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戳在了傅時宴的逆鱗上,讓他整個眉頭瞬間就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呼吸急促且沉重,額角青筋因為隱忍著憤怒而猙獰的凸起。
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錦蜜,忍著怒意,道:
“我不管你因為什么而發(fā)瘋,現(xiàn)在都給我極力的控制一下,江橙她得了癌癥受不了刺激……”
“傅時宴,我沒事!苯仍谶@時虛弱的開了口,“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被李孝霖那個禽獸強暴失去清白,也不會因此而名譽掃地。所以,她沖我發(fā)瘋,我可以理解!
江橙這句話,對傅時宴來說,毫無疑問猶如火上澆油。
她在提醒傅時宴,錦蜜就是個被強暴過的殘花敗柳。
如果傅時宴執(zhí)意跟錦蜜在一起,跟她領證結婚,那么他這輩子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冷嘲熱諷。
傅時宴臉色愈發(fā)陰沉而難看了。
他鳳眸清冷的看著錦蜜,“究竟是誰惡心,你心里沒數(shù)嗎?”
話落,忍無可忍的錦蜜抬手就給了傅時宴一耳光,“你也給我滾!”
伴隨這一巴掌,整個病房瞬間就陷入了極致安靜之中。
整個空氣,只剩下傅時宴因為憤怒而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錦蜜目光清冷的看著傅時宴,聲音冰冷:
“傅時宴,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跟你這種垃圾有任何的來往。”頓了頓,“帶著你的江小姐,給我滾!”
江橙閑事不夠大,在這時出來勸說:
“錦蜜,你何必因為我而跟時宴發(fā)這么大的怒火?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有什么怒和恨就沖我來。時宴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應該有數(shù)。如果他要是不在乎你,他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找李孝霖談判,就不會去救你!
“哪怕是,他知道你被李孝霖染指了,他仍然要把傅太太之位捧給你。他對你滿心都是包容,你何必因為一時之氣而對他說出這種話呢?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你們的孩子想一想嗎?”
錦蜜都被江橙這番話給氣笑了。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譏諷的看著江橙:“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跟他領結婚證不跟他在一起,你還死不瞑目了?”
江橙被噎了一下,“我……只是覺得,你們沒必要因為我這個將死之人而產(chǎn)生矛盾和誤會……”
錦蜜譏笑道:“你既然這么高尚,那為什么還死皮爛臉的纏著傅時宴?你以為你真的很高尚嗎?我說你們惡心,你們還覺得自己冤枉了,是嗎?五年前,你跟我表哥霍韶霆還在婚姻存續(xù)期間你就跟自己的公公搞在了一起。你被我表哥凈身出戶掃地出門以后,就頂著孕肚自殺相逼,逼傅時宴娶你。傅時宴也真是特碼的餓了,竟然為了你這種寡廉鮮恥的女人而拋妻棄子。你們真的是惡心到家了!”
說到這,錦蜜看著臉色蒼白的江橙,跟著又道:
“李孝霖綁架了你和你的女兒,你為了自救就打電話將我從霍家老宅欺騙出來,你害得我身敗名裂甚至是差點死在李孝霖的手上,你竟然還有臉跑到我的面前叫囂?你可真是把寡廉鮮恥這四個字演繹的琳琳精致,臉皮比城墻鐵壁還要厚!”
江橙被錦蜜這番話罵的喘過氣。
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幾秒鐘而已,她就因為一口氣沒上來昏死了過去。
傅時宴見狀,這才抱著江橙離開錦蜜的病房。
錦蜜在這之后,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冷透了似的,整個人都冷的發(fā)抖。
出院后,錦蜜也沒有回霍家。
雖然霍家是她的外祖父外祖母的家,但此前爆出她被強暴的事,她現(xiàn)在名譽掃地不適合回霍家老宅。
所以,錦蜜出院后就在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xù)。
辦好入住手續(xù)的當天晚上,霍韶霆來見了她一面。
霍韶霆直接對她開門見山的說道:“爺爺和奶奶他們找我談過話了……”
霍韶霆剛開了個頭,錦蜜就知道霍韶霆來找她的目的。
她想了想,對霍韶霆說道:“一周前,我的體檢檢查結果就出來了,我沒有被李孝霖強暴。”
霍韶霆:“但李孝霖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頓了頓,“你即便是把醫(yī)院官方檢查證明公開,也會被人說是花錢收買了醫(yī)生,所以,你洗不白!”
錦蜜很理智。
她看著霍韶霆,態(tài)度強勢:“我就算是要離開,也要光明正大的離開。而不是頂著一身的罵名就這樣屈辱的離開。”
霍韶霆皺眉:“話雖如此,可你要怎么洗白?”
錦蜜道:“我記得那艘貨輪上有監(jiān)控。如果警方搜查的很仔細,警方那邊一定有備案。所以,如果能跟警方協(xié)調弄到事發(fā)時監(jiān)控備份,再加上醫(yī)院蓋了公章的醫(yī)院證明,就能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霍韶霆沉吟片刻,道:
“錦宏組和李孝霖他們的案子涉及的是整個政圈,上頭有關部門對這樁案子啟動了嚴密的審訊以及調查機制。在錦宏組被判之前,所有涉案證據(jù)都不可能會被公開,所以,你想從警方那邊弄到監(jiān)控備份沒那么容易!
錦蜜想了想,道:“我母親是霍家的女兒,我是霍家的外孫女,我的名譽直接影響到你和霍家的名譽,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躲起來做縮頭烏龜,不是嗎?”
霍韶霆沉思片刻,道:“我去警方那邊試試吧,看看能不能談判成功!
對此,錦蜜無比感激的看著他,道:“謝謝!辛苦你了!也讓你……為難了。”
霍韶霆離開后,差不多是在晚上八點左右,傅時宴登門敲響了錦蜜的客房門。
錦蜜通過可視屏幕看到立在門口敲門的是傅時宴,便沒有開門的打算了。
她甚至都懶得開口搭理他。
但,她不開門,傅時宴有的是辦法威脅她。
“我已經(jīng)找前臺問過了,你從辦好入住手續(xù)后就沒有出去過!
“你要么現(xiàn)在就開門讓我進去,要么我讓前臺送房卡過來!
“總之,你躲著不見我,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最起碼,我們得聊一聊孩子撫養(yǎng)權的問題!
錦蜜因為傅時宴最后一句話而開了門。
西裝革履的傅時宴,跟剛剛出院的錦蜜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清貴強勢,一個瘦小嬌弱。
錦蜜在他進門后,禮貌的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開門見山的對他問道:
“關于孩子撫養(yǎng)權的問題,你想怎么聊?”
傅時宴徑直走到沙發(fā)旁。
他在坐下后,將帶來的文件擱在了茶幾上,對錦蜜道:
“看樣子,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要這個傅太太之位了?”
錦蜜答非所問:
“怎么?你真的很想娶我這個殘花敗柳嗎?那好啊,你要是真的想娶我,那就把江橙那個令我惡心至極的女人給我送走!
頓了頓,“包括她的女兒,一起趕出國門。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跟答應跟你領證結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