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默同樣笑瞇瞇的看著他,“皇甫少卿,說好了六十萬兩黃金,少一分多一分都不行。”
皇甫少卿笑著咬緊牙根,“司空公子,還有沒有商量的余地……”
司空默湊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皇甫少卿面前搖了搖,笑瞇瞇的說道:
“云陽公主,皇甫少卿,我們可不是獅子大張口。
第一,我等抓住貴國太子時,他已經(jīng)命人炸毀一坊,現(xiàn)場諸位都去看過了,當(dāng)真是慘不忍睹啊!
我給你們算一算,這安置無處可去的百姓要花錢,重新建設(shè)房屋要花錢,還需給洛邑城百姓下發(fā)精神損失費,這些可都是要花銀子的!
第二,這些年大秦在洛邑安插了那么多暗樁,可都沒有交人頭費的,這特殊人頭費是尋常百姓人頭費的十倍,算起來,也要個幾十萬兩,我只收你六十萬兩的贖金已經(jīng)算少了!”
姬云陽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
皇甫少卿:“……”
這人到底是哪家的潑皮!
口口聲聲說不是獅子大張口,他看著這明明是饕餮大張口,什么都想吃!
皇甫少卿壓住瘋狂抽搐的嘴角,“那也用不了六十萬兩黃金……”
司空默對著他直接翻了個白眼,伸手一指蹲在墻角的姬元滄,“難道你們大秦太子不值一個錢?”
皇甫少卿:“……”
姬云陽忍無可忍,憤怒道:“司空默,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司空默噗嗤一笑。
“我們欺人太甚?可是我們逼著你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來炸毀洛邑城的?可是我們逼著你們大秦皇帝來贖太子的?”
他冷笑著看向姬云陽,一臉無所謂道:“你們要是不想贖人,沒人攔著你們離開,好走不送!”
皇甫少卿:“……”
夠了!
再吵下去,他只怕這個潑皮又要漫天要價!
皇甫少卿挪了幾步靠近姬云陽,壓低了嗓音道:“云陽公主,咱們不能再拖下去了。”
皇甫嵩是大秦鴻臚寺少卿,也是這次使團(tuán)隊伍中除了姬云陽身份最大的官兒,且皇甫嵩還是大秦皇后的親弟,他的話姬云陽不敢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更重要的是,前幾日這位皇甫少卿可是自始至終沒有開口。
今日突然開口,其中定然有隱情。
難道父皇給他送了密信?
若是父皇一直派人關(guān)注著此事,此時她不宜在姬元滄身上做手腳。
此番她拖延的時間也足夠長了,姬元滄被當(dāng)成階下囚的事情也已經(jīng)宣揚的人盡皆知。
哪怕此番姬元滄全須全尾的回秦,他在朝中地位的威望也會大減,這是她所期望看見的。
碰上司空默這么個難纏的,姬云陽心里其實很高興。
父皇之所以派她帶領(lǐng)使團(tuán)來贖人,有兩個原因。
其一,姬元滄是大秦儲君,若是因被困他國由其他皇子迎回,他的威嚴(yán)定然有損,父皇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其二,派她來迎,哪怕事情宣揚開,也能用“太子陪伴皇妹游玩”的拙劣借口敷衍眾人,這樣的借口雖然敷衍拙劣,但憑著父皇的威嚴(yán),足以堵住悠悠眾口。
但是姬云陽不愿意看到姬元滄如此順利的回國。
與司空默一行人爭執(zhí)至今,司空默等人難纏只是原由之一。
更重要的是她在故意拖延。
拖的越久,姬元滄被當(dāng)成階下囚的消息越多人知道。
昨日她的眼線已經(jīng)探得,景國皇帝派使臣前往其他五國商議討伐大秦之事,姬云陽便猜到父皇那邊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