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皇上當(dāng)真信了長公主對楚家的誣陷栽贓,微臣只能當(dāng)場撞死在這御書房,以死證明楚家清白!”
“行啊。”晏姝嗓音幽冷,“你撞吧,本宮會讓人替楚家主收尸。”
楚翰元臉色有瞬間的猙獰。
就在楚翰元不知道說什么時,景皇這時候開口了,“長公主,退下,別胡鬧。”
楚翰元聞言心中微松。
然而下一秒,他聽見景皇沉聲道:
“既然眼下長公主和楚愛卿各執(zhí)一詞,不如就讓大理寺和刑部去查一查吧!
景皇對著楚翰元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長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朕不舍得她受委屈,同樣的,楚愛卿和楚家也是朕的肱骨之臣,朕也不能令楚愛卿寒心!
“為了證明楚家的清白,即日起楚愛卿就暫時住在皇宮,朕即刻令大理寺和刑部去楚家調(diào)查,若證實楚家確是冤枉,朕一定讓長公主給愛卿磕頭認(rèn)錯。”
一旁的晏姝面上露出不悅之色,被景皇淡淡的瞥了一眼后不情不愿的道:“若當(dāng)真是本宮冤枉了楚家,本宮愿意向楚家人磕頭認(rèn)錯!
楚翰元卻不覺得半分得意。
他莫名有種這父女二人是在唱雙簧的錯覺。
仿佛今日這一出是他們提前就串通好的。
但怎么可能。
景皇就算再喜歡晏姝這個長公主,也不可能對她有十足的信任。尤其是在二皇子、三皇子兩位皇子都背叛了景皇的情況下。
讓他暫住皇宮,這與軟禁他有何區(qū)別?!
“皇上。”楚翰元露出為難之色,“微臣以為此法不妥!
“如此大動干戈勢必會令洛邑其他世家人心浮動,倘若引起恐慌,屆時局面恐怕難以控制!
言下之意便是,景皇若動楚家,洛邑的其他世家都不會袖手旁觀!
兔死狐悲的道理眾世家都很明白,景皇此時會對楚家動手,下一個定然就輪到他們了。
景皇臉色一沉。
搭在桌案上的手驟然用力。
好啊。
楚翰元當(dāng)真是膽子不小,竟真敢威脅他!
心中憤怒不已,但景皇面上卻沒有露出異色,反而像是聽不懂楚翰元的威脅之意。
擺手道:“此事楚愛卿不必?fù)?dān)心,朕相信楚相是明理之人,只要讓楚相出言安撫眾世家,眾世家定會理解朕此舉!
楚翰元全身的警鐘當(dāng)即敲響了。
他猛地抬頭,神經(jīng)緊繃的看向景皇,眼中帶著深深的忌憚和不敢置信。
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父親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他絕對不會容許皇上對楚家動手,除非……失蹤的父親就在皇上手上!
意識到這一點,楚翰元才終于慌了,同時心中生出一股難言的憤怒。
父親絕對不可能這么不小心,所以皇帝一定用了什么骯臟的手段!
景皇對上楚翰元憤怒的目光,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喝了一口,淡笑道:“楚愛卿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楚翰元自然不可能把話挑破,他驀地垂下頭,一字一句道:“皇上,洛邑勢力龐大駁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臣勸皇上三思而行。”
“楚愛卿的憂慮朕明白。”景皇嘆了口氣,“但為了還楚家的清白,朕只能這么做!
楚翰元掩在袖中的拳頭握緊了,指縫里甚至隱隱滲出鮮血,他驟然抬頭看向長公主身邊的少年,眼中怒意翻涌。
楚家很干凈,他確信皇帝搜不出什么。
讓他去搜也無妨。
但他咽不下這口氣。
“既如此,還請皇上重罰此人!”楚翰元目光不帶遮掩,恨不得將謝斂活刮了,“今日之事都是此人惹出來的,若非他先出手傷了三太爺,三太爺便不會對他出手,皇上若要查楚家,請先斬了此人!”
一瞬間,晏姝和景皇的目光都落到了謝斂身上。
俊美無儔的少年似乎從未遇見過這般場面,臉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哀求的看向晏姝,低聲道:“殿下……”
長公主沉著臉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景皇審視著少年,又看向楚翰元,沉聲道:“楚愛卿所言有理!
少年聞言身子一顫,臉上滿是害怕。
晏姝皺著眉有些不贊同,出言反駁,“父皇,謝斂傷楚家三太爺也是為了兒臣……”
但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景皇打斷了。
景皇道:“楚三太爺曾是帝師,身份尊貴,謝斂只是區(qū)區(qū)質(zhì)子,無論是何原由都不能對楚三太爺動手。”
“可是父皇,兒臣……”晏姝還想說什么,卻被景皇再次打斷。
“姝兒,不過是個面首,你若喜歡貌美的少年,父皇可以再給你尋十幾個比他聽話的!
話落,景皇已經(jīng)面容沉肅的喚道:“來人,將西襄質(zhì)子謝斂打入大牢,非死不得出!”
俊美少年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驚懼的跌退幾步,轉(zhuǎn)身竟想逃跑。
但他哪里跑的過禁軍,很快便被禁軍抓住。
少年一雙黑眸中滿是乞求,“殿下!您救救我!您不是說最寵愛我嗎?!”
晏姝:“………”
這家伙戲癮這么重嗎?
晏姝冷漠的看著他,蹙眉冷聲道:“本宮不喜歡不聽話的玩物,你逾矩了!
少年渾身一僵,似是完全沒有想到如此寵愛他的長公主會將他棄如敝履。
看著謝斂這般模樣,楚翰元心里翻涌的憤怒平息了些許。
不過,這卑賤的質(zhì)子只是被打入大牢自然難解他心頭之恨,待楚家渡過此次危機,他定要讓謝斂凄慘的死在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