送了馨蘭來王府陪伴王妃幾日,我想著住親戚,也不好時間太長,今日來接,誰想王妃說人被您關了起來,這是為什么,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她的語氣有些著急,便顯得有幾分生硬。
紀茗有些意外,這位侯夫人雖然不怎么聰明,倒像是個疼女兒的,不過既然如此,又何必將女兒送來王府?
穆連城聞言,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摔,冷聲道:“你是個什么東西,找我要交代?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你家女兒來住哪門子的親戚?”
成勇侯夫人大概這輩子都沒有這樣被這樣下過顏面,一時臉上漲紅,待要發(fā)怒,可想想穆連城連王府的面子都不給,她又能如何。
她只好沖著信陽王府世子妃道:“前些日子是你回侯府說王妃膝下沒個女兒,一人在王府寂寞,叫了馨蘭來的。如今怎么說的好像我們在攀附王府?”
信陽王府世子妃見自家嫂子這樣沒成算,對方不過一句話,就讓她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不由心中有些厭煩。
而且眼見王馨蘭這步棋已經廢了,她也沒有好臉色:“我只是說說,嫂子自可以不將人送來,如今出了事就來賴我,這是什么道理?”
盛勇侯夫人不由氣結,可她將女兒送來也是有私心的,如今聽了這話,自然心虛。
她腦子不靈光,連嘴上的功夫也欠缺,一時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只好又對穆連城道:“不論如何,我女兒是進了你們王府,世子爺既然這樣嫌棄,我?guī)x開就是了。”
穆連城懶懶道:“隨便。”
紀茗心想起他昨晚的話,很想提醒他,你忘了你已經讓人將人家姑娘活剮了嗎?
不過他說的是不交代就一直處刑,但紀茗心覺得王馨蘭那樣的小姑娘,應該撐不了多久。
所以人大概率現(xiàn)在還活著。
成勇侯夫人一滯:“人被世子爺關起來了,我怎么帶走?”
穆連城恍然大悟:“你說那個女人啊,我查過了,世子妃失蹤的謠言就是她散布的。這樣居心叵測,我自然要關起來審問個清楚!
“審問?”
成勇侯夫人差點暈過去,自己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送進來,現(xiàn)在不僅被安了一個散布世子妃謠言的罪名,還被關起來審問,她簡直不敢想象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不可能?我的蘭兒最乖了,她一向在盛京城閨秀中名聲極好,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穆連城臉上浮起一抹譏誚的笑:“你問我我問誰,名聲好的小姑娘跑來住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家?我查出來的就是事情跟她有關,你若說不是,那就拿出證據來!
紀茗心簡直對穆連城的無賴程度嘆為觀止,別說是這個一看就口舌不是很伶俐的侯夫人了,就是換個人來,也未必抵擋的住。
畢竟你要證明你做過一件事或許還簡單一點,可你要證明你沒做過一件事,這就有難度了。
偏生那位侯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一個勁兒地道:“我的蘭兒肯定沒有做過,你不能冤枉人。”
穆連城懶得搭理她,轉頭對王妃道:“還有什么事嗎?沒事我就回去了!
見他說話間抬腳就要走,信陽侯府世子妃不得已開口:“世子,不管怎么說,你關著侯府的姑娘也不是那么回事,不如先讓我們將人帶回去。”
穆連城瞇眼看著她,突然笑道:“我的人昨晚審了一夜,她已經招供了,她勾結外人,想要謀害我的世子妃,你確定要將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