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本來神色激憤,有些出于真心有些出于利益為楚雄鳴不平的臣子都將脖子縮了起來,安靜的仿佛一只鵪鶉。
仲長獻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又上前幾步,將奏折呈上,“請皇上一觀!
周德全看向景皇,正在景皇打算開口時楚雄突然道:“皇上,調(diào)查貪官污吏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職責(zé)所在,什么時候需要監(jiān)察司的御史去查這些事了?且不說他的證據(jù)是否是真,仲御史是如何查出臣貪贓枉法的證據(jù)?”
“臣不知,何時監(jiān)察司干起了查案的差!
此話落下,一名年過半百的官員站出來,他是監(jiān)察司的正司使。
他頗為緊張道:“皇上,楚相所言有理,監(jiān)察司御史只負責(zé)糾正彈劾、監(jiān)察官員,無權(quán)調(diào)查官員。若仲長獻執(zhí)意彈劾楚相,此事也應(yīng)交由刑部和大理寺查證,罪名、證據(jù)確鑿后才可呈至御前。”
“呵!
人群中出來傳出一聲冷笑。
眾人一驚,隨即循聲望過去,只見長公主神色冰冷,嘴角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冷笑。
“誰不知道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都是楚相的人,讓他們?nèi)ゲ槌,查的楚問題就是見鬼了。”
眾臣沒想到長公主的話如此直白。
仲長獻附和道:“皇上,長公主所言有理,大理寺卿孫大人與楚相算是遠親,刑部尚書耿大人也曾受楚家提拔,難保二人不會因此而徇私,讓大理寺和刑部去查實在不妥。”
刑部尚書耿尤和大理寺卿孫嘉致被提及,一個二個都垂下頭,似乎是被說中了,不敢辯駁。
景皇目光在仲長獻和楚雄二人身上來回掃視,眉頭緊促,“刑部、大理寺不能查,那何人可查?怎么,朕底下有這么多臣子,難道連一個能查左相的人都沒有?”
無一人吭聲。
景皇冷笑出聲,“好好好,看來諸位愛卿是相信左相清白無污,認為沒有查的必要?”
話音落下后不久,幾名官員垂首開口。
“皇上,左相大人一心為民勞苦功高,眼下就快到致仕的年齡了,這個時候若是大肆調(diào)查楚相,恐會寒了忠臣的心!
“皇上,左相大人為官為人之舉我等皆有目共睹,絕非貪贓枉法之徒!
“臣以為或許仲御史也是輕言了旁人的挑撥之言,才對左相生出了什么誤會。”
“是啊是啊,左相大人是個好人!
晏姝微抬眼眸,她安靜的一一掃過這些開口附和的人,將他們對號入座,唇角勾了勾,轉(zhuǎn)頭面向龍椅上的景皇,垂首道:
“父皇,不如將此事交給兒臣如何?”
眾人皆是一愣。
隨即一些人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原本開口替楚雄說話的幾個官員中的李姓官員更是直接道:
“長公主殿下說笑了,此乃朝政,不是殿下能隨意插手的事。”
“是嗎?”晏姝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那人時眸光皺冷,“本宮插手朝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差這一次?”
“這……”那李姓官員一噎,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但想到什么,立即挺直了背脊道,“正因如此,長公主殿下才更應(yīng)安分守己!殿下已多番逾矩,怎可沒有半分悔改之心!”
晏姝似笑非笑的說:“看來本宮什么脾性大人還不是很清楚!
她抬步,朝著那官員走過去,“本宮應(yīng)該再與大人說一說!
少女一身紅色,紅袍行走間微微晃動,李姓官員看著長公主突然向他走過來,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副副畫面,似是看到了什么索命的惡鬼一般,尖叫一聲直接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