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安剽竊謝斂的詩作一事可大可小,且他直覺,郁子安所做之事不止如此。
郁修齊心亂如麻,萬般思緒紛雜,令他一時理不清頭緒。
祖父與父親皆不在府上,偏生這一夕之間卻發(fā)生這么多的事!
情況未明又無法預(yù)料,他不敢也還沒有資格調(diào)動郁家豢養(yǎng)的私兵阻攔,郁府的府兵哪里攔得住這么多禁軍搜府。
想到什么,郁修齊眼神逐漸變得驚恐,晏姝不會是故意趁著祖父與父親不在府上趁機發(fā)難……
“長公主殿下!”張陵快步走入院中,雙手高舉過頭,手中捧著一本兩指厚的冊子。
郁修齊看見那本冊子的瞬間像是看見了惡鬼一樣,連連倒退。
張陵奉上書冊,朗聲道:“殿下,從郁尚書的書房內(nèi)搜出一本賬冊!”
這本賬冊晏姝上輩子就看過了,此刻只接過來隨意翻看了兩眼,而后看向郁修齊。
“郁修齊,這本賬冊你可認(rèn)識?”
郁家雖然積蘊不淺,產(chǎn)業(yè)頗多,但府上下人眾多,主子們的開銷更是驚人,更何況郁家還私底下豢養(yǎng)著私兵,銀子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郁家男丁的俸祿更是如杯水車薪。
但府上從來沒有缺過銀子,郁修齊雖然從未親自參與斂財,但心里也清楚,祖父與父親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門道。
這本賬冊他曾經(jīng)在祖父書房內(nèi)看見過,祖父并未給他看過,只說這賬冊事關(guān)郁家安危,絕對不能被外人知曉。
按理來說,這么重要的東西,祖父一定是藏的極隱秘,怎么會這么快就被人搜出來了?!
郁修齊再難維持鎮(zhèn)定,心亂如麻地道:“回殿下,臣未曾見過這本賬冊……”
“本宮沒想到郁大公子的嘴這么硬!标替湫σ宦暎绦l(wèi)去搬了兩只椅子放在廊下。
她牽著謝斂走過去坐下,淡淡道:“接下來一個時辰你若還能如此嘴硬,本宮倒是會多看你一眼!
郁夫人不認(rèn)識什么賬本,但也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她強忍著胸腔的巨痛怒喝,“長公主未免欺人太甚!什么刺客,長公主你怕不是以尋刺客的由頭故意搜查郁府!”
晏姝看向她,眉眼冷冽,輕飄飄落下一句,“是又如何?”
她冷厲的視線掃過周遭眾人,“本宮收到密報,郁尚書、郁侍郎二人利用職權(quán)之便貪贓枉法,謀取不當(dāng)之財,暗中與淮陽商行勾結(jié)洗錢。”
“郁夫人,郁大公子,此罪若證實,可都是滅九族的大罪!
郁夫人和郁修齊身形都是一震。
郁夫人渾身都發(fā)著顫,怒喝:“污蔑!這是污蔑!”
然而此話落下,一抹火光突地照亮了有些昏暗的院外,整齊有氣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眾人不由得看過去。
只見一隊禁軍氣勢逼人的走近,當(dāng)頭的兩名禁軍手握著火把,而其后的禁軍皆兩兩并步,抬著一口足以塞的下一個成年人的大箱子。
禁軍的隊伍這般看過去竟看不到盡頭,也數(shù)不清到底抬出了多少口大箱子。
郁夫人滿心疑惑,郁修齊卻是已經(jīng)從頭涼到了腳。
這箱子裝的不會是……
啪。
巨大的響聲落下,幾口箱子被禁軍放在地上,打開之后也露出箱子里排列整齊的金燦燦的金條,令暗淡的院落都亮了幾分。
郁夫人和郁修齊的臉色頃刻間變得慘白。
晏姝并未說什么,只冷眼掃了二人一眼,淡聲道:“別急,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