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失去了頭狼,便是最好的進攻時機。
……
另一邊,被抓進刑部大牢的楚楚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過,直到被關進牢中,他才叫來一名獄卒,將一塊玉佩和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他。
“想辦法將這塊玉佩遞到刑部尚書耿大人手里,這一百兩的就是你的,若事情辦的好,之后我再給你一百兩!
獄卒哪里見過這么大筆的錢,當下便被銀錢迷昏了頭,他七拐八彎,還真將玉佩送到了耿尤手上。
耿尤是在從衙門下值回府的半路被人攔了下來,是刑部衙門的一個小吏。
耿尤以為出了什么事,擰眉道:“發(fā)生了什么?”
小吏見他如此連忙搖頭,“無事無事,衙門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只是有人托小的將此物交給大人!
耿尤撩開馬車車簾伸手,將小吏手里的用手帕包裹的東西接了過來,他掀開手帕,在看見玉佩的剎那臉色微變。
他合攏雙手,看向小吏,“是誰讓你把這東西交給我的?”
小吏并未察覺到異樣,老實答道:“是昨日禁軍巡城時新抓的一個在酒樓鬧事的人給的,他眼下被關在牢里,牢里的獄卒看他還算老實,便替他將此物送了出來!
刑部大牢?!
耿尤眼皮狠狠一跳。
他攥緊手里的東西,閉了閉眼,對小吏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再向旁人提及!
小吏恭敬的應聲退下。
然而耿尤卻在原地停了許久,好一會兒他才吩咐車夫,“先不回府,去一趟沈府!
說是“沈府”,其實只是一座小院。
沈季遠以前身為三皇子的幕僚時被賞了宅子,但三皇子雖然將宅子賜給他住,可宅子的歸屬人依舊是他。
自三皇子倒臺之后,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被景皇收了回去,其中自然包括那一棟宅子。
沈季遠便搬到了現(xiàn)在這個小院。
此地在上三城與下三城交界處,車夫到了目的地,滿心疑惑自家老爺怎么會到這種地方來。
耿尤沒有理會車夫驚訝的目光,徑直去敲了門,敲了好一會兒,才有一位老仆出來開門。
看清耿尤身上的官服,老仆頓時有些緊張,“你是誰?”
耿尤拱手一揖,“沈季遠沈大人可在,我是他的同僚,找他有些事!
老仆見他態(tài)度尚可,警惕散了幾分,讓開門道:“大人就在書房,我?guī)氵^去。”
耿尤感激一笑。
老仆估摸著他看起來比沈季遠大上一輪,恐怕是沈大人的上司,對他越發(fā)恭敬。
沈家著實小,進了門,繞過一堵低矮的影壁就能將整個院子的格局盡收眼底。
正對著影壁的是正房,左側是書房,右側則是雜物房與廚房,耿尤著實沒有想到沈季遠如今堂堂一個吏部尚書竟然會住在這么簡陋的院子里,心里不由犯起嘀咕。
沈季遠是長公主一手提拔起來的。
難道跟著長公主做事就是這種待遇嗎?
耿尤難掩不安。
他實在沒想沈季遠日子過得竟然如此清苦,住的地方這么小,看起來也只有一個老仆伺候。
他如今投效了長公主,不會也落到如此地步吧……
耿尤一時間實在忐忑難安。
一直到進了書房,沈季遠出聲喚他,他才從繁雜的思緒中抽離。
沈季遠給他倒了杯茶,溫和笑道:“耿大人今日怎會親自上門?”
耿尤下意識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嘗到寡淡的茶味,看了眼,就是最尋常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