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沒想到他會好奇此事,看向他,“你覺得呢?”
謝斂認真思索起來。
他思考問題時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沉默,鴉羽似的眼睫微微下斂,不停輕顫著,晏姝看著他的臉,心里也像被羽毛掃過一般,酥酥麻麻。
車外嘈雜的人聲傳進來,晏姝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悸動,略有些不自在的撇開視線。
“應該是為了請立世子!敝x斂的聲音響起來,巴巴的望著晏姝,黑眸清澈干凈,“我聽說河間王前不久病了一場,他恐怕是擔心自己命不久矣,若他突然死了益州還沒世子,益州會被朝廷收回。”
晏姝詫異的挑眉。
謝斂竟然知道河間王生了一場病?
晏姝道:“你怎么知道河間王病了一場?”
謝斂笑的乖巧,“是他們告訴我的!
晏姝看著他眨了眨眼。
河間王生病的消息可沒有傳到洛邑來,晏姝知曉上輩子的事情,提前知曉和河間王會入京,從而推斷河間王極有可能是身體不行,才會急著入京請立世子。
而謝斂,大抵是從他身后那些人口中得知河間王生病,推測出他來京的目的。
二人心照不宣,晏姝也沒有打算追問到底,對著他輕輕頷首,“本宮覺得你推測的有理!
謝斂便抿唇笑起來,眉眼彎彎。
晏姝看的心中微漾,眼神往旁側(cè)挪了挪,神色平靜道:“自熙貴嬪狀告楚星麟以來,楚家一直拘著他,今日楚雄、楚翰元幾個楚家能做主的男人都會進宮赴宴,本宮已經(jīng)打點好了一切,楚星麟會偷偷跑出來,楚翰墨的夫人秦氏攔不住他。”
“今日且等著有好戲看了!
謝斂眉心微攏,“殿下,今夜是晚宴,河間王會允許兩個兒子擅自離席嗎?”
晏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需要他提前離席!
河間王的次子尤好美色,若他醉意薰然時得知青樓里有絕色花魁拍賣初夜,會是如何反應呢?
她很期待。
馬車平穩(wěn)的行駛到宮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晏姝正疑惑,車門外響起風鳴的聲音。
“殿下,前頭的路被兩輛馬車堵住了!
宮道寬敞,且還有太監(jiān)負責引路,幾乎不會出現(xiàn)堵住道路的情況,除非有人故意生事。
晏姝與謝斂對視了一眼,謝斂將一旁的車簾子掀開,便看見不遠處兩輛馬車相撞在一起。
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站著一個錦衣華服的俊朗少年,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馬車下的白衣少年,眼神輕蔑不屑。
謝斂眸光沉了沉,道:“殿下,是孫家的孫其言!
孫其言,大理寺卿孫嘉致的嫡子,才能不高不低,不算出眾也不算差勁。
此刻他被兩個小廝打扮的人按著肩膀壓在地上,臉上滿是不甘和屈辱。
他咬牙,抬眸瞪向馬車上的華服公子,眼神兇狠帶著恨意。
晏安渠看到他的目光,輕蔑的恥笑嗤笑一聲,“你好大的膽子,敢用這種眼神看本公子?”
將此話聽的清清楚楚的晏姝和謝斂默契的與對方對視一眼,謝斂一臉的不可思議,“殿下,這就是河間王的兒子?河間王不會想不開,要立這樣的人做世子吧?”
晏姝也一時無言。
她上輩子沒怎么關注河間王的這個次子晏安渠,只聽說他備受河間王寵愛,河間王很堅持一定要立晏安渠為世子,父皇便由著他了。
所以她倒不知,晏安渠這么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