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具遮住,只露出的一雙眼睛中滿是震驚之色。
影一身形微頓,沒有第一時間反駁,算是默認(rèn)了。
晏姝輕輕吐出一口氣。
穆桓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身邊,而天凈門的天樞長老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晏姝一開始只當(dāng)天樞此人被穆桓俺安排著去處理其他要事,可后來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影一的身手遠(yuǎn)甚密閣中其他人,她暗中查了查,發(fā)現(xiàn)根本查不到影一來處,這才懷疑上了他的身份。
今日一問也只是七分確定。
晏姝道:“一開始就是你,還是你頂替了真正的影一?”
影一垂著頭,聲音低沉沙啞,“回殿下,這一年多在殿下身邊的是我!
晏姝明白了。
也就是說,影一大概也是從她重生之后才頂替了原本影一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屬下有罪!庇耙粏≈曇,“屬下并非刻意隱瞞,但師父不讓屬下……還請殿下降罪!”
晏姝對自己向來多了三分寬容,何況影一如今算是她的師兄。
她抬了抬手,“起來吧,你沒什么錯!
……
與此同時,西襄溧陽城。
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密室中傳出瘆人的慘叫聲,夾雜著清脆的“咔嚓”聲,像是骨頭被一點(diǎn)點(diǎn)敲碎。
木頭架子上有一人被綁著,長時間的嚴(yán)苛酷刑讓他幾乎喪失了全身力氣,四肢像是沒了骨頭一般綿軟的垂落下來。
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響起,審訊此人的暗衛(wèi)抬頭一看,面上的兇戾之色頓時換成了恭敬害怕,低聲道了句:“太子殿下!
地牢內(nèi)的燈燭昏黃幽暗,破碎的光落在來人墨色的華貴衣袍上,其上暗花泛著盈盈光,如流水一般傾泄拖曳,愈發(fā)襯得來人身姿頎長,華貴威嚴(yán)。
幽暗的光從頭頂落下,照出他瑩潔如玉的肌膚,雋麗的眉眼像是一副被墨色暈染的水墨畫。
謝斂走到木架前,眼眸微抬,清冽的嗓音帶著一絲笑意,“齊大人,你以為……什么都不說,孤便什么都不知道?”
被架在木架上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已經(jīng)昏死過去。
就在一旁的暗衛(wèi)打算提議將那人潑醒時,從那人凌亂臟污的發(fā)絲下傳來沙啞的聲音,“太子既已知道,又何必再來問我!
“說的也是!敝x斂短促的笑了下,慢條斯理走到一旁。
那是一個顏色斑駁的木桌,木桌上紋路乍一看像是天生而成,但仔細(xì)去看,卻能看清那些都是浸透在木頭里的血。
木桌上,擺放著形態(tài)各異的刑具,每一樣都叫人膽寒。
木架上那人邊咳邊笑,“太子還有什么手段不妨都使出來,這些個刑具哪怕都在我身上用一遍,我也什么都不會說!
誰料謝斂只是在擺放刑具的木桌前走了一圈,慢悠悠的踱回那人面前,笑著撥開他的發(fā)絲,說道:“你誤會了,孤這個人不喜歡見血,不會繼續(xù)對你用刑!
他語氣溫和,木架上的男人心中卻警鈴大作。
而下一刻,他看著謝斂從袖中拿出一樣?xùn)|西,放在手心慢悠悠的把玩,“這塊長命鎖花紋精致,想來打造時花費(fèi)了不少功夫,孤也喜歡,不知齊大人是在哪家店鋪買的?”
男人一看見謝斂手中的長命鎖,原本死寂的雙眸瞬間充血,腥紅的雙眸因激動而顯得格外駭人,他嘶聲大喊:“你把我兒子怎么了?!你對他做了什么?!”
謝斂笑看著手中的長命鎖,“看來這塊長命鎖對齊大人很重要,齊大人很想拿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