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想生
傅時宴話音剛剛落下,錦建國就對那傭人冷聲訓(xùn)斥,
“晦氣!大喜的日子,說什么混賬話?”
傭人一邊擦額頭上的冷汗,一邊結(jié)巴道:
“老爺,二小姐她真的……像是沒氣了…身體都涼了…”
楊佩芬也覺得晦氣。
她在這時狠狠瞪了傭人一眼;
“她從小就一身反骨,慣會興風(fēng)作浪。這次,又不知道要作什么妖,先不用管她,等回頭我空了再去找她!
傭人還想說什么,在收到楊佩芬和錦建國的警告目光后,便不敢再造次了。
他準(zhǔn)備退下從傅時宴身旁經(jīng)過時,傅時宴突然開口叫住了他,“等等!
這話一出,坐在他身旁的錦心整個心臟都不禁懸了起來。
她是知道錦蜜昨天被錦建國打了的事。
不僅如此,讓楊佩芬用鹽水潑錦蜜的主意,還是她出的。
現(xiàn)在傭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跑過來說錦蜜快要斷氣,多半是錯不了。
所以,她害怕傅時宴追究這件事,而壞了她的好事。
思及此,她忙對傅時宴說:
“蜜兒犯了錯,我媽讓她在房間里反思己過,她多半是跟從前一樣跟我們鬧小脾氣呢……”
傅時宴抬眸朝她瞥了一眼,而后目光落在那個傭人帶血的手上,淡聲道:
“他手上有血。”頓了頓,“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
他說完,就對傭人問道:“哪來的血?”
傭人支支吾吾:“是……是二小姐……身上的!
這話一出,就連傅老夫人都不禁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她吃齋念佛常年茹素,最是慈悲。
因此,她在這時對錦心開了口:“現(xiàn)在的孩子比較自我,性格偏激很容易做出傷害自己的蠢事,你跟過去看看!
傅老夫人說到這,目光落在了傅時宴的身上,“阿宴,你陪心兒一起去!
傅時宴放下喝茶的杯子,起身嗯了一聲,“好的,奶奶!
事已至此,錦心只能領(lǐng)著傅時宴跟著傭人一起上樓。
見狀,楊佩芬和錦建國都坐不住了。
但傅老夫人還在會客廳,他們只能留下來作陪。
……
昏暗的閣樓內(nèi),整個身體完全趴在破舊地板上的女人,整個后背都被鮮血染紅,空氣中散發(fā)著陰暗潮濕以及濃重的死亡氣息。
傅時宴腳步在矮他半個頭的門口頓了一秒,才彎腰疾步走進去。
錦心緊張的整個手心都汗?jié)窳恕?br>
她在傅時宴彎腰將錦蜜打橫抱起來的那一瞬,抬手就給傭人一耳光,故作訓(xùn)斥:
“混賬東西,你們怎么把二小姐關(guān)到這種地方了?她身上的那些傷,是怎么回事?”
傭人被打,心里叫苦不迭,但也不敢全實話實話。
尤其是在收到錦心的警告以及暗示目光后,他只能言不由衷的說:
“是……夫人和老爺?shù)囊馑。昨晚,二小姐頂撞了老爺,作勢要打……老爺,老爺震怒之下就打了二小姐二鞭子,所以……?br>
說話間,傅時宴就抱著錦蜜從里面疾步出來。
他抱著錦蜜從她身旁經(jīng)過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這讓錦心整個人不僅心里沒底,還整個人都不舒服。
明明是她的男人,現(xiàn)在卻抱著別的女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不可能淡定。
若是叫他知道,那晚的女人是錦蜜,是她李代桃僵頂替了錦蜜,傅時宴更不可能善待她。
所以,為了永絕后患,必須把錦蜜趕緊嫁給夏興國那個老男人。
就算她不愿意嫁,也得想辦法把她趕出泉城。
思及此,錦心便有了盤算。
錦蜜在醫(yī)院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
她是被后背上的傷口給疼醒的。
“醒了?”
說這話的是沈京川。
錦蜜大腦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
她目光怔怔的看了會兒沈京川,大腦才開始運轉(zhuǎn)。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我怎么會在醫(yī)院?”
沈京川給她倒了杯溫水:“得虧今天急診是我接診,否則都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
錦蜜低著頭喝水,沒有吭聲。
沈京川是錦蜜在青城山鄉(xiāng)下生活時,隔壁的鄰家大哥哥。
錦蜜還未成年時,沈京川就考入了京城醫(yī)科大,畢業(yè)后就被分配到了泉城醫(yī)院的急診。
經(jīng)過這兩年的打拼,他已經(jīng)升職為急診的主任了。
他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低頭一言不發(fā)喝水的錦蜜:
“你懷孕的事,家里人知道嗎?”
錦蜜怔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你沒告訴他們吧?”
沈京川:“他們把你打成這副死樣子,再傳出你未婚先孕,你還能活?”
錦蜜握著水杯的手指收攏了幾分,“謝謝你幫我!
急診很忙,沈京川時間緊,他也不跟錦蜜兜彎子,直接對她言簡意賅的問道:“這孩子,你打算怎么處理?”
錦蜜又喝了一口水,片刻的沉默后,她平靜的回道:“我想生!
沈京川氣的咬牙:“你是瘋了吧?”
錦蜜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沈京川,眼眶泛紅的說:“你幫我……”
沈京川冷聲打斷她:“孩子父親是誰?”
錦蜜低著頭:“這不重要。孩子是我自己一個人的……”
她說到這,抬起頭,眼底藏著水汽,聲音哀求:
“就當(dāng)是我求你?我…總覺得我太苦了,日子若是沒個盼頭,我感覺會活不下去!
頓了頓,聲音有些潮濕的補充,“孩子……或許就是個盼頭呢!
沈京川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是紙包不住火。你懷孕這件事早晚都會露餡!
錦蜜眼圈通紅,睫毛根部濕潤了幾分,“所以,要再被曝光前離開這里!
沈京川見勸不動她,只好說:“讓我想想吧!鳖D了頓,“孩子的事先不急,你先靜下心來把身體養(yǎng)好!
錦蜜聲音有些哽咽,音調(diào)模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嗯。”
“謝謝你,京川哥!
病房門在這時從外面被打開了,進來的是錦心以及……傅時宴。
錦蜜現(xiàn)在對錦家徹底死心了,她對錦家不會再有任何期待,對跟錦心沾邊的傅時宴也不會有好感。
偏偏沈京川在離開她病房前對她低聲說:
“是傅先生送你來醫(yī)院的。若不是他的車跑的快,你恐怕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沈京川離開后,錦心就徑直走到錦蜜的病床前,對她關(guān)心道:
“蜜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這次多虧了時宴,要不然你就被燒糊涂了!
錦蜜沒搭她的話,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傅時宴的身上。
男人一身中山裝,容顏英挺俊美卻冷若冰霜。
“感謝傅董救命之恩!
錦蜜說完,下一句便語出驚人的道:
“可是傅董,您真覺得那晚的女人是我大姐而不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