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冷哼了一聲:“她在宮里待久了,腦子也壞了吧,我能動的手腳,對定北王府世子妃來說,算得了什么?可對方如果再出招,她確定能接得?”
做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不過惡心紀(jì)茗心一下,有什么必要呢?
他實在不明白,姐姐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深宮真的能將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嗎?
正月的日子過的飛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元宵佳節(jié)。
這些日子穆連城身體好起來的事情已經(jīng)不少人知道,宮里的元宵宴自然不能再缺席。
紀(jì)茗心坐在去往宮中的馬車上,有些好奇地問穆連城:“王妃和二公子為什么不進宮?”
這個紀(jì)茗心其實早就想問了,在她有限的幾次進宮經(jīng)歷中,從來沒有見過王妃。
穆連城見她直直盯著自己看,扭頭望著車窗外笑道:“王妃當(dāng)年就是在宮中算計的我父王,貴妃娘娘對此深惡痛絕,曾當(dāng)眾說不許她以后再進宮。”
“還有這樣的事?”紀(jì)茗心有些詫異,“沒想到貴妃娘娘竟然這樣嫉惡如仇!
為了一己的厭惡,公然跟定北王府的王妃結(jié)仇,這實在不像是身在深宮的女人會做的事情。
穆連城回頭道:“貴妃娘娘這話說的有些賭氣,知道的人其實并不多,王妃想進宮沒人能攔著,可她這些年卻很少進宮,似乎跟你一樣,不怎么喜歡皇宮。”
紀(jì)茗心挑眉,這話就有意思了。
如果王妃不進宮不是因為寧貴妃,那會是為了什么呢?
紀(jì)茗心笑道:“王妃當(dāng)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這盛京城的每一個人似乎都不簡單,也不知道今日宮里又會發(fā)生些什么?
紀(jì)茗心實在搞不明白皇家為什么熱衷舉辦大型宮宴,明明很多人都喜歡趁著這種時候搞事情。
兩人到了宮里的時候還早,穆連城便跟紀(jì)茗心一起先去拜見寧貴妃。
卻沒有想到元啟帝也在。
皇上的心情明顯不錯,看到穆連城的時候臉上端著笑道:“太醫(yī)院那群沒用的廢物,一個個都跟朕說你救不過來了,嚇了朕一跳。你也是,身子既然好了,怎么不早些進宮來?可見如今成了親,就不將朕放在心里了!
穆連城也笑著回道:“皇上這說的什么話,我這次真的差點就死了,這才剛好了些,我就進宮來了呀,不信您看看!
他一副著急解釋的模樣,說話間就要扯開衣襟給皇上看。
皇上喝止道:“貴妃還在呢,朕不過隨口一說,你就急的這樣,都成了親的人了,還這么不穩(wěn)重!
寧貴妃在邊上打趣道:“皇上想看就看,臣妾是不介意的,反正也不是沒見過他小時候光著屁股爬的樣子!
皇上握拳咳了兩聲:“此一時彼一時,孩子長大了,還是要避諱一些的!
寧貴妃無所謂道:“皇上有什么話就趕緊說,今日宮宴,事情還多著呢。您總待在臣妾這里算什么,說不得一會兒就該有人來請了。”
“誰這么不長眼?朕早就說你的脾氣太好了,將那些人縱得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皺眉道。
寧貴妃哼了一聲:“臣妾這不是為皇上著想嘛,惹到了您的心頭肉,回頭還不得您自己去哄?”
皇上不防她這個,有些尷尬地道:“孩子們還在呢,胡說些什么!
說著轉(zhuǎn)頭對紀(jì)茗心道:“朕都聽嚴(yán)神醫(yī)說了,你的醫(yī)術(shù)得他親傳,已然青出于藍,如今看來此言不虛。既如此,就幫朕看看!
紀(jì)茗心剛還在津津有味地看皇帝和貴妃之間的互動,沒想到一轉(zhuǎn)眼皇上又將矛頭對準(zhǔn)了她。
“皇上謬贊了,妾不敢當(dāng)!
她一時不明白皇上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好好的找她來看病?
寧貴妃也一臉莫名:“皇上身體不適怎么不傳太醫(yī)?”
元啟帝搖頭道:“沒什么大礙,一傳太醫(yī)又興師動眾的,她的醫(yī)術(shù)好,順便看看!
說著已經(jīng)伸出了手,紀(jì)茗心無奈,只得上前把脈。
讓她意外的是,皇上的身體確如他自己所說,并沒有什么大礙。
抬頭見對方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盯著自己,紀(jì)茗心連忙回神道:“皇上只是有些勞損,飲食起居注意些就是了,不用吃藥。”
事實當(dāng)然沒有這么簡單,但紀(jì)茗心覺得這點毛病太醫(yī)肯定能看出來,用不著她來說。
皇上讓她看診的本意恐怕也不是為了這個。
穆連上前道:“皇上您真是的,沒病還故意折騰人。”
元啟帝起身道:“朕就說你有了媳婦就忘了朕。診個脈還能累著她不成?這里是后宮,你待著不合適,跟朕一起走吧。讓你媳婦兒跟貴妃說說話兒,她這些日子著實擔(dān)心你!
穆連城自然沒有異議,向貴妃告了退,跟著皇上一起走了。
紀(jì)茗心看著皇上的背影,剛剛那心驚肉跳的感覺漸漸平息了下來。
寧貴妃牽著她的手往里走,只覺得她手指冰涼,安撫道:“別害怕,皇上不過是一時興起!
紀(jì)茗心可不覺得這是什么一時興起,她不由問:“皇上今日怎么碰巧在貴妃娘娘這里?”
寧貴妃聞言手上頓了一頓,爽直道:“皇上往常這個時候確實不會來我這里,今日,大概是為了等你跟連城吧!
說話間牽著紀(jì)茗心到了偏殿坐下,“你好好跟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聽到那些太醫(yī)說救不過來了,差點嚇?biāo),怎么就這么不小心?”
紀(jì)茗心回道:“世子也不算不小心了,不過是有心算無心,有人想讓他死,總會有法子的!
寧貴妃嘆氣:“往年這種事情其實也不少,只是從沒有這樣兇險過,幸好有你,不然可怎么好?”
紀(jì)茗心垂著頭喝茶,沒有說話。
穆連城這次傷的這樣重,皇上剛剛卻只是隨便問了問,也沒有說要查明真兇的事情。
紀(jì)茗心不知道皇上到底查到了哪一步,但不可能真的一無所知,畢竟這盛京城里,有人差點要了穆連城的命,這絕不是什么小事。
寧貴妃似乎看出紀(jì)茗心在想什么,笑道:“能娶到你,真是連城的福氣。你放心吧,這件事,皇上一定會給連城一個交代的!
每逢宮宴,寧貴妃都格外的忙,兩人說話間,便不停有人進來回話,紀(jì)茗心也不好一直在這里待著,便告辭出來,說要到外面轉(zhuǎn)轉(zhuǎn)。
寧貴妃實在忙不過來,只好安排了宮人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