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著看笑話吧。
眾臣聞言,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互相對視一眼,便將嘴邊的話都壓了下來。
楚相說的對,長公主做這個兵馬大元帥,只是有名無實而已。
她這個兵馬大元帥做不了多久,屆時南疆王若與定北將軍起了沖突,皇上還是要求到楚相頭上去……
御書房內(nèi),晏姝單獨留了下來。
高坐在龍椅上的景皇緊張的走下來,擔憂道:“姝兒,你當真要去前線?”
晏姝比起景皇反倒更冷靜,她點頭,“雖然比計劃提前了一個月,但該準備的都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
景皇還是擔憂,“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且楚翰寧一定不會聽從你的命令。”
晏姝眉眼染上寒意,輕笑一聲道:“軍令如山,他若敢違令,殺了便是!
“還請父皇相信兒臣,此戰(zhàn)是收攏定北軍最好的時機,只要定北軍不再冠著楚姓,楚家就不足為懼了!
父女倆原本便定下從內(nèi)、外同時對付楚家的計劃。
景皇自覺并未沒有容人之心的帝王,相反,他對世家多有容忍,可楚家在外擁兵自重,在京仗勢欺人,已經(jīng)不將皇室放在眼里,如此下去,楚家會只滿足做一個權(quán)臣嗎?
景皇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父皇相信你!
他道:“朕讓所有的影衛(wèi)都聽你調(diào)遣,暗中保護你,姝兒,你記住,此計可以不成,你的安危最重要,一定要平安回京!
晏姝鄭重的應(yīng)下,“父皇,晏鈺那邊還請你命人護著!
雖然是晏鈺主動投效她的,但這些時日晏鈺做的不少事都挺合晏姝心意,她覺得這個皇弟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無用。
如今他是用來牽制晏晁最好的棋子。
這三個月里,晏晁可沒少私下里想對晏鈺動手,不過都被她的人攔了下來。
景皇伸手慈愛的摸了摸晏姝的發(fā)頂,道:“京都的事你不必擔心,還有父皇在呢。父皇雖然做事被束縛著手腳,但暗中護著晏鈺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他不放心的叮囑: “一定要以自身安危為重。”
晏姝笑著應(yīng)下。
晏晁出宮后沒有回二皇子府,反而去了一趟楚家。
楚相像是早就猜到了他要來,坐在前廳等候。
晏晁見到桌案上的兩杯茶,眸光微動,在他旁邊坐下,道:“楚相知道本殿會來?”
楚相端起桌上的茶盞遞給他,笑了笑道:“不知道,只是覺得今日會有貴客上門!
晏晁與他對視,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直接道:“父皇對長公主太過偏愛,外祖父,本殿心中有些不安。”
楚相與他對視,渾濁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殿下想讓臣做什么?”
“本殿想請外祖父給三舅舅寫信,讓三舅舅留下她!
“殿下不想長公主回京?”
晏晁垂頭,摩挲著手里的茶盞,眸光微暗,“本殿擔心她成為第二個晏琉璃……”
晏琉璃成了南疆王,若晏姝成了第二個晏琉璃,她會變成什么?她會不會也妄想那個位置……
手驀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晏晁不敢繼續(xù)往下深想。
所以他必須將這個可能性扼殺在搖籃中,他不會像晏琮那么蠢,派自己人去殺晏姝。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晏姝若是死在‘敵軍’箭下,跟他們便無任何關(guān)系。
楚相沉吟片刻,點頭應(yīng)下,“殿下說的對,皇上的確對長公主偏寵太過,他與大部分皇帝都不太一樣,竟真的扶持一個女子做了南疆王。”
“有一個做了南疆王的晏琉璃,難保皇上不會生出其他違背禮法的念頭。”
女子為帝,荒唐至極。
晏晁一顆心瞬間安了下來,舉杯朝楚相道:“本殿以茶代酒,多謝外祖父出手相助。”
楚相也拿起茶盞笑道:“殿下何須客氣,楚家與殿下本就是一體,榮辱與共,楚家既投效殿下,殿下的吩咐,楚家定會竭盡所能辦好!
晏晁笑容更深了些 。
楚相抿了口茶,想起什么似的,擰著眉頭問:“殿下,二皇子妃那兒可有什么線索了?”
晏晁手頓了下,搖頭,“還未,她還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楚相不滿的皺眉,“難道他們兄妹當真不知道寶藏的下落?”
“若真如此,讓殿下娶了白幼卿,實在委屈了殿下!
晏晁不以為意,“若白幼卿沒有利用價值了,換了她便是,洛邑城中多的是身份貴重的貴女。”
楚相贊同的點頭:“殿下多想想辦法,若一直問不到寶藏的下落,這正妃之位還是讓給旁人。
四皇子如今要跟您爭皇位,還真有不長眼的官員支持他,眼下殿下需要更多的人支持,姻親關(guān)系是最穩(wěn)定的紐帶!
晏晁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頭,“外祖父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
……
晏姝從宮中回府時,謝斂已經(jīng)吩咐棠微、梅瓔等丫鬟收拾好了行李。
晏姝將裝著圣旨和帥印的盒子遞給棠微,大步走向穿著一身窄袖勁裝的謝斂。
晏姝還是第一次看見謝斂如此打扮,目光自上而下掃過,“你要同本宮一起去?”
謝斂澄澈的眼眸望著她,“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晏姝本來就打算帶著謝斂一起去,也沒有逗弄他,直接一口應(yīng)下,“好,你隨本宮一起!
“不過本宮要暫時將你的身份瞞下來!
謝斂到底是西襄國的皇子,若是以此身份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恐怕會引起將士不滿。
至少在她有能力威懾住大軍時,不能暴露謝斂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