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覺得呢?”逍遙仙翁冷笑著反問。
顯然,四枚黑球連爆的威力著實(shí)太大,根本就沒人相信這只是意外。
劉叔無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
“這確實(shí)只是意外,兩個晚輩打鬧罷了,諸位不必當(dāng)真!
“……”
晚輩打鬧?
誰家晚輩打鬧是用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東西?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在場的三位八境修士,根本信不了一點(diǎn)。
“既是打鬧,還請道友約束下小輩,若是再發(fā)生這種事,可就不是一個意外能解釋的了!
琉光門的八境修士看上去比丹心宗的老嫗和逍遙仙翁都要年輕許多,一副中年儒士的形象。
只是其凌厲的目光,以及那張仿佛隨時會動怒的臉,和形象極為不符。
面無表情的落下一句話后,他便收回目光。
其身側(cè)。
一名七境長老倏然傳音:
“太上長老,適才我確實(shí)瞧見,是那四境的小修士掏出了幾枚不知為何物的黑球,想要對付她旁邊那個六境修為的小丫頭……”
“呵!标柶牙湫,同樣傳音回去:
“不過是蒙騙我等的手段罷了,若是那個六境修為的丫頭對付另一個,老夫或許還信只言片語。
可先動手的,卻是那個才四境的丫頭,你能信?”
即便是同一個家族,也絕對沒有四境修為的弟子,朝著六境率先出手的道理。
還用的是殺傷力那般大的東西。
一場風(fēng)波就此平息。
唯有吳德玉和江峰回等幾名曾在廣場上親眼目睹過寧不軟炸人的修士,此刻眸中滿是忌憚之色。
別人不清楚,他們還能不清楚么?
那爆炸的東西根本就是寧不軟的。
以寧不軟的性子,吳德玉甚至覺得,別說六境,就算是八境,她都可能說炸就炸。
這就是個脾氣相當(dāng)怪異,讓人根本捉摸不透的怪物。
……
在眾人的等待中。
夜幕終于降臨。
星光斑駁,揉碎在海面上。
月光下。
海浪翻卷,蕩漾的波紋層層疊疊。
這個夜晚極美。
眾人的心情更美。
星光果然出現(xiàn)了!
“差不多了,我來的那兩次都是在這個時候入海的!
被眾人注視著的吳德玉看著前方海面,臉上盡是激動之色。
“既如此,那便下海吧。”琉光門太上長老陽蒲抬了抬眸,冷然開口:
“遺跡中的情況尚不清楚,五境之下,即便去了也只是累贅,反而搭上性命,便留在海上接應(yīng)!
“陽前輩所言有理,我等沒意見!
幾大家族的人自然沒什么意見。
琉光門和丹心宗此行來的修為最低的便是五境。
放眼看去,只有他們幾大家族來了四境弟子。
哦……或許還得算上飛舟上那個背著劍匣的四境。
“既然都沒意見,這位吳道友……便帶路吧?”逍遙仙翁看向大船上還在發(fā)呆的吳德玉。
后者驟然回神,連連應(yīng)聲:
“諸位前輩請隨我來!
說著。
吳德玉又下意識用余光瞥了眼飛舟上某道身影,見她仍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才跳入海中。
大船上的眾人,也紛紛緊跟在吳德玉身后跳了下去。
逍遙仙翁和兩大宗門的人緊隨其后。
然后是唐逸。
以及寧軟和牧憶秋……
三人幾乎同時入海。
“……”
“不是,她不是才四境嗎?怎么也下去了?”
稍微落后一步的幾大家族的修士在看到寧軟下海的那一刻,幾乎全都愣了片刻。
直到飛舟上的劉叔和董叔也一同入海之后。
才有長老瞪向身后一群弟子:
“她下海是她的事,與你等無關(guān),誰要是不怕死,也可以一同下去。”
“……四爺爺,還是算了吧,我們才四境,八境強(qiáng)者打斗的余波都能要了我們的命。”
“……”
……
夜晚的海底并非一片黑暗。
除了星月交織的斑駁光線外,不時還有發(fā)著光的魚群游過。
而修士由靈力幻化而成的保護(hù)罩,更是散發(fā)純凈柔和的光。
牧憶秋跟在寧軟身后,看著對方游刃有余一派輕松的模樣,她忍不住朝著前邊喊道:
“寧不軟,你不也是火系劍修嗎?在這海底就沒覺得難受?”
寧軟頭也不回,甚至還時不時往口中放入一顆蜜餞:
“不難受,挺舒服的!
牧憶秋:……
“變態(tài)……的人,肯定不是你。”
“噢!睂庈浻挠幕亓藗頭,面帶微笑:“我以為你又要罵我呢!
牧憶秋:……
“怎么可能,你誤會了!
所以說,她若真是罵了人。寧不軟就算是在此時此刻,也極有可能直接炸她吧?
“寧姑娘,我就不會罵你,等會要是真找著那東西了,你先拿一個!睂庈浬韨(cè),唐·小胖子·逸豪爽開口。
寧軟:……
小胖子怕不是舔狗吧?
為了她那女裝大佬的四師兄,連對她這個曾經(jīng)仇視的對象都殷勤到了這種地步。
一行人在海底行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后。
前方兩大宗門的人才停了下來。
“就是此處了,只是外圍損毀實(shí)在太過嚴(yán)重,我之前來的兩次,除了尋到了一柄頗為詭異的劍尖之外,便再無所獲。
順著正前方過去,便是我說的那處結(jié)界!
吳德玉指著四周廢墟,又沉聲說道:
“這片遺跡廢墟,也只有當(dāng)夜晚出現(xiàn)星光時,才會顯現(xiàn),我上次也曾在白日下來過,但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隨著吳德玉話落。
幾乎所有下海的修士,全都匯集到了一處。
寧軟頗為好奇的看著腳下幾乎快湮滅于時間長河中的廢墟,倏然開口:
“你發(fā)現(xiàn)那截劍尖的位置在何處?”
“???”
聽到熟悉嗓音的那一刻,吳德玉驟然轉(zhuǎn)頭,然后便迎上寧軟所投來的探詢的目光。
果然,寧不軟當(dāng)真下海了。
“咳……”輕咳一聲,吳德玉正欲回話。
琉光門太上長老陽蒲無比冰冷的聲音已然響起:
“我適才說了,五境以下,不必下海,你為何會在此處?”
突然被人注視的寧軟抬了抬眸,“我想下海啊!
不下海她大老遠(yuǎn)跑來干嘛?
寧軟回答得理直氣壯。
絲毫沒有理會陽蒲難看的臉色。
“區(qū)區(qū)四境,你下來是找死么?”冷冷朝著寧軟說完之后,又看向劉叔董叔:
“兩位道友確定要縱容一個小輩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