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斜了他一眼:“青了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還有人能看到你的腰?”
穆連城的皮膚很白,尤其是身上的,紀茗心今日掐了好幾把,下手都不輕,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青了。
穆連城無奈:“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你懷疑什么都好,但唯獨這件事,我可以指天發(fā)誓,除了你,我絕對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紀茗心心念一動,本想問纖纖的事,但想了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穆連城的這輛馬車雖然已經(jīng)極盡奢華,但紀茗心坐的時間長了,還是累。
她順勢趴在穆連城的懷中不愿意出來,這樣能舒服很多。
穆連陳見她不過坐了半日的馬車就少氣沒力的,不由道:“路上折騰哪有在家里待著舒服,讓你別來你非要來!
紀茗心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我有預(yù)感,我不來,你們都得白跑一趟!
玉靈山的位置固然隱秘,但這世上有不少喜歡游歷山河的世家子弟,醫(yī)者隱世。
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可能從來都沒有人來過這里?
可完全沒有聽任何人說過這里有任何的異常,那就說明這皇陵被隱藏的很好,起碼這個時代的人看不出任何的不對。
想到參與的工匠,那個十有八九是穿越者傅家先祖,紀茗心隱隱有了答案。
他必然用了某些現(xiàn)代的手段,保證這個時代的人發(fā)現(xiàn)不了,也進不去。
這大概也是當初被滅口時他能逃出生天的原因。
她的話沒頭沒尾,但穆連城莫名就懂了。
他心中有些郁悶,紀茗心埋怨他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可她自己呢?不也隱瞞了自己很多重要的事情嗎?
可這些事情,他又很清楚自己不能過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很多時候人們追求真相,但其實真相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樣子。
他輕輕地撫著紀茗心的發(fā)絲:“進不進去都無所謂,你要好好的!
紀茗心笑了下:“我當然會好好的,不過我收了那么多錢,那些人若真的一無所獲,豈不是要回頭找我算賬?”
雖然事先都說的很清楚,有沒有寶藏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但能拿得出這么多錢的人,大約不會太講理。
有錢有權(quán)的人嘛,總是有資格任性的。
況且不說這些人,就是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
到時候,她剛到手的錢說不準就真的保不住了。
穆連城道:“說不定不進去反而是好事,皇陵這種地方,里面向來機關(guān)無數(shù),多少人有去無回才是真的。”
紀茗心嘆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這種地方,誰不知道危險呢?
可但凡知道了消息的人,還是蠢蠢欲動。
就這么趕了幾天路,這日傍晚,他們終于到了靠近玉靈山的一個小鎮(zhèn)。
往日清冷空寂的小鎮(zhèn)這幾日突然涌入了不少的人,就連鎮(zhèn)上唯一一家往日門可羅雀的客棧,也都住滿了。
紀茗心他們趕到的時候,自然是沒地方住的,還是穆連城想辦法找了本地的一家大戶,借住了下來。
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諾敏跟楚凌云也湊了上來。
那戶人家十分熱情好客,本身家中的院落也大,空屋子不少,見他們一行人氣度不凡,便都留了下來。
這家主人姓康,據(jù)說是世代在這里的居民,雖然家里有些沒落了,但祖上薄有資產(chǎn),倒也足夠維持。
康老爺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一張白胖的臉像是發(fā)面饅頭一般,臉上有兩道笑紋,看上去和和氣氣的。
這天晚上就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一行。
穆連城接連道歉,對方都笑瞇瞇地道:“不敢當,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呢。也幫不上眾位什么忙,不過收拾幾間空屋子罷了!
跟在后面的諾敏狀似不解地問道:“你們這小鎮(zhèn)我看著也不大啊,怎么有這么多人來?連客棧都住不下。”
她雖然是漠北人,但長相看上去跟大夏人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而且此刻是大夏未出嫁女子隨處可見的裝扮,嬌嬌俏俏的小姑娘發(fā)問,康老爺自也不好不答。
仍是笑的很和藹,不過臉上多了些微的詫異:“諸位竟然不知道嗎?不知哪里的傳言,說離這里不遠的玉靈山上有前朝的寶藏,一時間不少人蜂擁前來,你們算是來的晚的,前幾日就有不少人進了玉靈山!
諾敏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些人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寶藏?”
康老爺搖頭:“進去的人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呢!
諾敏笑盈盈道:“先生是世代住在這里的,難道也不知道那里有沒有寶藏嗎?”
康老爺聞言失笑:“姑娘這話說笑了,寶藏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咱們哪有那個福分!
諾敏撇撇嘴,沒有再說話。
紀茗心以累了為由跟康老爺告辭回屋去休息。
穆連城陪著她回去打量了半天的屋宇不出聲。
紀茗心一個人待著無聊,坐在桌前托著下巴問:“你看出什么了嗎?”
穆連城搖頭:“這些房屋看起來都時間很久了,不過保養(yǎng)的很好,說明一直都有人住。”
紀茗心疑惑:“但康老爺不是說自己子嗣凋零,沒什么人嗎?他在說謊?”
穆連城道:“也說不準住在這里的是下人,你看這屋子的裝飾很簡潔。”
紀茗心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裝飾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就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還有一張床。
“難道那康老爺說了好幾次寒舍簡陋,是夠簡陋的!
穆連城笑道:“那不過是句客氣的話,不過這個康老爺也挺有意思,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來這里的什么人都有,竟然還愿意留我們住宿。”
紀茗心也覺得有意思:“而且還很熱情呢,只是沒有見到康家的家眷,這么大的一個院子,好像連下人都不多!
穆連城沉默了一刻,神色有些莫測:“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得小心一點了,這個鎮(zhèn),我覺得也有些不對!
紀茗心一直待在馬車里,一路都沒有下車,自然不清楚穆連城說的不對是指什么,聞言不由看向他。
只聽穆連城道:“這么多外人突然涌入,這些當?shù)厝司退悴幌嘈庞惺裁磳毑兀苍摫憩F(xiàn)的興奮一些吧,可他們看起來似乎跟別處的人沒什么不同。要知道這個小鎮(zhèn)位置這樣偏僻,幾乎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