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這番姿態(tài),要不就是出身世家,要不就是背后也有靠山。
管家神色微微一變,心中生出幾分退卻之意。
晏姝一直安靜的看戲,眼見張府管家神色變了,才淡淡開口道:“既然張員外家的下人說你擄走了他們的十六姨娘,你就隨他們走一遭親口向張員外解釋一番吧!
她神色淡淡的靠在椅子上,眸色淡的像是雪山上的霧,“好生解釋,別傷了和氣。”
司空默聞言一轉(zhuǎn)頭,對上晏姝冰冷的眸光,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恭敬的點頭應(yīng)下,“好勒,主子!
主子?
張府管家驚異的看看司空默,又看看晏姝,完全沒有想到,此女竟然會是這少年的主子。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竟從未聽說過洛邑有這樣一位世家貴女。
司空默起身,走過去擋在張府管家面前,“各位,請吧?”
張府管訥訥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卻被司空默一把控住肩膀,強行轉(zhuǎn)個身。
張府管家:“……”
心中總有一股不妙的預(yù)感。
張府的人來時氣焰囂張,走時卻有幾分灰溜溜的模樣。
眾人談笑著此事,期間目光不由投落到挨著窗邊坐著的女子身上。
生的這樣美貌,氣度又如此不凡,到底是哪家的貴女?
茶也喝夠了,戲也看完了,晏姝摩挲著手里的空茶杯,淡聲道:“你們救的那個姑娘在何處?”
師玉衡淡笑著道:“被棠微姑娘帶去照看著了!
“嗯。”晏姝起身,“讓風鳴去尋個大夫過來。”
師玉衡也跟著起身,“主子,這種小事我來就行!
司空默被派去收拾張員外了,他要是不主動攬點活,殿下會怎么看他。
晏姝沒說什么,起身往樓上客房走去。
客房中,棠微已經(jīng)叫水幫少女清理了一遍。
她也算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在宮里頭見過的陰私腌臜手段不少,可幫這姑娘擦洗了一遍身子,生出的怒意久久未能平息。
在床邊坐著平靜了一會兒,棠微正準備出去,便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棠微!
“殿下!”
棠微急忙跑過去將門打開,請長公主入內(nèi)。
晏姝抬步進去,視線往床上看去,“人怎么樣?”
棠微用力咬了下唇,走過去,輕手輕腳將少女身上蓋著的被子掀開一角。
聲音有些輕顫,“像這樣的傷,她全身都是!
世家自有一套應(yīng)付各種人的行事方法。尤其是對同屬世家的‘同路人’,絕對不會將人得罪徹底,留著一分余地。
因為張員外背靠京都張家,張府管家在張員外家待了這么久,還從未遇見過像眼前這少年一般毫無顧忌的人。
床榻上的少女哪怕昏迷,臉上也滿是痛苦恐懼之色。
而僅是棠微這般輕輕掀開被角的動作,少女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全身顫抖起來。
棠微滿眼憐惜的輕拍她胸口,柔聲說道:“別怕,沒事了,你已經(jīng)得救了。”
晏姝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肩膀處。
棠微只掀開了被子一角,露出少女的肩膀和手臂。
而露出來的地方,白皙的肌膚幾乎沒有一塊完好之處,青紫交加的掐痕,鞭傷,還有幾處明顯像是被滾燙之物燒灼過留下來的傷。
待少女身子不再發(fā)顫,棠微輕手輕腳將被子拉上。
回頭看著自家殿下,咬著下唇,突然跪下來。
晏姝被她的動作驚了下,蹙眉去扶她,低聲說:“這是做什么?”
棠微嗓音發(fā)顫,眼眶也有些紅,“奴婢知道殿下有很多更要緊的事要做,但……奴婢想懇求殿下,為這位姑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