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軟話音落下沒多久。
小院上空,遁光劃過,一道身影快速出現(xiàn)。
他一襲白袍,約莫三十歲左右,身形挺拔,模樣生得極好。
就是和凌月長得并不像。
“月兒!
丞相率先開口,聲音沉穩(wěn),還透著些許溫和。
若非知道此人有拋妻棄女的前科,任誰瞧了也會道一句真是好一個慈父。
寧軟坐在房檐上,身邊平放著她的玄色劍匣。
手中則啃著一枚汁水濃郁的靈果。
咔嚓——
撤除禁制之后,陣法并不隔音。
寧軟抬眸,舉起那只并未拿靈果的手指了指縛靈繩捆住的前五人,“這五個,十枚婆娑果一個人,共五十枚!
“這個……”她又指向奄奄一息,幾乎成了個血人的月姑,手指朝著丞相微微彎曲,只豎著兩根指頭,“這個快死了,二十枚!
“……”頗具風(fēng)姿的丞相大人唇角微抽,神色僵硬片刻,扯出一抹輕笑,“月兒,你和你娘,還真是不一樣!
“和我娘一樣,豈不早就被你們害死了?”寧軟啃著靈果,咽下之后,又鄭重的指了指自己,“另外,我改名了,現(xiàn)在叫寧軟,荀統(tǒng)領(lǐng)沒說么?”
“……”丞相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qiáng),“月兒……寧軟,當(dāng)年的事不是你想那樣,當(dāng)年……”
“當(dāng)年的事她應(yīng)該很清楚,丞相可哄騙不了。”
又是一道遁光落下。
來人赫然是個美婦人。
相貌美艷精致,眉宇間透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即便是面對如今已是十一境修士的丞相,她也沒有絲毫懼意。
正面嘲諷了丞相一句之后,她才將目光投向?qū)庈,美眸微微瞇起,“你可想過你今日鬧這一出的后果?”
“什么后果?”寧軟平靜反問。
丞相夫人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這是京都,不是黑月城,你若覺得仗著有人撐腰,便能肆無忌憚,那你恐怕想錯了。
不知二十三皇子殿現(xiàn)在何處?算起來,他也應(yīng)當(dāng)喚我一聲姑母,怎么,連露個面都不肯?還是不敢?”
“夫人!”丞相低聲喚了句。
眼看著半空中的兩人,似乎絲毫沒有將‘買人’這件事放在心上,寧軟不得不鄭重提醒道:
“兩位,所以這些人要買么?不買我就將他們再扔到陣法中,生死由命!
說著。
作勢便要扔人。
卻那時,右側(cè)廂房中,被點(diǎn)了名的顏涼推開門,緩步走至院中,微微抬首:
“奉勸你們還是趕緊拿婆娑果買人吧,我小師妹從不說假話,她說扔,就一定會扔。”
話落。
頓了一頓。
他又微抬下頜,看向丞相夫人,“若隨便一個王府郡主便能自稱我的姑母,那我姑母至少也有上百之眾,你又算哪位?”
竟然說他不敢露面?
這世上還有他顏涼不敢干的事兒?
看不起誰呢?
“……”
丞相夫人,已然徹底呆住。
雙目死死的盯著院中那張略顯囂張的臉。
這個時候,她才算想明白,為何丞相會這般篤定二十三皇子是真的,并非假冒。
就這張臉,如果不是刻意偽裝而成,任誰瞧了也絕對說不出個假字。
“你……”她張了張口,美艷動人的臉上除了錯愕之外,勉強(qiáng)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出自肅王府,十五年前還曾見過你。”
“沒印象,不認(rèn)識,你們究竟買不買人?”顏涼極不耐煩的看著上空中的兩人。
“……既是他們擅闖在先,贖回他們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這七十枚婆娑果……”丞相終于開口,只是語氣中略有遲疑。
但很快,他便又重重點(diǎn)頭,“也罷,七十枚便七十枚啊,他們乃我們丞相府的人,再多的婆娑果也是值得的!
“這樣嗎?”寧軟見縫插針,一錘定音:“那便八十枚吧,更吉利,也更能顯得他們重要!
笑容完全僵在臉上的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