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日直接在瓊宇樓動手殺了那些叛賊,難道不是因為從他們家中搜到了證據(jù)嗎?”
晏姝還是搖頭,“只此一事不足以交換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
姬元滄雙手握緊了牢門,咬牙忍耐道:“那你還想要什么?!”
“聽說太子殿下正私下開采一座鐵礦山。”
此話落下,姬元滄的神色頓時變了。
他眼中布滿了殺意,看向晏姝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謝斂冷然的嗓音響起,“太子殿下,眼睛若不想要,我可以幫太子殿下挖了!
姬元滄驟然轉(zhuǎn)頭看向謝斂,眼中的狠戾還未散去。
此人外表看起來很無害,可他用那雙清澈干凈的黑眸望向他時,平靜到?jīng)]有一絲情緒,讓人不寒而栗。
姬元滄覺得心口的傷抽痛了幾下。
他垂了垂眼眸,遮掩下眼底的殺意。
“太子殿下私下開采鐵礦,此事想必大秦皇帝并不知情吧?”晏姝語氣淡然,每一個字卻像重拳一樣砸在姬元滄心上,“這么大的事,太子殿下怎么能瞞著大秦皇帝呢?太子殿下不方便的話,本宮可以代為轉(zhuǎn)告!
“你在威脅孤!”姬元滄猛然抬眸。
晏姝但笑不語。
臉上的神色表明了承認(rèn)她就是在威脅姬元滄。
姬元滄的臉色又沉又黑,盯著晏姝看了半晌,才咬牙切齒道:“十車鐵礦,孤最多給你十車鐵礦!”
“你若依然不滿足,孤就當(dāng)仇九已經(jīng)死了!
看來十車鐵礦是姬元滄的底線,晏姝深諳不能將人逼到絕路的道理,這么好的把柄,哪能只利用一次。
于是她很爽快的同意了。
她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讓姬元滄一時間無法接受。
十車是不是太多了?
鐵礦稀有,且如今開礦技術(shù)并不完整,他需瞞著秦皇暗中開礦,這進(jìn)度又會耽擱下來,一年只能開采出約莫三十車鐵礦。
這十車鐵礦,可要花上三四個月!
這般想著,姬元滄只覺得他的心在滴血。
他一定是說多了!
下意識地,姬元滄便想反悔,再行討價還價,可剛一抬頭對上晏姝那雙冰冷的眼眸,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那日在瓊花宴上,晏姝猶如修羅的殺神的臉。
此人并非善茬,也不是什么可以戲耍的人。
他必須謹(jǐn)慎對待。
姬元滄勉強按住疼的滴血的心,雙目赤紅的看著晏姝道:“明日孤要見到仇九!
晏姝微微瞇眸,眼神透露著一個意思。
你當(dāng)本宮傻嗎?
“一手交貨一手交人!彼_口“太子殿下若想早日要回貼身侍衛(wèi),回秦后抓緊些將十車鐵礦送來!
語罷,晏姝牽著謝斂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臉色陰沉的姬元滄。
他死死盯著那抹黛青色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了,突然伸手一拳打在牢門上。
碗口粗的木頭發(fā)出“鐺啷”一陣沉悶的響聲。
巡邏的獄卒路過此處,默默遠(yuǎn)離了。
小聲嘀咕道:“我總覺得這位大秦太子的精神狀況不太對勁……”
一會兒跟瘋子一樣,一會看起來又像是正常人。
狹長昏暗的甬道內(nèi)拂過冰涼帶著濕意的風(fēng),唯一的溫暖便是謝斂手心的溫度。
晏姝握著謝斂的手緊了緊,語氣柔和,“你與西襄有何舊怨?本宮只是隨口一問,若是現(xiàn)在還不想說,可以不說!
謝斂沉默的抿了抿唇。
晏姝眸光微動,對他道:“隨本宮進(jìn)宮一趟!
她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以免謝斂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