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眉梢輕輕揚了下。
她知道這宮里頭秘密很多,但今如這些人是約好了嗎,一個個的趕著來她面前說秘密。
晏姝不置可否,鳳綰卻有些著急了,她雙手扣著桌沿,神情帶著幾分激動,“是本宮下毒害的你,琮兒他被禁足在府里,什么也不知道……”
晏姝淡淡開口,“鳳綰,你可還記得本宮從北地回京這一路上晏琮都做過什么!
她語氣很淡,鳳綰的臉色卻在一瞬間慘白下來。
她喃喃道:“你果然都知道……”
晏姝看著她。
鳳綰艱難的開口,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惑,“你既然知道,為何從未對皇上提及?”
晏姝輕笑了一聲,“本宮若是早早告訴父皇,你還會對本宮下手嗎?”
鳳綰愣了一下,她看著眼前風(fēng)輕云淡的晏姝,不知想到什么,身子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她“蹭”的一下用力站起身,顫著手指著晏姝,失聲尖叫,“你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逼本宮動手!”
晏姝漫不經(jīng)心的斂眸,淡聲道:“后宮這些嬪妃中,父皇最喜歡的便是你,不去觸及父皇的逆鱗,父皇會一次次的寬恕你。”
“所以啊。”晏姝抬起淺棕色的眼瞳,勾唇笑著說,“所以本宮以自己為餌,只是本宮沒有想到,你會這么迫不及待的出手!
晏姝清楚,鳳綰在父皇心中是不一樣的,哪怕身為鳳綰親子的晏琮犯錯,只要鳳綰尋機開脫,父皇定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遷怒鳳綰。
而只要鳳綰一日未曾倒下,晏琮就一日不會被徹底舍棄。
只有鳳綰倒了,晏琮就會成為秋后螞蚱,再也蹦達(dá)不起來。
其實對付鳳綰母子,有許多便捷的法子,她卻選擇了最迂回的一條。
因為她不想讓父皇知道晏琮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有些秘密,就讓它一輩子成為秘密,永遠(yuǎn)不要示于人前。
至于太后那邊,她就更不可能主動說出這個秘密。
一旦她揭穿這個秘密,勢必會引起父皇的懷疑,畢竟一個好端端的皇子,怎么會憑空變成乞丐之子,這其中是誰動的手腳,昭然若揭。
鳳綰看著眼前的晏姝,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一般,忍不住咬緊牙關(guān)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本宮的?”
晏姝善良的給她解惑,輕描淡寫道:“大概是從那日在御花園杖責(zé)郁子安之后吧!
鳳綰眼中的震驚快要溢出來。
竟、竟然在那個時候晏姝就已經(jīng)再算計她了?!
一瞬間,鳳綰沒法再冷靜下來,她心中生出一股燥郁,那股燥郁感沖擊著她的理智,讓她理智漸失。
她只覺得想要將這股憤怒發(fā)泄出來,臉色扭曲,怒聲喝道:“本宮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小賤人!白眼狼!”
這一聲怒喝在寂靜的冷宮格外突兀,守在門外的小太監(jiān)瑟縮了一下脖子,搓了搓手背冒出的雞皮疙瘩。
這聲音太瘆人了。
屋內(nèi),晏姝眉心輕擰,她眼睜睜看著鳳綰從冷靜到暴戾,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惑。
有些不對勁。
鳳綰這是怎么了?
不等她想出什么,便見面前的鳳綰瞪著雙眼看她,眼尾一片猩紅,這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狀態(tài)。
晏姝冷眼看著她,嗓音清冷,如數(shù)九寒冰,“鳳答應(yīng),本宮看你是瘋了!
鳳綰染上紅血絲的眼眸動了動,似乎是在掙扎,晏姝見狀拿起桌上鳳綰喝過的茶水,拿起潑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