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斂猛地抬眸,眼眶微紅。
晏姝察覺到他的動作,伸手輕輕按住他的手背,轉(zhuǎn)眸看他一眼。
謝斂微怔,意識到了什么,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
“面、面首?”司空默震驚的結(jié)巴了,他笑的比哭還難看,“殿,殿下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呵呵……”
“你覺得本宮像是在開玩笑嗎?”晏姝冷眼看向他。
司空默身子驟然一僵,有些無所遁形的感覺,吞吞吐吐道:“這……”
在說實話和裝深情之間來回猶豫。
“司空默,本宮眼里容不下沙子,也容不下別有用心之人!标嚏粗究漳,聲音冷冽,“本宮派人查過,你并非是二皇子派來的!
“司空府的小公子司空默不學無術(shù),整日遛貓逗狗,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時常好幾日不歸家,是眾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紈绔。可有趣的是,司空尚書那般嚴厲方正的人,竟對你的放肆行徑不管不問。”
晏姝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可實際上,你常去的萬花樓明面上是洛邑第一青樓,暗地里卻與江湖中一方勢力來往甚密,司空公子你更是多次與一神秘人相見,這般遮遮掩掩的做派,莫非司空公子你是……”
晏姝話聲微頓,陡然變的凜冽,“敵國的奸細?!”
“冤枉啊!”司空默竟是被少女這一聲厲喝驚的腿肚子一顫,差點跪了,“我承認我對殿下別有心思,但我真的不是奸細,殿下,我絕對是土生土長的景國人!”
晏姝涼聲,“哦?”
司空默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企圖蒙混過關(guān),“我發(fā)誓,我對殿下的真心日月可鑒,如我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你到底是何人?”晏姝淡淡瞥向他,“司空默,坦白從寬。你若為友,本宮自不會虧待你,可你若為敵……
“本宮想你應該你不想知道,本宮對待敵人,是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的!
司空默倒吸了一口涼氣,佯裝害怕。
但對上少女那雙清冷如霜的眼眸,他臉上的笑意漸漸維持不住了。
晏姝眼風掃過風鳴。
與此同時,風鳴眼神一凜,眨眼間便拔出了腰間的劍刺向司空默。
司空默神色驟變,俊臉“唰”的一下白了,似乎是被嚇傻了。
可在劍尖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他卻是身姿靈活的避開,劍尖擦著他的衣袍刺空。
司空默嚷嚷起來:“喂!風鳴你是不是有。∫痪湓挷徽f就拔劍,長公主殿下都還沒有說要殺我啊啊——”
風鳴面無表情的再次刺過去。
司空默東躲西藏氣喘吁吁一副下一秒就要厥過去的樣子,可每一次都堪稱驚險的避開了風鳴的劍。
馬車內(nèi)的兩人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謝斂道:“他的身手不像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
晏姝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身手不錯,此行若是遇到刺客,正好多個打手。”
也不知司空默是不是生了順風耳,被風鳴追的哇哇叫還聽到了晏姝這句話,當下叫嚷的更歡快了,“殿下這是答應讓我跟著一起走了嗎?”
晏姝不置可否,放下車簾,冷幽幽地嗓音從馬車內(nèi)傳出來,“風鳴,進城住客棧!
風鳴躍步向后退去,“嚓”的一聲將手中的劍插回劍鞘,面無表情的掃了眼看起來疲乏實則氣息平穩(wěn)的司空默,恭聲應聲:“是!”
日夜兼程,晏姝一行于七日后到達兗州邊城泰陽縣,這一路都風平浪靜,沒有遇上盜匪,更沒有遇上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