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這個賤人!白眼狼!”
安嬤嬤已經聽鳳貴妃罵了一夜,此刻侍候的越發(fā)小心翼翼,“貴妃娘娘,您息怒,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小賤人!”
“本宮如何能不生氣!昨日她來本宮面前甩臉子,夜里就往本宮寢殿里丟死人,她如此膽大包天,還是什么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安嬤嬤垂了垂眼,“娘娘,此事未必是長公主殿下所為……”
“不是她還能是誰?!”鳳貴妃雙眼怒睜,“本宮才命小夏子去處理了西襄國質子,他夜里就死了!
“那小賤人白天就因為那質子杖責了子安,要是被她知道是小夏子指使冷宮掌事下毒,她會放過小夏子?!”
“她一定是查到是小夏子指使冷宮掌事給謝斂下毒!而小夏子是本宮宮里的人,所以她把小夏子的尸體扔到本宮寢殿,想要震懾報復本宮!”
鳳貴妃怒不可遏,因為憤怒面容變得扭曲。
安嬤嬤心下惶然,訥訥道:“長公主此番實在是太過分了,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質子,死了都濺不起半點水花,長公主怎么能這般對待娘娘!
“真是白費了娘娘您用心教養(yǎng)她十幾年的心思。”
鳳貴妃眼中掠過恨意,咬牙道:“晏姝那個小賤人跟她短命的娘一樣,都是白眼狼!”
安嬤嬤到底不敢冒犯先皇后沈氏,低垂著頭不敢接這話。
鳳貴妃緊緊握住椅子扶手,嗓音怨毒,“此事本宮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安嬤嬤眼眸微閃,伸手替她捏肩,“自然是不能這么算了,長公主再得皇上寵愛也是晚輩,娘娘怎能容一個晚輩踩在頭上欺負!
“只是娘娘,您這時候千萬不能亂!
安嬤嬤這話,讓鳳貴妃亂了一整夜的思緒恢復了些許清明,她平復著雜亂的心緒,眼底浮現(xiàn)深思之色。
“你繼續(xù)說。”
安嬤嬤望了眼窗外的明亮天色,“離下朝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娘娘不如去御書房候著,待退朝之后向皇上稟明此事!
鳳貴妃眉心一擰,“你不是不知道皇上素來溺寵那小賤人,說不定只一句證據(jù)不足就打發(fā)了本宮,怎么可能因此處罰她!”
安嬤嬤笑了笑,聲音陰狠,“此事娘娘不必擔憂!
“翊坤宮上下有一百多人,兩百多雙眼睛,總有人瞧見,誰都可以是人證!
“而且此事本就是長公主派人所為,也不算娘娘冤枉她。”
“你說的有道理!兵P貴妃眉眼舒展了一瞬,但很快又擰了起來,“還是不行,皇上到時候肯定會找借口從輕處罰她!
“所以需要娘娘將此事鬧大!卑矉邒邏旱吐曇簦浑p渾濁的老眼掠過精光,“孝道大過天,皇上再寵愛長公主,再護著長公主,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皇上最近煩憂北地受災一事,退朝之后定要留幾位官員繼續(xù)商議朝政,娘娘屆時去御書房外哭訴,在諸位朝臣面前,便由不得皇上一意孤行維護長公主了!
鳳貴妃鳳眸微瞇,透露出危險的光澤,“不錯!
“昨日那小賤人杖責了子安,郁信然和郁宏義此刻心里定然暗生不滿,你派人去勤政殿外候著,待退朝之后悄悄派人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二人去御書房請皇上做主!
“子安有管職在身,又是名譽洛邑的第一公子,絕不能就這樣白白被那小賤人打了!”
日升天明,千佛殿內依舊一片安靜。
長公主還未起身,宮人們來回忙碌卻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