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氏還在時,這些東西都到不了他母妃手中。
晏晁心中微嘆。
女子總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他母妃往日里面上裝的多風(fēng)輕云淡,對這些寶物毫不在意,還不是鳳氏一倒,便將這些寶物收攏到了手里。
楚皇后從博古架前走過,眸光在那些珍稀寶物上掃過,心里格外舒暢,她見晏晁的眼神落在上頭,便溫聲道:
“可有什么喜歡的?挑幾件去送給你的皇子妃!
晏晁想到白幼卿,臉上的笑意微滯,在軟榻上坐下后才低聲道:“母妃,白氏雖然已經(jīng)與陳策相認(rèn),但二人私下見面時從未提及寶藏一時,白家當(dāng)真有寶藏嗎?”
楚皇后肯定的點頭,“此事是你外祖父親口告訴本宮的,否則你外祖父怎么可能冒著被旁人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滅了白家滿門。
白家一定藏著寶藏,白家滅門時他們兄妹二人都已經(jīng)記事,你再耐心些,一定能在白氏嘴中問出些什么。”
晏晁若有所思的應(yīng)下。
想起今夜之事,楚皇后道:“河間王似乎有意立晏安渠為世子,若晏安渠成了世子,日后益州就由他來管轄,他看著不是什么聰明人,這段時日/你多與他接觸一二,日后便于控制益州!
晏晁垂眸思索了片刻,眉頭微蹙道:“可是母后,父皇似乎并不想立晏安渠為王世子。”
楚皇后不在意的擺擺手,“你今日應(yīng)當(dāng)也看出來了,河間王十分寵愛他的次子,而且,他似乎很厭惡長子!
她微微笑了下,“所以啊,哪怕皇上屬意河間王的長子晏新霽,河間王也不會讓他做成這個世子的!
“晏新霽看著比晏安渠聰明些,聰明人不好掌控,晏安渠做世子對咱們來說更有利,你若有什么地方能幫到河間王的,幫他一把,明白嗎?”
晏晁一一點頭。
二人安靜了幾息,晏晁喝完宮人送上來的解酒湯,待宮人退下后道:“母后,父皇為何還不立兒臣為太子?”
“如今朝中大半官員請父皇冊立太子,御書房里請立太子的折子已經(jīng)堆了一疊,父皇卻一直沒有反應(yīng),母后,父皇到底還在猶豫什么?”
這是晏晁想不明白的。
如今父皇只剩下他、晏鈺、晏年三個皇子,晏鈺、晏年兩人一個比一個廢物,家世跟他也完全沒得比。
且朝中除了少部分保持中立的官員外,大部分的官員都站在了他這邊。
立他為儲君,如今已經(jīng)眾望所歸。
楚皇后神色微變,她看向晏晁,見他神色憂慮,便道:“皇上十五未到本宮這兒來,這幾日應(yīng)該會來一回,本宮探一探他的心思!
晏晁欣喜道:“多謝母后!
楚皇后溫柔的看著他,“宮里頭的事有母后幫你,你不必操心,你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快些從白氏嘴里打探到寶藏的位置,只要有了錢……”
她眸光暗了暗,意有所指,“只要有了錢,想做什么都能做成。”
晏晁眸光閃了閃,輕輕頷首。
……
第二日,晏姝得知,晏安渠與楚星麟為了爭搶萬花樓的花魁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最后楚星麟還是沒能爭過囂張霸道的晏安渠,晏安渠成了花魁的入幕之賓。
用早膳時,謝斂好奇的問:“殿下怎么知道楚星麟一定會與晏安渠爭搶花魁?”
楚星麟雖然紈绔,但并不是晏安渠那般看見美人便走不動道的人。
晏姝喝了口粥,咽下后輕飄飄道:“那花魁是楚星麟每次去萬花樓必點之人,楚星麟早已將她視作他的人,只等著她及笄之時,等了這么久的人被別的男人半道截胡,他怎么可能忍得下。”
謝斂眉頭微蹙,“既對人有情,為何不替她贖身?”
晏姝眉眼微冷,淡聲道:“自然是他嫌棄妓/子低賤,楚家人也不會準(zhǔn)允他納一個妓/子入府!
謝斂明白了過來,“所以殿下是答應(yīng)那花魁讓她自贖,那花魁才會聽殿下的命令行事嗎?”
萬花樓的規(guī)矩,花魁拍賣初夜價高者得,但若花魁實在不喜出價最高者,也可從出價前三的另兩位中挑一位。
昨夜出價最高者是楚星麟。
晏安渠初入洛邑,名聲不顯,便是他跟楚星麟爭搶,花魁也定會選擇與她相熟的楚星麟。
謝斂知道萬花樓如今是晏姝的做主,那樓里的事,她自然能管上。
“嗯!标替p輕頷首,“此事之后,她也不適合繼續(xù)留在洛邑!
晏姝咽下最后一口早膳,抬眸看向院中,意有所指道:“楚家這會兒定然很熱鬧!
晏姝所料不錯,楚家此刻的確很熱鬧。
確切的來說,是楚家二房的院子里很熱鬧。
楚星麟回府后便點了幾個姨娘伺候,但他看著幾個姨娘的臉,忍不住將她們和萬花樓的芍藥比起來。
一想到他等了這么久的芍藥被別的男人要了,他簡直恨不得將那人給閹了!
其實讓他更恨的,是芍藥。
她分明已經(jīng)應(yīng)下了做他的人,卻在昨夜突然變卦,那小白臉不就臉長的比他好看些嗎?!
楚星麟屋子里摔碎了許多瓷瓶,幾個姨娘衣衫不整的跪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
直到門外響起楚星麟貼身小廝莫平的聲音,“公子,小的已經(jīng)打聽到昨日是何人與您搶芍藥姑娘了!”
楚星麟立即兇神惡煞的道:“進(jìn)來說!”
小廝莫平快步走進(jìn)來,眼風(fēng)掃過跪在屋內(nèi)衣不蔽體的姨娘們,臉上沒有什么異色,顯然這副場景很常見。
他走到榻邊,躬身道:“公子,昨夜與您搶芍藥姑娘的人是河間王的次子,晏安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