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目光帶了一絲嘲弄,“針對?本宮從不針對任何人,你們郁家人貪贓枉法之時就該想到遲早會有這一日!
“證據(jù)確鑿,本宮可沒有一點冤枉了你們。”
……
因抄家之事毫無征兆,各方得知郁家遭殃的消息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三皇子晏琮亦是事發(fā)后半個時辰才收到了消息,當(dāng)時溫香軟玉在懷,晏琮被打攪了好事還對親隨心有憤懣,但聽到郁家出事之后,身上澎湃的熱血一瞬間褪了個干凈。
“你說什么?給本殿再說一遍?!”晏琮臉色青黑,聲音沉寂,透著一股子陰冷恨意,“晏姝那個小白眼狼竟然帶著禁軍抄了郁府?!”
親隨被他猙獰的面孔嚇的夠嗆,把腦袋垂的很低,“是、是……長公主殿下已經(jīng)命人將郁家上下全部押送入獄,把郁家上下都抄空了……”
一時間,晏琮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么。
晏姝,區(qū)區(qū)一個公主,一個女子,竟然敢去抄朝中一品大員的家?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仗著父皇的寵愛如此胡作非為,她是活膩了嗎?!
眼看著郁家馬上快成為堅定的三皇子黨,晏琮從心底里已經(jīng)將郁家當(dāng)成他的東西,他自是清楚郁家這些年撈了不少油水,還盤算將郁家的銀子為自己所用,沒想到臨了竟然功虧一簣!
他現(xiàn)在恨不得提劍將晏姝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削下來!
“頂撞母妃,斷我財路!這筆賬我一定要跟那小賤人算個明白!”晏琮抓過桌上開了刃的劍就往府外沖,親隨看他那副兇的要去殺人的架勢駭?shù)男纳窬阏,勸了幾句不頂用,只能去請府上的幕僚?br>
兩人險險在門口堵住了晏琮。
“滾!別攔著本殿!本殿一定要去殺了晏姝那個小賤人!”晏琮恨的把牙齒咬的咯咯響,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充滿恨意的字,“沈季遠(yuǎn)!給本殿讓開!”
只見府門廊下站著一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青年眉目平和,眸光內(nèi)斂,一頭黑發(fā)以青色布帶高束,衣著簡單樸素,通身有一股寧靜致遠(yuǎn)的疏朗氣息。
令人觀之情緒都會平緩三分。
“三殿下切莫沖動。”
“殿下今日若出了這個府門,明日呈到朝堂上的折子又會多一份。”沈季遠(yuǎn)淡淡地看著晏琮,聲音清朗,“三皇子晏琮不敬嫡姐罔顧禮法,該當(dāng)何罪?”
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晏琮心里沸騰涌動的怒意消減七分,發(fā)熱的頭腦也冷卻下來。
提劍的手往下垂去。
沈季遠(yuǎn)繼續(xù)不慌不忙地道:“三殿下,郁府出事,不止您收到了消息,其他幾位殿下那定然也收到了消息,您說他們此刻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晏琮張了張嘴,沒出聲。
沈季遠(yuǎn)目光平和,繼續(xù)道:“諸位殿下都知曉三殿下您與郁家相交甚密,原先因為長公主與郁二公子的婚事,郁家也默認(rèn)成了咱們的人,如今郁家出事,所有人的眼睛怕是都盯著殿下您!
“長公主殿下敢查抄了郁府,一定是已經(jīng)尋到了證據(jù),在有確鑿的證據(jù)下若殿下還與郁家沾染,有什么后果想必不用臣細(xì)述了。”
晏琮驀地攥緊了手,握著劍柄的手越握越緊,手上青筋凸現(xiàn)。
良久,“啪”的一聲響起,長劍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絲脆響。
親隨見狀連忙將劍撿起來,遠(yuǎn)遠(yuǎn)退到一旁。
“本殿恨不得殺了她!”晏琮咬牙切齒的說著,“郁家就如本殿的左膀右臂,今日她在宮中逼死母妃的奶嬤嬤,斷了母妃一臂,如今竟然又查抄郁府,斷了本殿一臂,這個仇,本殿不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