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看到車了,對,他們已經(jīng)到云北區(qū)政府賓館了。”
此刻在云北區(qū)政府賓館門口,一輛老捷達車?yán),馮利山坐在駕駛位,一邊打電話,一邊瞄著外面的情況。
電話對面是建材實業(yè)的董事長吳建材,他的‘老大’。
“看準(zhǔn)時機,等到關(guān)木山走進賓館之后,你就要以最快速度把楊東攔住。”
“千萬不要耍你的驢脾氣,一樣要客氣一些,知道嗎?”
“這關(guān)乎咱們哥幾個的身家性命。”
電話那頭的吳建材,語氣很是嚴(yán)肅認(rèn)真的囑咐著馮利山,生怕這個馮老二脾氣上來,把人家楊東給得罪了。
現(xiàn)在的楊東,可千萬不能得罪。
要是得罪狠的話,倒霉的可就是他們了。
別看他吳建材在靈云市幾乎橫著走,白天歸武新開,晚上歸他吳建材。
但那也就是他臉上貼金罷了,如果真的把這些紅椅子們?nèi)桥耍麄兊囊巫釉疫^來,可是很疼的。
官就是官,從古至今都一樣,掌握著絕對的權(quán)力。
你根本就對抗不了人家,縱然你能夠占據(jù)一時的優(yōu)勢,可當(dāng)更大的官出來之后,你也就死定了。
十幾年前,龍江省的橋四,就是這個下場。
從那個時候開始,吳建材就深知一個道理,這些當(dāng)官的不能得罪。
能夠哄最好,如果哄不了,就用重金。
總之,別得罪。
“我知道了,老大!
“關(guān)木山已經(jīng)下車了,我看到楊東了,對,我準(zhǔn)備下車!
吳建材聽到關(guān)木山和楊東已經(jīng)下車,連忙朝著馮利山囑咐道:“別忘了禮物,一定要放到領(lǐng)導(dǎo)專車的后備箱,記。
“好!
馮利山點了點頭,掛了電話之后,望著停在賓館門口的奧迪專車。
車前面,關(guān)木山已經(jīng)走了下來,似乎在和楊東囑咐什么,楊東跟在后面忙著點頭。
幾句話囑咐之后,關(guān)木山夾著公文包邁著幾個臺階,朝著賓館走了進去。
馮利山看準(zhǔn)了時機之后,立馬推開車門,拎著兩樣‘當(dāng)?shù)靥厣啤芟氯ァ?br>
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關(guān)木山已經(jīng)走進賓館里面之后,攔住了準(zhǔn)備進去的楊東。
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就像是提前排練了幾十次一樣。
“楊主任,稍等,請留步啊。”
楊東被突然沖上來的馮利山嚇了一跳,但是看到馮利山這張臉后,他立馬就明白過來。
吳建材果然不止是打個電話那么簡單,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派人接觸自己了。
眼前這個馮利山,可是道上有名的馮二愣子,馮老二,馮二哥。
這種稱呼有很多,不一枚舉。
但馮利山的確代表著吳建材,也是吳建材手底下最信任的一個。
兩個人相識于微末,從吳建材做建筑工人開始,馮利山就跟他混了。
這十幾年,才混到了如今的地步。
“你是哪位?”
楊東當(dāng)然不能表露出自己認(rèn)識馮利山,他故裝疑惑的看了眼馮利山,問道。
馮利山此刻牢記著老大吳建材的囑咐,他不敢展現(xiàn)自己的驢脾氣,生怕得罪了這位市紀(jì)委書記的秘書。
什么秘書?不就是個狗腿子嗎?
馮利山臉上帶笑,心里卻譏諷嘲笑起來。
“楊主任,您好啊,我是建材實業(yè)的馮利山,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馮利山很是客氣的開口回答楊東的問題。
但同時他也挺自信的,他的名字幾乎整個靈云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就連體制內(nèi)的一些科員干部,他們也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很自信,楊東一定聽說過自己。
楊東當(dāng)然聽說過他,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輩子,這個馮利山可都是個爭議人物。
為吳建材賣命,手上沾染了好幾條人命官司。
最后在國家決定掃黑除惡專項斗爭之后,被公安局聯(lián)合武警掃蕩一空。
而吳建材涉黑犯罪團伙們都被法院公正的判處無期徒刑,二三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等等。
但唯一的死刑就是眼前這位馮利山,因為他殺人太多,壞事做盡。
由此可見,這個馮利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有多么的危險了。
“你有什么事嗎?”
楊東沒有滿足馮利山的虛榮心,他既沒說認(rèn)識,也沒說不認(rèn)識。
馮利山見楊東這一副‘高傲的樣子’
他心里不禁很是憤怒,有了火氣。
要是在其他場合,敢有這樣的小癟三,年輕人對自己這個態(tài)度,自己早就大嘴巴上去了。
再不爽的話,叫幾個兄弟,把對方打個半死,也不是不行。
但面對市紀(jì)委書記的秘書,他縱然心里不滿,也要收斂他的態(tài)度和脾氣,老老實實的低下頭。
“楊主任,我們建材實業(yè)的董事長吳建材先生,想請楊主任吃頓飯,當(dāng)然這個請求比較冒昧。”
“也不知道楊主任有沒有時間,能否賞臉?”
“您放心,我們吳總絕對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盡一盡地主之誼,還請楊主任賞個臉。”
馮利山按照吳建材的吩咐,一個字不差的說出來。
之前他背了很久了,也下了苦功夫。
要不然他這個粗人,哪里能這么文縐縐的?捏著嗓子說話?
楊東見馮利山一個殺人放火都不眨眼的主,在自己面前卻裝起了文明人,不禁心里想笑。
這就是權(quán)力和地位帶來的好處了。
面對一個市紀(jì)委書記的秘書,就算馮利山是社會混混頭子之一,也要低下頭。
“手上是什么。俊
楊東還是沒有回答馮利山的話,也沒按照馮利山的計劃走。
他要掌握談話的主動權(quán),他也有這樣的資格。
“啊,這是云北區(qū)最出名的云水酒,見面總不好空手來,所以小小薄禮,希望楊主任能夠喜歡!
馮利山差點忘了自己手中拎著酒了,見到楊東問了之后,連忙把兩箱酒拎起來,遞過去。
“放下吧,我收下了。”
楊東看了眼車?yán)锩,然后朝著馮利山點了點頭。
“楊主任,那吃飯的事?”
馮利山見楊東接受了這小小的禮物,很是開心,自己任務(wù)完成一半了,于是急忙再問,有些得寸進尺的意思。
楊東沒有給馮利山臉色看了,拿了人家的東西,自然就不好意思為難馮利山。
“今晚不行,明天找個機會再看吧!
楊東臉色平淡的開口,給了一個模糊的似是而非的答案。
“那行,那行,楊主任,那我明天再來,您看如何?”
馮利山見此,立馬滿臉諂媚的彎腰詢問楊東。
趁熱打鐵啊。
“明天晚上再來吧!
楊東回了句之后,拎起兩箱酒,稱了稱。
“這酒挺輕?”
他輕飄飄的甩了一句,然后朝著賓館里面走去。
馮利山撓了撓頭,不太明白楊東的意思。
這酒還輕嗎?
一瓶480ml啊,一斤的重量了。
這兩瓶就是兩斤酒。
這種高檔典藏版,市面上基本上見不到。
找關(guān)系購買的話,這瓶酒至少也得個大幾百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