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情緒崩潰,她在這時哭著對傅時宴說:
“傅時宴,救團(tuán)團(tuán),團(tuán)團(tuán)被他們?nèi)釉诤硰U棄碼頭的一個破油桶里,你快打電話讓人去救她……”
江團(tuán)團(tuán)已經(jīng)被傅時宴派人找到且得救了。
因此,傅時宴在江橙話音落下后,就對她安撫道:“團(tuán)團(tuán)已經(jīng)沒事了!
江橙一聽這話,整個繃著的神經(jīng)頃刻間全都松了下去,隨后她便癱坐在了地上。
她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只要女兒還活著,她死了也不算什么。
可,人都是自私的生物。
她女兒還那么小,如果她死了,她年幼的女兒怎么辦?
思及此,江橙在這時又打起了精神。
她看著傅時宴,流淚滿面的對他說:
“傅時宴,我不能死,我懷了你的孩子,團(tuán)團(tuán)還那么小,如果我死了,她該怎么辦?”
聽到這里的李孝霖在這時狠狠扯了一下始終沒有說話的錦蜜頭發(fā)。
他很暴力,錦蜜感覺整個頭皮都快要被扯掉下來似的,疼的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李孝霖覺得她骨頭挺硬的,都這個時候了,竟然不跟傅時宴呼救。
“錦小姐,你就沒什么話要對傅總說嗎?”
錦蜜目光紅紅的看著李孝霖,“當(dāng)然有!
李孝霖挑眉,“哦?什么話?求他先救你嗎?可是,你從里到外都被我弄了個遍,就是個殘花敗柳的蕩婦,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救懷有身孕的江小姐而不是你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畢竟,他就算愛你,把你救回去也是深深的恥辱。所有人,一旦提起你,就都會議論你曾經(jīng)被我這種男人強暴過,所以,傅總就算救了你也是顏面盡失呢。”
錦蜜對著他的面頰就呸了一聲血吐沫,“誰說我要讓他救我了?”
李孝霖瞇深了眼睛,“怎么?難不成你還想成全江橙,以身涉險的赴死嗎?”
說話間,李孝霖的槍就抵上了錦蜜脖頸大動脈上。
只要李孝霖扣動扳機,錦蜜就會被打死。
可即便如此,錦蜜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她眼瞳里除了洶涌的狠意,并沒有太多的求生欲。
她目光從李孝霖身上撤回,落在了臉色晦暗難明的傅時宴身上,
“我不需要你救我,我只需要你把這個人渣宰了就行。”
李孝霖在她話音落下后,對著她的肩膀就開出了一槍。
鮮血從傷口溢出,染紅了她身前的衣服。
李孝霖面目猙獰的對她吼道:
“求死?你覺得我會讓你這個人質(zhì)就這么輕易的死掉嗎?”
錦蜜疼的趴在了地上。
李孝霖的腳在這時踩在了她的后頸上,槍口對準(zhǔn)的是錦蜜的后背。
但,他的話卻是對傅時宴說的:“看樣子,傅總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
傅時宴在這時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根煙,然后對李孝霖昂了昂下巴,
“李孝霖,我本來還想跟你周旋一番,甚至是真的會放你們一條生路,但你知不知道,你觸犯了我的底線?”
李孝霖一聽這話,臉上驟然大變:
“傅時宴,你什么意思?你敢陰我?你就不怕我一槍打死她?”
傅時宴:“你打吧。就像是你所言的那樣,她就是個殘花敗柳,救回去也是丟我的臉!
說話間,傅時宴就一邊抽著香煙,一邊朝李孝霖步步逼近。
李孝霖情緒激動:“別過來,否則我打死她……”
傅時宴腳步非但沒有停,反而更快了幾分。
幾秒間而已,他就來到了李孝霖的面前。
李孝霖情緒激動,將槍口對住了傅時宴的眉心,“傅時宴……”
他話都沒說完,傅時宴就對他指了指頭頂?shù)姆较,意有所指的道?br>
“你知道你頭頂上有多少架無人機嗎?你又知道你這顆腦袋被多少個槍口指著嗎?你插翅難飛!”
伴隨傅時宴話音落下的,還有一聲李孝霖痛苦的哀嚎聲。
他手上的槍被突如其來的子彈擊落,掌心被子彈打穿,疼痛讓他在地上打滾,很久都沒能爬起來。
他的兩個保鏢也很快被控制住。
同一時間里,喪失理智的戰(zhàn)美景拿著槍從船艙里沖了出來。
她在沖出來的下一瞬,就把槍口對準(zhǔn)錦蜜的方向,“賤人,你給我去死!”
但因為角度不對,沒有擊中。
就在她準(zhǔn)備朝錦蜜開出第二槍時,她意識到江橙距離自己最近。
她想到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傅時宴所賜,很快就把槍口對準(zhǔn)了江橙。
江橙這個賤人懷了傅時宴的孩子。
打死江橙比打死錦蜜劃算。
思及此,戰(zhàn)美景原本對準(zhǔn)錦蜜方向的槍口很快就朝江橙開了過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傅時宴一個箭步上前就把江橙拽了過去并護(hù)在了身后。
伴隨槍響的剎那,戰(zhàn)美景被天上無人機擊中了胸口,然后仰面倒在了血泊當(dāng)中。
這一切都發(fā)生太快,快到江橙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你有沒有傷到?”
傅時宴的聲音在這時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江橙感動的眼淚直掉,她聲音哽咽:
“你不要命了?剛剛那么危險,萬一傷到你怎么辦?”
肩膀被打中子彈的錦蜜在這時忍著劇痛,她雙手撐著地面緩緩爬了起來。
她腳步虛浮,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將搖搖欲墜的身體穩(wěn)住。
她目光朝江橙和傅時宴他們看過去,一顆心死透了。
同樣被槍對著,在危急關(guān)頭,傅時宴下意識救的人卻是江橙,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錦蜜視線緩緩從他們身上撤回,目光落在了波濤洶涌的海平面上,慢慢的朝甲板邊沿走過去。
她雙手搭在護(hù)欄上,海風(fēng)將她的長發(fā)吹的翻飛,她看著被行駛中的貨輪撞擊出來的白色海浪,眼前的視線變得漸漸模糊。
“你在干什么?”
身后傳來傅時宴由遠(yuǎn)及近的聲音。
錦蜜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站不穩(wěn),身上的力氣伴隨失血過多而被抽空。
她緊緊抓住護(hù)欄想要站穩(wěn)身體,但虛弱的身體導(dǎo)致她根本就站不穩(wěn)。
她松開護(hù)欄,然后改成身體倚靠著護(hù)欄。
但,護(hù)欄太低了,她整個上半身像是隨時都能翻出去似的,搖搖欲墜。
傅時宴以為她想不開要自殺,整個臉色驟然大變。
他疾步上前,在她昏倒眼看就要掉下去時將她給狠狠拽了回來。
“錦蜜?”
“你給我醒醒?”
傅時宴抱著昏倒在他懷里的錦蜜,試圖用聲音喚醒她。
但,回應(yīng)他的只有呼嘯的海風(fēng)和海浪聲。
江橙在這時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她中彈流了不少血,應(yīng)該是失血導(dǎo)致的。”
傅時宴來的時候開的是快艇,為了不驚動李孝霖他們,警方的快艇停在三公里開外的地方。
除了警方,隨行的也有醫(yī)護(hù)人員。
所以,傅時宴很快就帶著錦蜜和江橙乘坐快艇離開了。
錦蜜是在翌日下午醒過來的。
寬敞明亮的病房內(nèi),安靜的只有她的呼吸聲。
她睜開眼,扭頭看向窗明幾凈的窗外。
今天陽光極好,看起來很溫暖。
錦蜜看了會兒耀眼陽光,撐著身體緩緩坐了起來。
“醒了?”
“感覺怎么樣?”
錦蜜看著病房內(nèi)的霍韶霆,有些詫異,“你怎么會在這里?”
霍韶霆道:“你期望是誰在這里?傅時宴嗎?”
錦蜜手指蜷了一下,聲音像是被濕重的棉絮給堵住了似的,悶悶的,有些沙啞,“他……沒事吧?”
霍韶霆聲音有些譏諷,“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還關(guān)心他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