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真是的,怎么能進言讓長公主殿下您親自去青州,這一路上定是不會太平了。”
晏姝抬眸,目光淡漠平靜,“孫大人為何會覺得青州之行會不太平?”
孫嘉致憨厚的笑了笑,“這、這,微臣也只是經(jīng)驗之談,眼下正值寒冬,各地匪盜猖獗,遇到過路的肥羊肯定會下手,所以殿下還是多帶些人,免得出什么意外!
“多謝孫大人提醒!标替瓚(yīng)了一聲,“本宮心里有數(shù)了。”
孫嘉致又是一笑,“那微臣先行回家打點行裝,微臣告退!
待孫嘉致走遠,候在一旁的棠微走上前,低聲道:“殿下,孫大人似乎話里有話?”
“約莫是看出了晏琮對本宮的敵意!标替Р酵鶎m外走,“孫嘉致雖然沒有站隊,但孫家女眷卻與二皇子妃來往甚密。”
棠微眸光微亮,道:“婢子記得,二皇子妃正是姓孫!
……
“沒想到父皇這一次會派大理寺卿孫嘉致陪著晏姝一起去青州,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三皇子府上,晏琮坐書房內(nèi),把玩著手里一只精美的玉偶,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
他面前跪著一位黑衣人,整張臉都罩在一張黑漆漆的鬼臉面具下,完全窺不見真容。
晏琮唇角勾著一抹陰沉的笑,慢條斯理的摩挲著手中的玉偶,幽幽道:“孫嘉致給臉不要臉,竟然敢跟本殿唱反調(diào),他既然這么想死,這一次……”
“順道把孫嘉致也一起殺了吧!
鬼面人道:“殿下,孫大人是大理寺卿,若殺了他讓此職空缺下來,眼下咱們這邊并沒有合適的人選頂上。”
“今日孫嘉致敢頂撞本殿,便足以證明不會站在本殿這邊!标嚏湫α艘宦暎皩O嘉致如今雖未在明面上沒有站隊,可誰人不知,孫家本家的孫三姑娘是二皇子妃,他就算效忠本殿,本殿也不會信他是真心的!
鬼面人應(yīng)了一聲,嗓音沙啞。
晏琮不知想到什么,緩緩瞇眼,屈指敲了敲桌案,“青州那邊可都處理妥當了?”
鬼面人道:“秦嶺有些手段,追查很緊,東西暫時沒有辦法運出去,不過殿下放心,屬下愿以性命擔保,藏東西的地方十分隱秘,他們絕對找不到!
晏琮面露滿意之色,他垂了垂眸,手指摩挲著玉偶人脆弱的脖頸,下一秒,只聽的咔擦一聲,他生生掰斷了玉偶的頭!
臉上的笑意陰森可怖,“這一次,本殿要讓本殿的好皇姐有去無回!”
青州之事耽擱不得,是以這日午時,棠微已經(jīng)命府中下人將一切青州之行所需之物都準備好了。
這一路不能太招搖,晏姝自是不能乘坐她專屬的那一輛華貴絕倫的馬車,棠微便命人備了一輛雙架大輪馬車,廂內(nèi)寬敞舒適,適合遠行。
晏姝與謝斂走出長公主府時,孫嘉致正背著一個包袱氣喘吁吁的跑到長公主府,看到這一輛大馬車,驚的下巴差點掉了。
“長公主殿、殿下,咱們不是要盡快趕到青州嗎?”
說好的快馬加鞭,說好的日夜兼程呢?
棠微冷著臉睨孫嘉致一眼,語氣冷冰冰的:“殿下千金之軀,怎能受騎行之苦?”
孫嘉致眸光微動,心里忍不住暗暗搖頭。
看來長公主果然只是在皇上面前撐臉面,這還沒有出洛邑城就已經(jīng)現(xiàn)出原形了。
這一趟哪是去查賑災(zāi)銀丟失一案的,這分明就是長公主借機離京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