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璟辰微微搖頭,沒事,小事。
姜彤看著他剛毅的側(cè)臉輪廓,在他的眼里似乎所有什么事情都是小事情。
“你看著我做什么?”他問。
“我在想,你是不是因為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看透了很多事情,也看淡了很多事情!
厲璟辰勾了勾嘴角,凝視著姜彤,“你這話我可以理解你關(guān)心我嗎。”
姜彤沒說話,繼續(xù)開著車。
厲璟辰收回了目光,“我的確看淡了很多事情,不過,只要和你相關(guān)的事情,我沒辦法看淡!
姜彤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一緊。
那兩道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燒灼,她開了口,“我……”
剛開口一個字,副駕駛男人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姜彤抿了抿唇示意他接電話。
這次她聽見了電話那端的嗓音,有鄭燕兩個字。
厲璟辰皺著眉頭說了句他知道了,掛了電話他就給司機打電話,隨便開輛車在梧桐路的第一大道等著他。
姜彤把他送到那,他的司機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
厲璟辰下了車,囑咐姜彤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家記得給他發(fā)個信息。
“我不回家了,我要去公司!
“那你到公司給我發(fā)個信息,慢點的!眳柇Z辰把車門關(guān)上了。
電話是看護鄭燕的保姆打來的。
自從知道陶思遠(yuǎn)是厲遠(yuǎn)崢的私生子,鄭燕在上海暈倒過一次,回來南帝之后的情緒一直都不高,厲璟辰曾經(jīng)無情戳破了鄭燕,你說你不開心,我說要起訴他,你后來又不讓了。
這方面鄭燕她自認(rèn)理虧,這也是她沒辦法和厲璟辰啟齒的事情,她只能放過陶藝真和陶思遠(yuǎn),可是這個氣,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厲璟辰找了好幾個保姆照顧?quán)嵮嗟娘嬍称鹁,給她一張親屬卡讓她散心購物,鄭燕無動于衷。
今天保姆給厲璟辰打電話,說鄭燕吃飯的時候,忽然喊著不想活了,然后把碗筷給摔了,讓厲璟辰回來看看吧。
厲璟辰之所以淡定,他知道鄭燕不可能真的死,她舍不得來之不易的財富。
鄭燕見到厲璟辰,情緒更加失控。
啪的一聲又摔了幾個盤子。
“鬧夠了沒有?”其中一個盤子正好落在厲璟辰的腳邊。
鄭燕哽咽,控訴起來,她活著沒意思了,她還是死了算了,反正她也沒臉出門了。
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有私生子,哪怕是陶藝真算計懷上的孩子,可那個孩子也活了快三十年了,她始終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見過小三被罵街的,還沒見過原配被罵的,那你現(xiàn)在想不開了,陶藝真不會因為你的死掉一滴眼淚,你覺得這樣值得?”
鄭燕冷笑,“不值得又怎樣呢,我做夢都夢到該死的陶藝真,還有那個該死的陶思遠(yuǎn),她故意給她兒子起名字叫陶思遠(yuǎn),我怎么想都咽不下那口氣!
“我當(dāng)初是不是要起訴他造謠誹謗?你讓我撤訴,你不追究,我問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你說沒有,我這不都隨了你的意愿,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鄭燕沉默了,被厲璟辰犀利的言語堵得無話可說。
厲璟辰見鄭燕的情緒冷靜了,讓保姆收拾地上的碎片吧。
他給鄭燕倒了杯水,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喝點水,消消火。
鄭燕瞪了厲璟辰一眼,“我越想我就越難受,你也是,你都不關(guān)心你媽!”
“我還得怎么關(guān)心你?我在家陪著你罵陶藝真?我不用上班了?不用賺錢了?這不是給你卡,給你找好幾個保姆陪著你說話,你有什么缺的你都和我說,我能辦的肯定辦。”
“……”鄭燕再次沉默了。
末了就說,她不想這么多保姆,每天走來走去太煩了,就兩個保姆就行了。
“嗯,還有別的要求?”
“你讓陶藝真給她兒子改名字,她憑什么叫陶思遠(yuǎn)!”
“陶藝真得了肺癌,這兩天癌細(xì)胞擴散了!
鄭燕一愣。
滿心的憤怒變成了震驚。
厲璟辰問鄭燕,“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情想告訴我的嗎?”
鄭燕還在怔愣中,張著嘴巴,眼睛瞪得很圓。
似乎是不敢相信陶藝真沒多少時間了,她半晌后才回過神來,她這下子冷靜了很多,她還是那句話,關(guān)于她和陶藝真的恩怨她沒有任何要說的了。
“好,”厲璟辰眉頭皺了皺,盯著鄭燕。
“既然你還是那句話,你什么都不和我說。那你們這輩的恩怨,我也不想再管了!
鄭燕滿腦子還是那句,陶藝真癌癥晚期,癌細(xì)胞擴散。
見厲璟辰轉(zhuǎn)身要走,趕忙問他,真的假的?陶藝真肺癌晚期嗎?
“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騙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厲璟辰淡淡地說,厲文弘和他說的。
“你叔叔?哦對了,他和陶藝真是同學(xué)來著,他和你說這件事做什么?“
“他問我借錢,想讓我給陶藝真找?guī)讉專家看診,我拒絕了。”
厲璟辰對鄭燕說,他沒那么好心到同情心泛濫去幫助一個破壞他的家庭、和他沒有關(guān)系的女人。
鄭燕的嗓音中氣十足的,“你拒絕就對了,她就算死了,這是她死有余辜,你小叔也真是糊涂了,問你借錢做什么,真是多管閑事!
厲璟辰挑了挑眉,“你不是不想活了嗎?要走在她前面?”
鄭燕哼了一聲,她就是隨便說說的,她才不舍得死呢。
“既然沒事了,那我走了,我公司還有很多工作!
鄭燕趕忙幫厲璟辰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他的西裝后背,讓他注意身體,注意休息。
等厲璟辰離開之后,鄭燕忽然又頹廢了。
她不確定,一個將死之人會不會在臨死之前把所有的秘密說出來。
那么,她的那個秘密……
……
厲文弘在家里這兩天急得團團轉(zhuǎn),他打電話給上海醫(yī)院那邊的醫(yī)生,知道陶藝真的癌細(xì)胞擴散了,手術(shù)沒必要,剩下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
可是現(xiàn)在他去上海,路春蓮肯定不饒他,甚至可能會懷疑他又去嫖。
就在厲文弘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上海的時候,有那么一個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