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觀察到他們面上細(xì)微的變化,帶著冷意的輕笑一聲,“郁尚書,郁侍郎,這些東西你們可眼熟?”
郁信然用力扣緊手心,強撐著鎮(zhèn)定道:“長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都心知肚明的事兒,非得本宮揉碎了說明白!标替Z氣冷沉,“黃金折合白銀,從郁家密室內(nèi)一共搜出來五百二十萬兩,郁尚書莫不是還想解釋一番,這些錢都是從正路上得來的?”
按照景國律法,為官者不可經(jīng)商,雖有不少官員都會給妻弟親族借勢經(jīng)商,能分到一筆不菲的銀子,但花銀子的地方同樣很多,所以不可能經(jīng)年累月積攢下這么多。
郁信然將要說出口的借口被堵了個正著,臉色蒼白了幾分,他面朝景皇跪下,“皇上!臣冤枉啊!”
嘴上喊著冤枉,心里卻是將眼下的處境快速思索了一遍。
長公主杖責(zé)郁子安之后他為求謹(jǐn)慎讓郁宏義將府里密室所有的存銀都轉(zhuǎn)移到其他秘密據(jù)點了,那幾個據(jù)點極為隱秘,長公主到底是如何尋到的?!
景皇目光落在晏姝身上,沉默了片刻道:“長公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姝淡聲道:“昨日傍晚兒臣去郁府看望郁二公子,不想?yún)s在郁府遇襲,派人搜尋刺客時無意間搜出了這些東西!
遇襲?郁府怎么會有刺客?!
郁宏義心里一緊。
郁信然心中錯愕不已,面上只露出惶然之色,“長公主殿下,郁家絕不會有人會行刺殿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晏姝淡淡的睨他一眼,語氣隨意,“行,本宮就當(dāng)它是誤會!
這邊郁宏義剛松下一口氣,卻又聽那道清冷的女聲淡道:
“刺客與郁府無關(guān),那五百萬二十萬兩金銀可是禁軍親自從郁府搜出來的。”
與晏姝一同上殿的張陵適時開口,“回皇上,臣昨夜巡邏之時發(fā)現(xiàn)長公主對侍衛(wèi)在郁府搜查刺客便前去相助,刺客沒尋到,卻在郁府搜出一箱箱的金銀!
郁宏義背后沁出了一片冷汗,“這不可能!”
郁信然也強撐著冷靜道:“皇上,老臣素來不愛金銀,家中不可能藏有這么多的金銀!
“郁愛卿的意思是,長公主從郁府搜出來的銀子并非是郁家的銀子?”景皇淡聲開口,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
郁信然將頭垂下,咬緊后槽牙,一口咬定冤枉,“臣也不知長公主為何會從郁府搜出那么多銀子,但這些錢絕非是我郁家的!”
“砰”的一聲。
一盞白玉茶盞被狠狠擲在郁家父子身側(cè)!
“郁信然!你當(dāng)朕是傻子嗎?!”景皇站起身,上位者的威壓傾泄而下,“朕的國庫連十萬兩都拿不出,卻從你郁府搜出了五百萬兩,你還敢狡辯這筆巨款與你無關(guān),難不成朕的臣子之中還有巨貪之人能輕易拿出五百萬兩來誣陷你?!”
天子一怒,朝堂眾臣皆膽顫心驚的跪地俯首,“皇上息怒!”
郁宏義跪在地上,被駭?shù)纳l(fā)抖,臉上一片慘白之色。
“爹……”
郁信然面上也露出灰敗之色,緊蹙著看著殿外的一箱箱金銀。
他心里清楚,鐵證如山,這一箱箱金銀都是從郁家搜出來的,他再如何喊冤枉皇上也不會相信是有人栽贓嫁禍。
且……
郁信然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三皇子一/黨,數(shù)名官員與他目光相對時都忙不迭的移開。
看來他們早已知道此事,但都選擇了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