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夏玄隨即又感知昨晚那對“金童玉女”目前所在位置,發(fā)現(xiàn)這二人目前位于東北方向五百里外,這五百里不是說昨天夜里這二人只移動了五百里,而是在己方船只移動了三百多里的基礎(chǔ)上又多出了五百里。
黎長風(fēng)此前曾經(jīng)說過白鶴只是耐力好,速度其實并不快,一天只能飛出一千多里,這里的一天不是指一個白天,而是指一晝夜,如此算來,那二人昨天夜里移動了八百里也比平常速度快出不少,趕時間的意圖非常明顯。
雖然察覺到眾人都在加速,夏玄卻并沒有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黎長風(fēng),只因此時己方船只已經(jīng)滿帆加速,即便告訴黎長風(fēng)亦無法再行加速,只能令其憂慮焦急。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夏玄都在頻繁感知那對男女所在位置,二人明顯知道碧海湯谷位于何處,且不是頭一次去了,對于沿途島嶼必然多有了解,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開船趕赴碧海湯谷很可能來不及了,必要的時候只能找到島嶼拋錨停船,然后借助玄靈珠自水下疾行前往。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轉(zhuǎn)眼又是一天,待得夜幕降臨,三人隱約看到東北方向有光亮閃動,細(xì)看之下竟然是火光。
海中出現(xiàn)火光只能來自島嶼,由于距離太遠(yuǎn)且并不順路,三人便沒有前往察看情況,繼續(xù)控御船只向東行進(jìn)。
次日清晨,海上起霧了,海上雖然空曠多風(fēng),卻也會因為晝夜溫差而在清晨時分出現(xiàn)霧氣,故此三人并未多想,好在能見度只是稍有降低,極目望去依舊可以看出數(shù)十里,并不影響船只行進(jìn)。
直到中午時分霧氣不但沒有散去,反倒逐漸增厚,三人方才察覺到了異常,世人皆知太陽出來之后霧氣很快就會消散,但此時烈日當(dāng)空,海面上的霧氣卻依舊濃重,能見度亦在逐漸降低。
“這霧好像越來越厚了呀。”朱尚忠皺眉四顧。
夏玄和黎長風(fēng)都不曾接話,若是知曉緣由,二人也不至于納悶疑惑了。
不見二人接話,朱尚忠再度說道,“怪了,天上也有風(fēng)啊,這霧怎么就吹不散呢!
沉吟過后,黎長風(fēng)出言說道,“打桶水上來,試試水溫!
朱尚忠拎著拴有繩索的木桶去到船邊打水之時,黎長風(fēng)沖舵房外的夏玄說道,“傳說中扶桑神樹是托舉太陽的,我懷疑這片海域霧氣縈繞不散乃是因為烈日炙水,蒸騰霧氣所致!
夏玄點頭卻不曾接話,點頭是對黎長風(fēng)的回應(yīng),不接話則是對黎長風(fēng)的說法存疑,原因也很簡單,此處離傳說中的碧海湯谷還有近千里,即便扶桑神樹所在的碧海湯谷真的炙熱非常,也波及不了這么遠(yuǎn),此外他并沒有察覺到溫度有明顯的變化,甚至在霧氣的遮擋之下,還比之前的正午時分要涼快一些。
不多時,朱尚忠打水回來,黎長風(fēng)試過水溫,與之前無異。
排除了熱氣蒸騰,黎長風(fēng)轉(zhuǎn)頭看向夏玄,“這周圍可有異樣氣息?”
“你所謂的異樣氣息是指妖氣?”夏玄隨口反問。
黎長風(fēng)點頭,“傳說之中東海有巨蜃可以噴吐蜃氣,幻化虛影,捕食害人!
“我沒有感受到有妖氣的存在!毕男䲟u頭。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這霧究竟是咋回事兒?”朱尚忠追問。
二人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又如何能夠為朱尚忠解惑,無奈之下只能停止談?wù),繼續(xù)駕船前行。
不知不覺到得日落時分,霧氣仍未消失,好在能見度并未繼續(xù)降低,一直能夠看出十里左右的距離。
一整天都被困在霧氣之中令三人無比壓抑,最要命的是三人竟然迷失了方向,最早發(fā)現(xiàn)己方迷路的是夏玄,周圍除了白茫茫的霧氣什么都沒有,自然無法通過外部的景物發(fā)現(xiàn)己方迷路,他之所以知道己方的船只沒走直線是通過感知朝廷和九州盟的船只以及那對男女所在位置而察覺的,那三處位置時近時遠(yuǎn),飄忽不定。
“我們可能迷失方向了!毕男谅曊f道。
“我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朱尚忠愁惱搖頭,“云里霧里的,可他娘的憋死我了!
黎長風(fēng)出言說道,“我也曾懷疑我們是否迷失了方向,但船舵一直不曾轉(zhuǎn)動,始終位于經(jīng)緯正位!
大部分人都喜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朱尚忠亦不例外,一整天都被困在迷霧里令其多有煩躁,“早知道這樣,就該緊跟著那兩艘船,朝廷和九州盟肯定知道這里有霧,早早就躲開了!
“不用著急,這點霧氣困不住我們,靜下心,總能想到脫困之法!毕男S口寬慰。
朱尚忠嘆了口氣,“咱在島上等龍族耽擱了好多天,本來就比人家慢,現(xiàn)在還被困在這兒了,等咱繞出去,人家可能都拿著東西回家去了!
“倘若正如你說的這般,那也是天意使然!毕男苁瞧届o。
“你還真會哄著自己樂,”朱尚忠瞅了夏玄一眼,“是咱自己耽擱了,關(guān)天意啥事兒!
夏玄沒有理會朱尚忠,而是邁步走向船邊,“我下水察看一番!
“不可,眼下情況不明,不要輕易下水!崩栝L風(fēng)急切阻止。
待得喊住夏玄,黎長風(fēng)再度說道,“可以扔塊木板下去,以此確定海水流向!
聽得黎長風(fēng)言語,朱尚忠急忙四顧尋找,沒找到合用的木板,便隨手將一根用來修補(bǔ)桅桿的圓木扔進(jìn)了海里。
待夏玄走到船邊,卻發(fā)現(xiàn)朱尚忠先前扔下去的木頭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木頭漂向了何處?”夏玄問道。
“我也沒看見。”朱尚忠搖頭過后再度跑到舵房后面拿了一根圓木,當(dāng)著夏玄的面扔進(jìn)了海里。
圓木接觸到水面的瞬間便消失不見,朱尚忠見狀駭然震驚,“我操,木頭沉了,這水不對勁兒!
“木頭并未沉入水底,而是在觸水的瞬間消失了,連水花都不曾濺起!毕男櫭技m正。
“消失了?”朱尚忠不解。
夏玄點頭。
“去哪兒了?”朱尚忠追問。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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