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玉衡聳了聳肩,沒有半點被他威脅到的樣子。
門口的守衛(wèi)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垂著頭,不聽不看不問。
……
待晏姝和謝斂在前院廳堂落座,謝斂讓棠微呈上一碗易克化的宵夜,晏姝用了一些,廳外便響起了一道怒氣沖沖的腳步聲。
她和謝斂抬眸看了眼,不出意外是司空默。
真的司空默。
司空默走進(jìn)廳堂,怒氣沖沖也不忘行禮,而后隨意找了個位置落座,罵罵咧咧道:“師玉衡這個人無利不起早,他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景國,他不會是來跟我搶長公主的吧?”
“……這個混蛋……”
晏姝和謝斂對視一眼,默默聽著司空默罵罵咧咧了半晌,直到門外再次傳來動靜。
一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出現(xiàn)在視線中,他穿著一身靛藍(lán)色的束腰長衫,身材頎長,膚色白皙,臉型周正,劍眉星目,眉宇間有幾分堅毅之感。
與司空默是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晏姝不由得對他的易容手段生出幾分好奇。
眼看著師玉衡走進(jìn)來,司空默“蹭”的站起身,就想對著他罵幾句,師玉衡卻轉(zhuǎn)頭對他一笑,笑容里添上幾分詭譎,“小師弟,你當(dāng)真要跟師兄我打一架嗎?”
此言落下,司空默驀地一僵,他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默默退后幾步,坐到椅子上,望天望地望空氣的左顧右盼,假模假樣道:“唉,茶呢?棠微,給小爺?shù)贡鑱。?br>
晏姝有些嫌棄的看了眼司空默,目光落在師玉衡身上,她抬手,淡聲道:“師公子請坐。”
師玉衡上前幾步,目光在晏姝和謝斂身上掃過,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了片刻,而后不疾不徐的彎腰作揖,“師玉衡見過景國長公主!
晏姝抬眸,淡聲道:“不必多禮!
師玉衡直起身,在司空默對面的太師椅落座,棠微上了一盞茶,他端起茶盞抿了幾口。
一時間,廳堂無人說話。
司空默看著氣定神閑的師玉衡,越來越覺得他是來跟自己搶長公主的,他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忍不住道:“師玉衡,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師玉衡不緊不慢的放下茶盞,看著司空默露出一個微笑,“你猜。”
司空默一哽。
要是對面不是師玉衡而是其他人,他這會兒拳頭已經(jīng)招呼過去了,可對方是師玉衡……他打不過師玉衡。
司空默心里欲哭無淚,色厲內(nèi)荏道:“師玉衡,師父可是說過,我們七位長老一人輔佐一人,選好了就不能改!”
晏姝沉默不語的聽著二人唇槍舌戰(zhàn),大致從他們的話中推測了師玉衡來此目的。
在二人爭論不休時,晏姝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手邊的桌案上。
“砰”的一聲輕響,卻好似什么信號一般,讓司空默和師玉衡同時閉上了嘴。
晏姝語氣冷淡:“你也是天凈門電閘長老?”
師玉衡笑著道:“正是,師某排行第五,乃是天凈門的玉衡長老!
“你來此所為何事?”
師玉衡看了眼司空默,“司空默來做什么,我也是來做什么的。”
司空默一聽這話就炸了,一個飛身掠向師玉衡,咆哮道:“師玉衡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家伙,你怎么好意思跟師弟搶人!”
幾乎是話音落下時,司空默的拳頭就到了師玉衡的面門,可下一瞬,幾乎是在轉(zhuǎn)瞬之間,甚至沒有看見師玉衡是如何躲開的,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原本司空默的座椅上。
晏姝心中一驚。
好快。
謝斂察覺到晏姝神色變化,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他有一日,也會這般厲害的。
這廂,師玉衡笑瞇瞇的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司空默拳頭撲了個空,笑的很是含蓄,“哎呀呀,小師弟,這些時日/你的輕功怎么不增反退,你這樣,恐怕要成為咱們幾個師兄弟里頭最差勁的了。”
司空默撲了個空反倒沒有生氣,他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著師玉衡翻了個白眼:“行行行,你最厲害!
師玉衡見他如此,遺憾的嘆了口氣,“小師弟,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司空默再次對著他翻了個大大大半白眼。
他們這對師兄弟的相處方式著實有趣,晏姝不動聲色的瞧著,直到二人都停下來,她才淡聲道:“師公子可有在鳳答應(yīng)身上做過什么手腳!
此話落下,司空默猛地抬頭,眼中充滿疑惑。
長公主殿下為何會這樣問?
謝斂心中也生出疑惑,便感覺手心被人輕輕撓了一下,他抬眸,少女對他眨了眨眼,無聲說出兩個字。
別急。
聽到晏姝這句話,師玉衡的眼神微微變了,他抬眸,迎上少女清冷的目光,漸漸察覺到一股懾人的威壓。
他心中有些驚駭,不動聲色的避開視線。
“師某不太明白長公主的意思!
晏姝并不意外他如此回答,淡淡道:“本宮今日發(fā)現(xiàn)鳳氏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她雖性格暴躁沖動,但絕不會這般被輕易挑起情緒。”
“不久前,本宮赴耿府喜宴中毒,鳳氏身邊的大宮女流珠被懷疑時曾試圖讓司空默救她,可司空默并不認(rèn)識她……”
“既然司空默不認(rèn)識她,她一個連宮門都沒有出過一次的宮女,如何會識得司空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