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轉(zhuǎn)頭看向張淇,他被張淇喊醒了,沒有繼續(xù)推理宴茂柳做此事的原因。
“怎么了?”
楊東問張淇。
張淇皺巴巴的臉,盯著楊東。
“老師,你覺得是誰搞鬼?”
他剛才也想了一圈,但是還沒想到這個人是誰,為什么要在開發(fā)區(qū)上面搞鬼。
“他應(yīng)該是市委副書記宴茂柳!
楊東笑了一聲,開口回答道。
張淇聞言有些意外,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似乎都不應(yīng)該懷疑到宴茂柳。
但是吧,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么意外。
只是宴茂柳為什么要這么做?
“老師,他為什么這么做?你想過嗎?”
張淇繼續(xù)問楊東。
楊東搖頭:“我跟他素不相識,甚至之前都沒聽說過他。”
“他來市委擔(dān)任副書記,我也從未收到過上面的信息!
沒有收到上面的信息,誰的信息?當(dāng)然是岳父蘇玉良了。
蘇玉良沒有跟自己提過這個宴茂柳,那就意味著宴茂柳不是蘇系干部,甚至都不是跟蘇系關(guān)系近一些的他系干部,而是完全陌生那一種。
“我大概能猜到,這個宴茂柳是誰的人了。”
張淇隱約猜到了什么,當(dāng)然這個猜也是根據(jù)他對京城一些格局的分析。
“哦?”
楊東看向張淇,倒是不懷疑張淇這話,他是京圈家族三代,知道一些東西也很正常。
“米家!”
“他是米家的邊角料,應(yīng)該是!
張淇開口,沉聲回答。
米家?
楊東瞇起眼睛,一下子思維就被帶到去年自己在省紀委遭人陷害,遭人逼迫認罪的那件事。
當(dāng)時背后就是米家。
雖然后面事情解決了,平息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不僅楊東吃了虧,整個蘇系包括蘇系背后的師爺,都吃虧了。
被米家算計了一下。
現(xiàn)在再次聽到米家,楊東難免神經(jīng)敏感。
“這樣的話,那個陳渭源副省長?”
楊東想到了分管工貿(mào)涉外的副省長陳渭源,應(yīng)該也是米家的人了。
“對,陳渭源是米家的人,他是米諾嬌的老公,米諾嬌是米老的小侄女,是米老親弟弟家的女兒!
張淇的優(yōu)勢就在這里,他知道京圈的一些東西,哪怕再隱秘的,他也知道。
蔣虎雖然也是京圈三代,但是蔣虎從小就在吉江省長大,上學(xué),工作。
對京里面的情況,并不熟悉。
至于楊東這個肖家旁系子弟,算了吧,從小就是農(nóng)家子弟,能知道什么京圈秘密?
連蘇玉良這種級別,都不敢拍胸口保證知道所有秘密。
唯有張淇,這個從小到大在京城成長的張家少爺,他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米家刻意把宴茂柳調(diào)到靈云市,找我的麻煩?”
楊東皺起眉頭,問張淇。
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他想不到別的了。
“或許吧,畢竟…”
張淇聽了楊東的話,目光深邃了一些,他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但這個,不好說出來,容易封。
“老師,已經(jīng)是2011年了啊,明年…”
“因此,你們和對方的碰撞,會越來越激烈。”
“為了排位賽,大家是會用一切手段的,甚至不擇手段!
“畢竟排位賽,誰都不想落在后面啊!
張淇若有所指,以楊東的聰明勁,肯定能夠猜到原因。
尤其張淇刻意提過明年…
現(xiàn)在是2011年了。
“我明白了!
楊東無奈苦笑。
“所以我又一次被當(dāng)成炮仗點了。”
米家這是盯上自己了,又要拿自己當(dāng)炮仗。
楊東很想罵娘,這個米家怎么回事?
全國那么多人,師公手里面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可以說數(shù)之不盡,憑什么光盯著自己?
難道自己好欺負嗎?
上次的事件,雖然最終蘇系吃了一些虧,但也崩了米家的牙。
難道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疼嗎?
“老師雖然是肖家子弟,可畢竟沒改名,肖家就無法公開庇護你!
“因此,你的這點背景,在米家面前,其實不大!
張淇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了原因。
楊東雖然沒有開口表達憤怒,但張淇從楊東的臉上看出來,楊東的生氣。
因此,他開口說了一句實話。
楊東雖然是肖家血脈,但只要他一天不改名,他就無法得到肖家更多的庇護。
肖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庇護一個平民勢力的新人,哪怕他是家族子弟也不行。
這有悖于規(guī)矩,會被京圈其他勢力恥笑。
可光靠肖家背地里面的守護,怕是無法讓楊東百分百的平安無事。
而像他張淇,就不一樣了。
如果從政的話,他有信心三年正處,五年副廳,十年副省。
只因為他是張家核心子弟。
老師,你不會生氣吧?”
張淇見自己說完話之后,楊東板著臉不開口,還以為楊東生氣了,于是試探的問了一句。
自己說的畢竟是實話,但沒人愿意聽實話。
“我沒生氣,我只是覺得想做個官,太難了!
“想認認真真做點事太難了!
楊東苦笑著搖頭,他倒是不介意張淇實話實說。
只是自己有些心累,為什么想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就這么難?會有一百個人下腿絆子,哪怕一個素不相識的市委領(lǐng)導(dǎo),都要下絆子。
利益,利益,還是利益。
政治利益也好,金錢利益也罷,他們總之要的就是這些。
“老師,您記得先生講過一句話嗎?”
張淇見楊東的志氣似乎被動搖了,臉色不禁一凝,連忙開口問道。
他在楊東身邊待久了,已經(jīng)被楊東的格局所折服。
要是楊東心靈垮了,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他急忙開口,希望借助先生的口,來勸楊東振作起來。
“什么話?”
楊東皺著眉,臉色復(fù)雜的開口問。
張淇目光灼灼的盯著楊東,堅定的語氣吐聲:“以斗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xié)求和平則和平亡!”
“打的一拳出,免得百拳來!”
張淇臉色發(fā)狠的攥緊一只拳頭,橫推出去,然后…
砸在墻上。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