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誰,你就別操心了!”
蔣虎瞪著楊東,一臉的憤怒。
他在醫(yī)院躺了三天,實在是躺不下去了,不就是斷了一根肋骨嗎?出院養(yǎng)就行
所以他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但是楊東還在住院,這件事沒停之前,他就不能離開醫(yī)院。
甚至還要裝出受傷很重的樣子,做個姿態(tài),給上面看。
楊東住院越久,上面愧疚越大。
其實楊東早就想出院了,他本來就沒什么傷,無非是那天對方‘行刑逼供’強按著自己簽字,按手印,之后八九個人圍毆自己一頓。
當(dāng)然,那一晚自己遭受了很多拳腳,也是那伙人釋放出心底的惡,憑借所謂‘勝利者’的姿態(tài),揍了自己這個所謂‘失敗者’一頓。
群毆楊東,他們也覺得不是什么大事。
一個已經(jīng)跌下神臺的年輕干部,死活都沒人關(guān)心了,于是他們釋放了心底的惡。
楊東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昏迷之前,還聽到孫啟明喊手下為各位主任,各位組長。
而那些手下則喊孫啟明為孫秘書長。
他們已經(jīng)當(dāng)著自己的面提前開香檳慶祝了。
當(dāng)時在孫啟明等人心里,已經(jīng)覺得他們贏定了,升任一個省紀(jì)委副秘書長,毫無意外了。
可現(xiàn)在?
包括孫啟明在內(nèi),有一個算一個,都落網(wǎng)了。
也不知道當(dāng)時他們揍楊東的時候,對楊東挾私報復(fù)的時候,想沒想過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楊東不知道韓浩審訊到了什么階段,但想都能想到,孫啟明這些人要吃苦頭了。
韓浩作為自己頭牌‘私生飯吹’‘最忠心下屬’‘最會做人的手下’肯定不會文雅對待孫啟明等人。
所以楊東不擔(dān)心韓浩這邊的審訊進程。
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對方到底是誰,能夠派出部隊的人,實在是權(quán)勢滔天,也實在是肆無忌憚,狂妄至極。
不過問了蔣虎,蔣虎沒給自己答案,反而不讓自己操心。
“虎子,你傷勢確定沒事了?”
楊東看向蔣虎,望著蔣虎的肋骨和鼻骨。
“沒事,恢復(fù)個把月就好了!
“每天三頓骨頭湯,還吃黃瓜籽粉,一定會好!
蔣虎笑著開口,為了證明他沒事,還拍了拍自己胸口。
“有能耐拍肋骨!
楊東戲謔的看了眼他的肋骨。
“做個人吧,你!
蔣虎白了他一眼,他現(xiàn)在都不敢碰自己這根肋骨,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
“行了,沒事就好!
“虎子,這次謝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就不是丟半條命,而是徹底折了!
楊東面色認(rèn)真的朝著蔣虎致謝。
關(guān)系歸關(guān)系,但是蔣虎做的事情,可是救自己命的事情。
如果不是蔣虎帶人沖進去的話,自己早就被孫啟明這些人打死打殘了。
在官場,當(dāng)你被認(rèn)定失敗之后,當(dāng)你被認(rèn)定后臺倒了之后,你就不是干部了,甚至連人都不算,是一個可以被隨意拿捏侮辱的東西罷了。
孫啟明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無非是有落井下石,墻倒眾人推的想法,這是人類骨子里的劣根性,不分民族,不分國家,只要是人,都會如此。
因此,蔣虎的救命之舉,顯的格外重要。
只有在危機的時候,只有在關(guān)鍵時刻,才能看出誰可靠,誰不可信。
蔣虎,無疑是最可靠的。
“別拿嘴謝!”
“拿實際行動!
蔣虎瞥了眼楊東,然后嘿嘿一笑。
“你想要什么?”
楊東笑著問他。
蔣虎來到床邊,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蘇沐蕓之后,然后趴在楊東耳邊,小聲的開口:“我想進國安!”
“嗯?你想踢足球?”
“你給我滾!草!”
蔣虎瞬間破功,咬著牙瞪著楊東。
“不是那個國安,是…你懂我的意思。”
蔣虎深呼口氣,朝著楊東眨眼間。
楊東當(dāng)然明白蔣虎的意思,也知道他嘴里面的國安是什么。
那是一個國家最神秘,也最默默無聞的存在。
除了明面領(lǐng)導(dǎo)層之外,剩下的絕大多數(shù)基層的國安同志,一輩子都不會暴露身份,連家人朋友都不知道他們做什么。
但他們做的都是最危險的事情,也是常年潛伏在世界陰暗面的人,是犧牲幾率最大的英雄。
“你去國安,和我說干什么?我又做不到!
楊東皺起眉頭,自己可沒有這種人脈,能讓蔣虎加入國安。
連蔣家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能做到?
蔣虎未免有些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做不到,但你堂叔伯們可以啊!
蔣虎開口,然后急忙捂住嘴巴。
完了,說漏嘴了。
果然,蘇沐蕓的目光落了下來。
蔣虎訕訕一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堂叔伯們?能解決這事?”
楊東腦中想到自己那位勤勤懇懇種地的二叔,喜歡抽旱煙的他。
他?能讓虎子進國安?
蔣虎該不會腦子壞了吧?
他摸了摸蔣虎的腦門,也不熱啊。
“哎呀,反正已經(jīng)說漏嘴了,嫂子,我就干脆說個清楚吧!
蔣虎打開楊東的手,然后看向蘇沐蕓開口。
既然都說了,那就全說下去吧。
“組長,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大爺爺,你還有好幾個厲害的堂伯堂叔。”
“估計很快他們就會派人見你了!
蔣虎憋不住了,干脆把這些都說出來算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
“沐蕓,這小子腦袋被驢踢了?”
楊東看向老婆蘇沐蕓,問道。
蘇沐蕓臉色凝重的看了眼蔣虎,然后看向老公楊東,開口說道:“楊東,他說的都是真的!
“蔣虎的爺爺蔣老,在你昏迷期間,來看過你!
“蔣老說你跟他的一位老戰(zhàn)友長的很像,然后蔣老回京之后就把這件事搞清楚了!
“也就是說,你有一個功勛大爺爺,他就是國家功勛肖云肖老!”
“六十五年前,兄弟倆參加?xùn)|北保衛(wèi)戰(zhàn),因為一場激戰(zhàn),敵軍派戰(zhàn)斗機空襲,兄弟倆失散了,后來部隊回撤北陽市,也沒有發(fā)現(xiàn)弟弟肖天,當(dāng)時肖天二十多歲。”
“國建之后,肖老派人找過,找遍整個東北也沒找到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最后肖家認(rèn)定肖天已經(jīng)死了!
“畢竟戰(zhàn)亂年代,又怎么可能活下來?”
蘇沐蕓開口把事情說了出來,這是蔣虎的爺爺蔣老親自問出來的真相,做不得假。
“也就是說,你爺爺楊天,其實是肖老同父異母的弟弟,爸爸楊建文和你,包括楊南,楊然,其實都是肖家的血脈!
“如果說的更清楚一些,你們應(yīng)該姓肖!
楊東沉默了。
姓肖?肖東?
不行,哪有給主角改名的,作者真該死啊。
“我不信!”
楊東搖了搖頭,這么巧合的事情,哪那么容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蔣虎理解楊東的情緒反應(yīng),畢竟活了幾十年了,突然告訴自己,你姓別的姓,誰也接受不了。
更接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看似離譜實則巧合的事情。
“你若是不信,問問你秘書肖平平,就知道了!
蔣虎開口。
楊東眼睛一凝,而后抬頭看向蔣虎。
“你說什么?問平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