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秦嶺一個籍籍無名的戶部郎中,本就是個文官,不適合這趟差事,長公主卻非要舉薦他來辦差,這下好了,闖大禍了,長公主必須得負責!
一片喧鬧聲中,晏琮勾著嘴角看向晏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他此番倒要看看,晏姝要如何收場!
將四周大臣的話全聽進耳中,晏姝臉上的淡然之色依舊未改,眼神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都給朕閉嘴!”御書房內(nèi)響起景皇帶著薄怒的低喝聲,“你們都當朕的御書房是菜市場嗎?!”
此言之效堪比點了啞穴,十幾個爭論不休的臣子頓時全都閉了嘴。
一片寂靜中,晏琮站出來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頗為蹊蹺,這賑災銀一路上都好好的,怎么都進了青州境內(nèi)卻給丟了,兒臣實在覺得此事不太對勁!
官員之中,一位長相周正,濃眉大眼的官員站出來,目光犀利,高聲道:“皇上,微臣有一份密信呈上!”
此話落下,周遭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此人身上,景皇擰眉看向他,“徐太仆?你有何密信?”
徐元道任太仆寺卿一職,統(tǒng)管景皇等一眾皇室成員的輿馬、馬政以及宮內(nèi)一切獸類的訓練、飼養(yǎng)事務,宮內(nèi)的信鴿也都要經(jīng)由太仆寺。
徐太仆道:“回陛下,此信乃是微臣無意間從一只迷途的信鴿腿上尋到的,其中內(nèi)容……”
他說著,目光隱晦的往晏姝所在的位置看了眼,他這一眼雖然隱晦,可一眾人的目光都注意著他,自是沒有錯過他這個眼神。
眾人不禁看了眼晏姝,眸底多了些什么。
景皇臉色微沉,沉聲道:“將信拿過來。”
周徳全應了一聲,將信件呈給景皇,眾人的目光也隨著信件而動,御書房內(nèi)一時間安靜至極。
景皇將密信展開,垂眸掃過,眸色一暗,將信拍到書案上,神色看不清喜怒,“長公主,你看看吧!
晏晁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晏琮唇角微勾,眼中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期待。
晏姝的神色沒有分毫變化,鎮(zhèn)定自若的從周徳全手里接過那張薄薄的紙,一目十行的掃過,淡聲問道:“這信中所述,父皇信嗎?”
景皇深邃的眼眸帶著幾分復雜之色,定定地看著她,并未說話。
晏琮露出好奇之色,訝異道:“父皇,皇姐,這信里頭到底寫的是什么?”
晏姝淡淡地掃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輕諷,“三皇弟難道不知道?”
少女清冷剔透的雙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讓晏琮沒來由的生出寒意。
他避開這道視線,定聲道:“皇姐說笑了,這信徐太仆今日才呈給父皇,我又如何知曉這信里寫的是什么!
“三皇弟既然如此好奇,周公公,勞煩將此信拿給三皇弟瞧瞧吧!标替Z調(diào)悠然,似是完全不在意此信的內(nèi)容被外人知曉。
晏琮眉頭微皺,心里生出警惕。
那信里寫了什么他再清楚不過,看父皇的反應,信中內(nèi)容不會有問題,可為何晏姝卻是如此反應?
她就一點也不擔心這‘密信’內(nèi)容泄露嗎?
帝王多疑心,當年景皇與沈皇后如此情深,還不是為了鞏固皇位充盈了后宮,景皇連情深意切的妻子都能舍棄,他不信,在不可冒犯的皇權和父女情分之間,景皇會選擇后者。
晏姝定是故意裝做風輕云淡,毫不在意。
晏琮自覺窺破真相,從周徳全手里接過信紙,垂眸掃一眼,臉上滿是錯愕,“父皇,這、這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