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山洞時黎長風正踩著幾個摞在一起的木箱擦拭洞頂?shù)囊姑髦椋垡姸嘶胤,便自高處飄身落地。
正準備詢問二人此行是否順利,眼見夏玄面色陰沉,朱尚忠一臉憤慨,瞬間猜到出了岔子,隨即改口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別提了,又讓他們給坑了。”朱尚忠隨手抓過桌上的茶壺,正準備對嘴喝水,突然想到這盞茶壺黎長風也要用,于是又自桌上拿過了一個茶杯。
“他們沒能兌現(xiàn)承諾?”黎長風看向夏玄。
夏玄點了點頭,“據(jù)他們所說煉丹的最后關(guān)頭發(fā)生了意外,玄離宗煉丹的金鼎突然炸裂,所有丹藥都毀于一旦!
朱尚忠提壺倒水,與此同時大發(fā)牢騷,“誰知道爐子是不是真炸了!
“這個他們沒必要撒謊,”夏玄搖頭,“煉丹時炸爐是常有的事情,咱們又不是沒見過!
“二師叔用的是什么破爐子,哪能跟玄離宗的金鼎比?”朱尚忠依舊存疑。
黎長風雖然不太贊同姬道元等人一些做法,卻并不懷疑他們的人品,本想出言阻止朱尚忠繼續(xù)猜疑,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快速沉吟之后改口說道,“即便發(fā)生了意外,也是他們爽約在前,他們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才是!
不等夏玄接話,朱尚忠便搶過了話頭,“給咱們個屁說法呀,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不要臉,不給丹藥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跟咱們要玄冰寒玉,那玩意兒凍著黃七呢,要是給他們了,黃七咋辦?”
“再生氣也不能斷章取義,避重就輕,”夏玄出言糾正,“他們并不知道玄冰寒玉是一具冰棺,也并不知道向我們索取玄冰寒玉會影響到黃七!
“本來還想走個近道兒呢,這下完犢子了。”朱尚忠好生失落。
黎長風看向夏玄,“向你索取玄冰寒玉的可是玄離宗的何平?”
夏玄點了點頭。
黎長風說道,“他向你索取玄冰寒玉想必是想重鑄丹鼎,若無玄冰寒玉調(diào)和陰陽,玄離宗怕是再無煉出高階丹藥的可能!
朱尚忠聞聲轉(zhuǎn)頭,“你的意思是咱們應該給他一塊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黎長風搖頭,“我想說的是他們欠我們的那三枚紫氣丹藥可能永遠無法兌現(xiàn)了!
眼見黎長風沒給姬道元等人說好話,朱尚忠順氣兒不少,“誰說不是呢,他們騙夏玄出手殺了那個神靈,這么一搞夏玄算是徹底把神靈得罪了,完事兒他們又說話不算數(shù)了,這不是純屬坑人嗎?”
“就算他們不請我?guī)兔,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毕男f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坑你?”朱尚忠生氣瞪眼,“你咋回事兒啊,怎么老是幫他們說話?”
“我不是幫他們說話,我只是陳述事實!毕男渥。
“事實是他們把咱們坑了!敝焐兄姨Ц吡寺曊{(diào)兒。
“他們的確坑了我們,但他們并不是故意的。”夏玄依舊冷靜。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朱尚忠氣急破口,“就你這樣兒的,活該挨坑。”
夏玄嘆了口氣,“我也生氣,但不能因為生氣我就罔顧事實,不講道理吧。”
“就你講道理,”朱尚忠越發(fā)氣惱,“你就使勁兒講道理去吧,看到最后倒霉的是誰,你可是在風口浪尖上,真到了那一天人家先殺的肯定是你,到時候我倆興許還能活,你得死的透透的!
夏玄并不生氣,出言笑道,“行啊,真到了那天,你就找地方躲起來,讓我自作自受!
“唉!敝焐兄以俣葒@氣。
“別長吁短嘆的了,”夏玄說道,“我說了我也很生氣,我如果不是生氣也就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那具冰棺你也看到了,很大很厚,別說取下雞卵大小的一塊兒了,就算截取幾十斤也不會影響其效果!
“我還以為你不生氣呢!敝焐兄蚁麣獠簧。
夏玄說道,“我怎么可能不生氣,你仔細想想,參悟天書的弟子眼下只有姬道元和李懷虛晉身太虛,他們需要分別駐守昆侖山和太山的封印結(jié)界,與此同時還要抽身應對朝廷頻繁請來的幫手,他們眼下迫切需要天格修為的幫手,而煉制并服食丹藥無疑是最快的途徑,我不送他們玄冰寒玉,會導致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傷亡也會更大,等同對他們進行了嚴厲的懲罰。”
所有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是不講道理的,想要勸人,先要讓對方消氣,只因?qū)Ψ饺绻幌麣,是不會聽你講道理的,聽夏玄這么說,朱尚忠瞬時消氣了,消氣了也就開始講道理了,“你就懲罰去吧,到最后他們兜不住屎了,還得你去擦腚!
“你看,你什么都知道!毕男。
“唉,真他娘的倒霉,”朱尚忠又轉(zhuǎn)回去了,“你說咱們的處境多不好啊,要是我倆能晉身太虛,也能幫你頂點兒事兒!
“你憂心是對的,”夏玄說道,“我也憂心,但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眼下所有人的處境都不好,九州盟舉步維艱,千辛萬苦湊齊材料搞了爐丹藥,結(jié)果丹鼎還炸了。朝廷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好不容易跑出來個天仙,還讓我們給殺了,你說誰好過?沒一個好過的!
“也對,”朱尚忠心情大好,但轉(zhuǎn)念過后又開始沮喪,“原本還想這回出去威風威風呢,這下好了,丹藥沒了,我倆還是狗屁不是,遇到啥事兒還得靠你自己頂著!
“你們晉身天格修為是遲早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夏玄說道,“咱們此番是去尋找魂魄的先天祖源,又不是披掛上陣,沒必要過于緊張!
朱尚忠點了點頭,此時他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平復,隨即出言問道,“咱啥時候走。俊
“隨時可以動身!毕男f道。
“那咱走吧,”朱尚忠說道,“出海玩兒去,不管他們這些屁事兒了!
不等夏玄接話,朱尚忠便看向黎長風,“黎神醫(yī),你真會開船嗎?”
“會!崩栝L風很是自信。
“那還等啥呀,咱開船去吧。”朱尚忠說道。
“好,我收拾一下東西!崩栝L風轉(zhuǎn)身離開。
夏玄離座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又干啥去呀?”朱尚忠隨口問道。
“我得去趟海邊,”夏玄說道,“我必須確定正東的那處魂魄祖源不在九州之內(nèi)!
“也對,要是不在海里,咱也沒必要出海了!敝焐兄尹c頭。
待夏玄土遁離開,朱尚忠亦回到房間開始收拾。
二人剛剛收拾好包袱,夏玄便回來了,二人見狀急忙迎了上來,朱尚忠急切問道,“咋樣?”
夏玄說道,“根據(jù)魂魄移動的方向來看,正東和東南東北那三處祖源都在海里!
“啊?都在海里?”朱尚忠多有吃驚。
“也可能不在海里,而是在大海里面的陸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