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黎長風(fēng)解釋,朱尚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納悶兒他閑著沒事兒殺那幾個當(dāng)兵的干啥,原來那幾個當(dāng)兵的都被那個神靈給附身了呀。”
“確切的說是逐一附身,”黎長風(fēng)糾正,“當(dāng)其本體被毀之后,其元神立刻附身于近處的一名禁衛(wèi),夏玄察覺之后立刻追殺,接連四次那神靈都趕在元神受損之前及時逃脫,直待最后一次方才被夏玄連同肉身一同斬殺!
“那是夠險的,”朱尚忠后知后覺,“幸虧那小矬子給咱的法寶,不然誰能知道他附在誰身上了。”
朱尚忠說話的同時幫夏玄脫下了身上的甲胄,黎長風(fēng)隨即上前幫其穿戴法袍,夏玄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接過自行穿戴。
朱尚忠探頭北望,“來時十幾個,現(xiàn)在就剩五個人了,要不是夏玄出手,他們今天非得栽在這里不可!
朱尚忠言罷,二人都沒有接話,此時姬道元等人正在大殿前與禁衛(wèi)混戰(zhàn),并沒有立刻離去。
“正事兒都辦完了,他們還在磨蹭啥?”朱尚忠抬手北指,“他們是不是不知道夏玄已經(jīng)把那個神靈殺了呀?好不容易把那個神靈殺了,他們可別不認(rèn)賬啊!
“他們應(yīng)該是知道的,”黎長風(fēng)說道,“他們之所以滯留不去,很可能是在猶豫要不要重回神宮,拓印祭天神鼎上的祭文!
“直接把鼎拿走不行嗎?”朱尚忠問道。
“不成的,”黎長風(fēng)搖頭,“起初我們也有類似的想法,直待進(jìn)到神宮方才知道祭天神鼎既重且大,難得搬移,上面的祭文記錄著祭祀神靈所在的大致位置,此前我們只拓印了很少的一部分。”
“哦,也是,要是能隨便搬走,朝廷早把它搬到別的地方去了,”相較于祭天神鼎,朱尚忠更關(guān)心姬道元等人認(rèn)不認(rèn)賬,“哎,你說他們知不知道夏玄連殺了五六個人才把那個神靈給弄死了!
“應(yīng)該知道!崩栝L風(fēng)說道。
“知道就好,”朱尚忠放下心來,“可別夏玄出了十分力,他們就領(lǐng)一分情,他們得知道夏玄到底出了多少力才行!
“放心吧,他們心里有數(shù)!崩栝L風(fēng)點頭。
“瘦猴兒開始作法了,他們要走了!敝焐兄姨直敝,他口中的瘦猴兒是玄震宗的一名弟子,虛空玄門正是此人自天書上參悟的法術(shù)。
二人循著朱尚忠所指,果然看到那名身形消瘦的弟子正在姬道元等人的掩護(hù)之下環(huán)臂作法。
“哎,他們不會就這么走了吧,”朱尚忠說道,“事兒辦完了總得給咱們一個說法呀!
“他們應(yīng)該會去西山找我們!崩栝L風(fēng)猜測。
“那還等啥,快回去!敝焐兄壹鼻写叽佟
夏玄取出土遁符咒卻并未急于作法,“我不想見他們,你們回去吧,紫氣丹藥只要兩枚,我不需要!
“該要要,他們答應(yīng)過的,不要白不要!敝焐兄移沧。
夏玄沒有接話,隨即掐訣念咒,送二人土遁離開。
二人離開不久,姬道元等人亦借助虛空玄門瞬移離去。
待夏玄來到高處,果然發(fā)現(xiàn)姬道元等人正在西山山頂與朱尚忠和黎長風(fēng)說話,雙方說的什么他大致能夠猜到,而他之所以不想跟姬道元等人見面乃是不想與他們有太多交集,有些誤會可以消除,但有些芥蒂是永遠(yuǎn)解不開的,姬道元和李懷虛當(dāng)日未能及時前往玄云宗出手相助他可以理解,事后阻止他覆滅皇城他也能體諒,但是正月十五當(dāng)天姬道元等人分明身在皇城,卻跑到后山神宮拓印神鼎上的文字而不助他救人,此事一直令他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站在姬道元等人的立場上,封印神靈令世人免受神靈的奴役遠(yuǎn)比營救一個異類要重要的多,但站在他的立場上,姬道元等人在危急關(guān)頭無情的拋棄了自己和黃七,而自己和黃七還曾經(jīng)救過他們的性命,姬道元等人顧全大局固然沒錯,但不能為了顧全大局而冷血無情,在當(dāng)圣人當(dāng)仙人之前,首先得先當(dāng)個人吧。
姬道元等人并沒有在西山停留太長時間,片刻過后便抽身離去,待姬道元等人離開,夏玄這才施出身法去往西山。
待得與二人會合,夏玄隨即取出土遁符咒,“走吧!
“你咋不問他都跟我們說了啥?”朱尚忠隨口問道。
“時間很短,你們也說不了什么,”夏玄說道,“無非是定下了饋贈丹藥的時間和地點,除此之外他可能還想借用我們的玄靈珠!
“猜的一點兒不差,”朱尚忠沖夏玄豎起了拇指,“你放心吧,我一句好話也沒跟他說,除了冷嘲就是熱諷,給那家伙氣的夠嗆,哈哈!
眼見朱尚忠除了煽動就是拱火兒,黎長風(fēng)皺眉搖頭,隨即出言說道,“姬道元向你鄭重道謝,感謝你仗義出手,力挽狂瀾!
“你可別說了,越說我越來氣,”朱尚忠歪頭看向夏玄,“你知道那家伙剛才說啥?他替黎民蒼生感謝你,他算哪根蔥啊,還代表全天下的百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夏帝呢,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黎長風(fēng)聞言無奈嘆氣,她一直希望夏玄能夠與姬道元和李懷虛緩和關(guān)系,奈何自己雖然有心撮合,但夏玄和朱尚忠對姬道元和李懷虛成見已深,想要化敵為友是絕無可能的,能夠維持現(xiàn)狀不再繼續(xù)惡化就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雖然有心無力,黎長風(fēng)仍然做著最大的努力,“他們很清楚今天你若是不出手,會有何種后果!
“我并不是為了幫他們,我是為了幫我自己!毕男B(tài)度冷淡。
朱尚忠聞言連連擺手,“不不不,你是為了給我倆換丹藥,不過這家伙有劣跡,說話向來不一定算數(shù)兒,我就等著看,這家伙要是再說話不算數(shù),我就老賬新賬跟他一起算!
朱尚忠此言一出,黎長風(fēng)徹底無語,夏玄本就固執(zhí)己見,一意孤行,再加上個記仇的朱尚忠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夏玄與姬道元和李懷虛的關(guān)系只會越來越僵。
“走吧,走吧,這一晚上給咱鬧騰的,”朱尚忠又開始打哈欠了,“快回去睡吧!
夏玄抬頭看了一眼東面的皇城,此時東方天際已然放亮,而皇城里依舊是大呼小叫,鬼哭狼嚎。
“看啥呀,你還真等著看出殯哪?”朱尚忠抹臉。
夏玄沒有接話,隨即施展土遁,托帶二人瞬移回返。
待得回到落腳的山洞,朱尚忠伸著懶腰走向自己的房間,“可困死我了,我得睡個夠,千萬別叫我!
“不急,待你休息好了咱們再動身!毕男f道。
朱尚忠聞聲回頭,“你也別急著動身了,姬道元說了三天之后給咱丹藥,咱就等他三天,等晉身紫氣再動身!
“也好!毕男c頭同意,尋找魂魄的先天祖源必然多有兇險,黎長風(fēng)和朱尚忠都參悟過天書,只要晉身紫氣便能躍升太虛,二人修為的提升也能給自己帶來莫大助力。
“你倆也別嘮叨了,快回去睡吧!敝焐兄肄D(zhuǎn)身離開。
夏玄和黎長風(fēng)對視一眼,隨即各自回房,躺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