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四肢發(fā)麻,大腦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他斷斷續(xù)續(xù)道:“是、不對,臣也是近日才知曉……”
“是誰在走/私兵械?”
楚雄下意識脫口而出,“是臣的孫兒,楚星放!”
先前被長公主一腳踩在臉上而受不了屈辱而暈倒的楚翰元此時碰巧醒過來。
他醒來時,有意識的一瞬間便聽見楚雄這句話。
他的兒子星放暗中與大秦走/私兵械?!
怎么可能?!
楚星放所做所行他皆知,絕無可能做出這種事!
楚翰元張嘴就要反駁,不想這世間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將他的嘴死死捂住。
楚翰元驚懼的瞪大眼眸!
“唔唔唔——”
殿內(nèi)眾臣都已經(jīng)荒亂至極,文臣武將也雜亂的擠在一處,是以并未有幾人注意到,被捂住嘴的楚翰元。
除了姜明紀(jì)。
姜明紀(jì)看著吏部尚書沈季遠(yuǎn)沈大人和戶部商戶秦嶺秦大人二人面不改色的,一個堵嘴,一個拖人,將楚翰元拖到了人群之后。
姜明紀(jì)捏緊的拳頭緊了又松,最后緩緩打開。
“原來是他啊。”景皇幽幽開口。
他將手里的劍丟給周德全,往龍椅扶手一靠,臉上的怒意散去大半,“通敵賣國可是大罪,按照景國律法需連誅九族,楚相可知?”
楚雄眼珠子一直跟隨著那把劍,見那劍落到了周德全手中,他繃緊的神經(jīng)有瞬間的松泛,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晏姝擊掌三下,含笑看著楚雄,但眼底全無笑意,“楚相不愧是我景國的忠義之臣,能亳不猶豫的大義滅親,實乃我景國之幸。”
大義滅親?!
楚雄滿是驚懼空茫的眼瞳中浮現(xiàn)一絲疑惑,很快,他似是想到什么,眼瞳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
他、他方才都說了什么?!
晏姝見他如此,知曉他已經(jīng)暫時回過了神,面上露出一絲遺憾。
姬元滄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
此時此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當(dāng)初晏姝提出與他合作,讓他在景國百官面前稱楚雄與大秦私下往來,讓他道出一處大秦暗樁地址。
他那時并不明白。
他是大秦人,他的話有誰會信?他完全看不懂晏姝此舉的目的。
可是他現(xiàn)在明白了。
晏姝這是在擺弄人心。
殺人誅心,從一開始抓捕楚雄入獄,到現(xiàn)在的當(dāng)場對峙,楚雄這個老狐貍的心理防線一寸寸的崩潰。
直到方才景皇暴怒拔劍刺向楚雄,他徹底崩潰。
“周德全。”景皇隨意拿起一旁的一疊簿紙遞給周德全,“拿給楚相瞧瞧!
周德全躬身接過,將東西遞到楚雄面前。
楚雄幾乎是奪了過去。
他急切的翻看著手里的簿紙,看著看著,突然神色扭曲的笑起來。
“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眾臣滿心疑惑,忍不住好奇心探著脖子往前看。
楚雄狠狠將手里的簿紙丟開,咬牙看向景皇,“一堆破文稿,這哪里能證明臣通敵叛國!”
周圍官員七手八腳的將散落在地的簿紙撿起來,看見上頭密密麻麻寫的策論、書稿一時沉默。
晏姝不緊不慢的道:“唔,一堆破文稿的確不能證明楚相通敵叛國,但方才,本宮與父皇,還有殿內(nèi)諸位大人們可都是親耳聽見,楚相承認(rèn)楚家與大秦暗中走/私兵馬!
楚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臣方驚懼之下胡言亂語,當(dāng)不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