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這該不會是生死簿吧?”
“以后哪個不尊你,你就直接殺了!”
張淇望著桌子上的這張紙,臉色古怪的看向楊東問道。
啪!
楊東抬手就給了張淇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扯什么犢子!
楊東瞪了他一眼。
這小子時常沒正形。
“這是合理區(qū)分,方便以后工作,你懂個球!
“去給我打飯去!”
楊東把紙筆收起來,鎖在抽屜里面,然后同時拿出鋁飯盒,遞給張淇。
以前打飯都是周思勇的活,現(xiàn)在變成張淇的活了。
“還是老三樣唄?”
張淇無奈的接過飯盒,朝著楊東問道。
“加個湯!
楊東補充開口,然后伏案看文件。
張淇嘆了口氣,拿著鋁飯盒,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楊東看了一會文件,抬手拿起座機電話,撥到縣紀委。
“讓你們韓書記來我辦公室一趟!
楊東一個電話,韓浩就得屁顛屁顛跑過來。
兩分鐘不到,韓浩就敲門進來了。
“書記,您可算找我了!
韓浩滿臉笑意的開口。
隨后也不見外,直接坐在楊東對面的椅子上。
他可是看到好多縣委常委,都先后被楊東喊過來了。
但是一直沒有通知他,他也不能冒失的主動過來。
可如果楊東一直不喊自己過來,自己還真有可能直接沖過來。
“交給你個任務(wù)!
楊東不廢話,直接對韓浩吩咐起來。
“您說。”
韓浩臉色一板,立馬嚴肅認真些許。
工作和私底下相處,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的。
“東街鎮(zhèn)采買種子化肥,這里面有貓膩!
“你帶幾個紀委同志,重點調(diào)查一下東街鎮(zhèn)與采買有關(guān)的所有干部,以及曉紅農(nóng)資商店的老板馬曉紅!
楊東開口,朝著韓浩示意。
聞言,韓浩忍不住問:“書記,這個馬曉紅,好像不歸我們紀委調(diào)查吧?”
個體戶的老板啊,似乎不歸他們縣紀委管。
“他是黨員!
楊東瞥了眼韓浩,朝著他補充一句。
如果不是黨員,自己也不會讓韓浩去調(diào)查。
但是馬曉紅是黨員,那就意味著他可以被縣紀委調(diào)查。
縣紀委不僅可以調(diào)查干部,還可以調(diào)查黨員以及行使公權(quán)力的非黨員干部。
只要是在籍黨員,都在紀委的調(diào)查范圍內(nèi)。
如果不是黨員的話,只是老百姓,或者企業(yè)家等社會人士,那就由縣公安局或者縣人民檢察院來調(diào)查。
而這個馬曉紅,已經(jīng)入黨二十多年了,可謂是個老黨員。
既然是老黨員,自然在縣紀委調(diào)查的范圍。
“行,交給我吧!
韓浩點了點頭,既然馬曉紅是黨員,那就好辦了。
“成立一個東街鎮(zhèn)事件專項調(diào)查組,你掛組長,去東街鎮(zhèn)調(diào)查。”
“盡快給我一個答復!
“不管涉及到誰,抓!”
楊東對這個事件,沒什么耐心。
人為因素導致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拖延時間,必須以最快時間處理。
采買出現(xiàn)問題,那就抓!
種子化肥出現(xiàn)生產(chǎn)問題,那就抓!
不管涉及到誰,一個字,抓!、
“好嘞,您瞧好吧!
韓浩咧嘴一笑,滿臉都是興奮猙獰之色,終于要開張了。
這還是他來到慶和縣紀委,第一次主動下去查案子。
這一次要是抓不到干貨,他都不姓韓。
“記住,案子要扎實,犯罪事實要有理有據(jù)!
楊東提醒韓浩一句。
為了避免過幾年的回頭看,倒查等專項行動,因此楊東會刻意要求紀委把案子落實到位,不要在以后出現(xiàn)爭議點。
“您放心,我絕對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韓浩立即朝著楊東開口保證道。
他在省紀委這么多年了,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在慶和縣辦案,都算小打小鬧了。
想當初省紀委書記一句話啊,他們直接把幾個廳處級干部抓回來了,在這之前都沒有這些干部的違法犯罪證據(jù),但無所謂,后調(diào)查就行,一抓一個準。
很多人把影視劇的紀委辦案當真了,演的磨磨蹭蹭,沒證據(jù)不能抓人,不能雙規(guī),都是狗屁。
實際上,現(xiàn)實中的紀委要抓人,完全可以不掌握犯罪事實,直接把人抓了,然后再調(diào)查,完全來得及。
你也可以理解為先上車,后補票。
紀委,就是這么霸道。
當然也只有副省級以上的紀委單位,敢這么豪橫。
而市級以下的紀委,一般都雷打不動,以穩(wěn)為主。
楊東的飯回來了,韓浩也離開了辦公室。
張淇把飯盒遞給楊東,而他自己也在沙發(fā)前吃了起來。
楊東望著張淇吃飯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堂堂張家三代,窩在這么個小地方當秘書,不覺得委屈嗎?”
張淇握著筷子的手一頓,然后冷笑一聲:“肖家子可以吃苦,我張家子也可以吃苦。”
“那你很不錯了!睏顤|豎起大拇指,值得鼓勵張淇。
張淇咽了一口飯,朝著楊東說道:“我有個主意,可以讓在東街鎮(zhèn)背后搞鬼的人,受到得不償失的代價。”
“你?”
楊東聞言不禁皺起眉頭,看向張淇,然后沉思起來。
雖然自己不喜歡陰謀詭計,但是東街鎮(zhèn)背后搞鬼的人,著實可惡。
他拿的是幾萬老百姓的一年收入搞事情,更是拿幾萬畝良田搞事情。
讓老百姓吃虧上當都是小事,他最可惡的是敢讓老百姓絕收。
這已經(jīng)突破了楊東的底線了。
這種人,死不足惜。
幾萬人的生死活路都不顧,這樣的人殺了也不足惜。
“老師,你可別有婦人之仁,再說這都是對方先突破底線的!”
張淇連忙開口勸道。
這可不是自己主動算計別人,完全是對方死有余辜。
“光有紀委調(diào)查還不夠,那不過是明面的威懾!
“必須得有背后威脅才行!
“您光靠陽謀,走的直,行的正,對方是不會畏懼的!
“只有讓他們感到疼,感到恐懼畏懼,才能讓他們徹底老實!
張淇的話,很有道理。
而這一次,楊東點頭答應(yīng)了:“好!
畢竟楊東也不是什么好君子好人,更不是軟柿子,該陰險毒辣的時候也足夠?qū)Ψ胶纫粔亍?br>
張淇咧嘴一笑,飯也不吃了,連忙來到楊東面前,陰險的一笑:“老師,他敢讓全鎮(zhèn)幾萬人吃大虧,賠錢!
“我們何不讓他也嘗一嘗這個滋味?”
此刻,張淇陰險的笑著,像個呲牙的土撥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