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紀茗心對孟聽白更多了幾分好奇,不過她也明白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
孟聽白作為孟氏一族這一輩最出色的子弟,不管想要做什么都不會是小事,她是傻了才會去探究。
正要說告辭的話,那便孟聽白已經先開口了:“今日無風無雪,是入冬以來難得的好天氣,咱們既然都出來的,不妨一起游玩一番!
紀茗心拽了拽穆連城的衣袖,她可沒什么興趣跟一群男子游玩。
誰知穆連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后面又跟來一群女子,領先的便是七公主和九公主。
九公主有些羞澀地偷偷看了孟聽白一眼,然后迅速低了頭,朝著紀茗心而來。
七公主跟在她的身邊,對紀茗心懇切道:“我們難得出宮一趟,也不想在莊子里悶著,就出來轉轉,還請世子妃不要嫌棄,帶我們玩一會兒!
紀茗心并不敢小看七公主,這位的生母位份不高,也沒什么依仗,卻在宮中過的不錯,顯然是個有本事的。
不僅如此,運氣也很好,聽穆連城的意思,當初皇上是準備讓她和親漠北的,可后來漠北自己搞事情,諾敏公主也離開了,和親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這樣的人是不能輕易得罪的,更何況九公主也在一邊眼巴巴的望著她。
紀茗心知道九公主的目標是孟聽白,作為一個被關在后宮,一年出不了兩次宮的小公主,她能見到孟聽白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自然不愿意輕易放棄。
紀茗心是這一群人中唯一的一個已婚婦女,而且有穆連城在一旁,她若是離開了,這些小姑娘很難找到理由跟一群男子游玩。
紀茗心瞥了一眼孟聽白,發(fā)現(xiàn)他雖然還是一副溫雅的模樣,但面上的笑意怎么看都有幾分違心。
顯然是對九公主避之不及。
紀茗心也可以理解,這年頭駙馬不是那么好做的,不僅會影響仕途,還會無端被卷入奪嫡之爭。
九公主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淑妃,膝下還有一位皇子。
這樣想著,紀茗心牽起七公主的手道:“這有什么,孟公子剛剛還說今日天氣好,既然出來了,不妨一起游玩,咱們便一起吧!
九公主聞言,看向孟聽白的眼神亮晶晶的,其中的愛慕之意幾乎溢于言表。
紀茗心有些不忍直視,心中忍不住吐槽,咱投胎技術這么好,好好的做小公主不行嗎,干嘛非要戀愛腦,沒看孟聽白那溫文爾雅的面具都快端不住了?
她雖然是故意給孟聽白找不痛快,但也不希望小姑娘受傷。
紀茗心覺得自己真是憐香惜玉。
她以為有了這群小姑娘的加入,孟聽白會果斷退出,誰知對方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什么都沒說。
那眼神分明就是看出了紀茗心的意圖,這讓她略有些心虛。
九公主見孟聽白默認了,開心的簡直不知道怎么好,拉著紀茗心的手笑道:“世子妃,你真好,難怪連我母妃都夸你厲害!
紀茗心眼神一閃,回握著她的手狀似開心地問:“淑妃娘娘夸我了么?夸我什么了,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七公主下意識想要提醒九公主什么,紀茗心卻仿佛側邊生了眼睛,朝她輕輕一瞥,她心中一駭,立馬低下了頭。
那邊九公主還樂呵呵道:“母妃說穆世子有福,能娶到你!
穆連城湊到紀茗心跟前道:“你母妃眼光很好!
紀茗心笑著看了穆連城一眼:“我能嫁給世子,才是有福!
顧清澤見兩人眉來眼去的秀恩愛,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倆也太不厚道了,在咱們這一群孤家寡人面前談情說愛!
穆連城白了他一眼:“我不讓你娶媳婦兒的嗎?”
說笑間,幾人走到了一片梅林中間,其中有人建議道:“這里風景最好,咱們不如歇息片刻!
孟聽白看了眼并肩走在一起的穆連城和紀茗心,淡淡道:“我是沒意見,你們問穆世子即可!
沒辦法,這一群人中穆連城的身份最高,而且他成了親,夫妻倆可以分別招待男女賓客。
紀茗心也沒有想到孟聽白這樣缺德,一轉眼,竟她和穆連城推出來做了東道主。
不過兩位公主不能怠慢,而且其中還是不少世家公子小姐。
少男少女們待在一處,容易出問題,她既然都帶來了,總不能放任不管。
而且今日既然已經得罪了平王府的人,那不如就得罪的更徹底些。
于是道:“我們家的莊子離這里不遠,不如去那里吧,大家出來也有一會兒了,總要吃點東西。”
眾人自然沒有什么意見,紀茗心命人先回去準備。
時間倉促,辦宴會是不可能的,但莊子上各種食材都是現(xiàn)成的,搞個自助燒烤簡直是分分鐘的事兒。
她覺得對于這些一向飯來張口的小伙子小姑娘,這應該是更新奇的體驗。
比干巴巴坐在宴會上裝君子淑女有意思多了。
一群人閑庭漫步在梅林中,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到了莊子上。
管事已經接到了消息,帶著人在外面等著。
這種時候就體現(xiàn)出這種世家大族下人的素質了,一切都安排的有條不紊。
管事對穆連城恭敬道:“老奴已經按世子妃的吩咐,讓人將攬月閣收拾出來了。”
穆連城只知道紀茗心吩咐人預備了,卻不知道具體的安排。
現(xiàn)在聽了管家的話,笑道:“你倒是會找地方。”
紀茗心笑道:“攬月閣位置高,在那里這一片的風景都能俯瞰到,地方又寬敞,這些人也不怕放不下!
穆連城原本還擔心她倉促之下,出什么岔子,現(xiàn)在見她胸有成竹,便知是自己想多了。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有王妃身邊的人來請,說有要事。
穆連城臉沉了下來:“什么要事,該不會是信陽老王妃來訴苦了吧?”
紀茗心看著穆連城變臉,便知道這種事情信陽老王妃不是第一回做了。
她也有些不明白,滿盛京的人誰看不出,王妃這繼母不好做,老王妃怎么還次次上趕著找穆連城的茬。
這不是給自己的女兒找麻煩嗎?
那傳話的丫頭并不敢直面穆連城的怒氣,垂著頭不說話。
明顯是默認。
紀茗心嘆了口氣,吩咐白芍:“你配合管事去安頓客人們,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