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位天凈門長老?
晏姝眼瞳幾不可察的一縮。
是誰?
她身邊除了司空默、師玉衡,還有另一人嗎?
晏姝不動聲色的看向司空默,聲音淡淡:“你可知他是誰?”
司空默垂了垂眼眸,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半晌抬眸,嘴角抿了抿,聲音緊繃。
“其實(shí)……”
“在天凈門多年,我只知道玉衡長老是師玉衡,只見過他的模樣,其他師兄都戴著面具,我不知他們的身份!
晏姝眼中閃過驚訝。
不過很快,她便不覺得有多奇怪。
天凈門原本就鮮為人知,幾乎無人知曉,這種神秘的門派就喜歡遮遮掩掩。
晏姝往椅背靠了靠,神色平靜,“不管此人是誰,只要他沒有妨礙本宮,都無關(guān)緊要!
若此人在她身邊是為了助她,自然是一件好事,若他在她身邊是為了阻她大計,那不管他是誰,她都會將他尋出來,然后殺了。
司空默對上長公主殿下那雙平靜淡漠的眼眸,心中的不安奇異的撫平了。
師父做事的確是有些古怪,但他是個好人,應(yīng)該不會……害長公主吧?
司空默心虛的琢磨著,壓下這個念頭。
“司空默!标替抗馄届o,看著他,“天凈門的事你暫時不必去管,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兩嘴山!
兩嘴山的這一道防線至關(guān)重要,若這道防線被敵軍突破,東山縣外的第二道防線擋不住赤霄邑多久。
一旦赤霄邑進(jìn)了東山縣,風(fēng)止城、蕪城甚至是蕪城之后的梁州城,赤霄邑的大軍都能長驅(qū)直入。
“是,屬下明白!
司空默正色起來,這兩件事,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清。
……
景泰十四年七月初一,秦國兵馬大元帥率三十萬大軍進(jìn)犯景國,驃騎將軍司空默率軍回?fù),兩軍于東山縣境內(nèi)兩嘴山交戰(zhàn)。
七月初一未時三刻,兩嘴山瞭望臺。
晏姝穿著一身暗紅色窄袖戰(zhàn)袍,身披銀色的鎧甲,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用玉冠高束在腦后,泛著金屬光澤的銀鎧更襯得她眉眼冷冽,氣勢如虹。
謝斂站在她身旁,穿著黑色窄袖戰(zhàn)袍,同樣披著一身銀色鎧甲,身上少了幾分冷冽,多了幾分不可侵犯的高貴。他的目光落在身邊少女身上時,那雙好看的眉眼像是揉碎了星光一般,細(xì)碎溫柔。
晏姝答應(yīng)此戰(zhàn)交由司空默去打,便全然沒有插手,只在一旁觀望。
此處地勢極高,幾乎能俯瞰整個兩嘴山,遠(yuǎn)處,一團(tuán)在他們看來螞蟻似的黑影正朝著兩嘴山靠近。
謝斂眸光微沉,“殿下,敵軍快到了。”
晏姝從一旁的親衛(wèi)手中拿過窺筩放在眼前。
遠(yuǎn)處的情景被瞬間放大,那螞蟻似的人影也迅速放大。
晏姝從窺筩中看見行在頭陣的一人,唇角揚(yáng)了揚(yáng),“此次秦軍損失慘重,赤霄邑為了鼓舞士氣,恐怕會要求斗將!
兩軍對壘時,將與將相斗,若一方猛將能連贏對方,便會極大的打擊對方的士氣。
而赤霄邑大將軍之職是以往幾十年憑著一身本事在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他若要求斗將,他們這邊恐怕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謝斂眉頭微蹙,“殿下,司空默會是赤霄邑的對手嗎?”
晏姝搖了搖頭,“不清楚!
“司空默身手不俗,但置身戰(zhàn)場與平時不一樣,面對千軍萬馬,但凡心中生出一絲怯意,他便無法發(fā)揮全力。”
謝斂搭在欄桿上的手微微收緊抿唇道:“若司空默應(yīng)戰(zhàn),那他只能贏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