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蜜大腦高速運轉著,“她……她還活著!
她一句她還活著,讓傅時宴整個人瞬間就熱淚盈眶了。
他激動的整個人都發(fā)抖,聲音帶著濃稠的潮濕,“她……在哪?”
錦蜜定了定心神,目光迎上傅時宴朝她看過來的濃烈視線,在深吸一口氣后,強作鎮(zhèn)定的說道:
“她……失蹤了!鳖D了頓,“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錦蜜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至少,不能過早暴露自己。
如果,她被傅時宴盯上,那就意味著兩個孩子會被他盯上。
而傅時宴跟江橙已經有了女兒。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被傅時宴搶走。
思及此,錦蜜在傅時宴質問她之前,急忙對他說道:
“當年她難產失去一對龍鳳胎孩子以后,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她每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見任何人……就這樣一直過去半年之久!
傅時宴眼眶通紅的看著她,聲音夾著某種痛苦,沙啞透了,“然后呢?”
畢竟是撒謊,錦蜜怕被傅時宴看出眼底的心虛,她在這時目光從他身上撤回,看向了旁處。
她聲音是平靜的,完全聽不出任何的異常:
“半年后的某一天,她突然跟我說想出去走走,讓我陪她到海邊轉一轉。那天我就陪她去了……”
錦蜜話都沒說完,傅時宴就情緒失控的摁住了她的肩膀。
他力氣很大,都把錦蜜給抓疼了。
錦蜜下意識的推了他一把。
其實,她并沒有使用多大力氣,但,傅時宴整個人卻往后踉蹌了好幾步,若非江橙及時扶了他一把,他好像都能跌倒一般搖搖欲墜。
錦蜜看著他。
她不明白,傅時宴眼底那些痛楚的神色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根本就不相信,傅時宴痛苦是因為愛她。
如果真的愛她,他就不會跟江橙連孩子都有了。
所以,對于傅時宴此時無比痛苦的模樣,錦蜜覺得很諷刺。
她目光冷冷的看著傅時宴,繼續(xù)冷聲說道:
“那是一個打魚村,我陪她在打魚村上待了一周。一周后的某天清晨,我起來后發(fā)現她沒有在房間里,然后就開始出去尋找她……”
說到這,頓了頓,
“但,很可惜,后來哪怕我報警了,將整個打魚村都給翻了一遍,就是沒有她的半片衣角!
傅時宴身體再次往前踉蹌了幾步。
他朝錦蜜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一雙鳳眸無比猩紅的看著她,“是嗎?”
錦蜜看著充滿戾氣的一雙眼眸,硬著頭皮對他說道:
“當然。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那個打魚村打聽!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我聽人說,事發(fā)時的那天清晨有人看到她坐在碼頭發(fā)呆?墒,等他晾曬完打魚網后,一回頭就發(fā)現她已經不在了。所以,他們說,她有可能是投海自殺了……”
傅時宴呼吸變得沉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錦蜜。
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錦蜜的眼睛,對她冷冷沉聲道:
“你這個女人,說十句話里有九句半是假話。所以,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咄咄逼人了,
“說,那打漁村叫什么名字,地理位置在哪里?事發(fā)時,幾年幾月幾日?還有,你說她是因為難產失去一對龍鳳胎孩子才得抑郁癥!
“那么,請問她生產的那家醫(yī)院又在哪里?當年她的主治醫(yī)師又是誰?她的住院病歷呢?統(tǒng)統(tǒng)這一切,如果你無法提供有效的證據,我饒不了你!”
要么說,人不能撒謊。
第一個謊言撒出去以后,就要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它。
何況,于錦蜜而言,她現在面臨的情況已經不是單純靠幾個謊言就能將這一切給掩蓋過去。
而是她不僅要撒更多的謊言,還要為這些謊言做善后工作。
比如,打電話給霍青衣,讓她在傅時宴深入調查這些事情之前,先布置好,否則就穿幫了。
思及此,錦蜜就對傅時宴開口道:
“傅總,真話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傅時宴冷笑:
“真話?霍小姐,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除非你能拿出證據!
錦蜜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以后,對傅時宴說道:
“那個打魚村在一個叫太陽灣的小島上,兩年前被當地富商開發(fā)成了旅游景點。當年的村民早就拆遷走了,所以……”
她話都沒說完,傅時宴就打斷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查無實據?”
錦蜜:“當然不是!鳖D了頓,“當初,錦蜜在M洲沒有戶口,她整個孕產期都是在一家私立醫(yī)院做的。那家醫(yī)院叫做圣母瑪利亞醫(yī)院,這個你可以盡管去查!
聞言,傅時宴若有所思起來。
他一雙鳳眸深深的瞇起,然后看著錦蜜,對她繼續(xù)追問道:“霍小姐,有一點,我實在是想不通!
錦蜜皺眉:“什么?”
傅時宴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神色,他冷聲問道:
“你說她失蹤了,按道理,你應該很想將她找回來才對。那為什么,你卻跟我說她已經死了?如果你告訴我她只是失蹤,至少我會投入人力物力以及財力跟你一起去尋找她的下落?墒,你并沒有那么做。所以,為什么?”
錦蜜眼皮不安的跳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她大腦持續(xù)的高速運轉,目光深不可測的看著傅時宴:“因為錦蜜失蹤前留下了一封信!
傅時宴皺眉:“信?”
錦蜜點頭,“對。她給我留了一份信!
頓了頓,補充道,
“她在信上說,她走了,讓我不要去找她。她還說,永遠都不要告訴你她還活著的消息。所以,我才騙你,說她死于難產大出血,然后骨灰被撒在海里……”
傅時宴咬了下后牙槽,聲音陰狠,“是嗎?那那封信,在哪里?”
錦蜜眼神明顯有些躲閃。
傅時宴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驚慌。
但,他這次沒有再咄咄逼人,而是以退為進。
他現在無比確定,錦蜜一定還活著,且面前的女人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只是,她嘴硬,死活不肯吐出她的下落而已。
思及此,傅時宴不動聲色的壓下心里的猜測,淡聲道:
“霍小姐,我姑且相信你部分說的話!
聞言,錦蜜就松了口氣。
傅時宴在她開口前,對她冷聲道:
“你不是很想替錦蜜找回她那個龍鳳胎弟弟的下落嗎?實話告訴你吧,她弟弟阿琛現在在我的手上。你想知道她弟弟的下落,就拿錦蜜的下落跟我換!
說完,傅時宴就跟警察說只是一場誤會。
他等警察走了以后,就把目光落在了臉色不太好看的江橙臉上:
“不該你操心的事,少管!
說完,傅時宴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江橙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眼圈逐漸濕潤起來。
她目光撤回,看了眼周身立在陽光下的錦蜜。
她目光紅紅的看著她,聲音帶著某種篤定的語氣:
“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霍暖,而是錦蜜,對吧?”
聞言,錦蜜就笑了。
要么說,女人的直覺是很厲害的呢。
但,錦蜜篤定江橙不會告訴傅時宴這個猜測。
思及此,錦蜜就對江橙諱莫如深的笑道:
“如果我是錦蜜,那你猜,我的女兒會是誰的孩子。俊鳖D了頓,“你不怕我?guī)е畠焊銚屆矗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