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租住云棲臺的事,玄水族修士的態(tài)度明顯好了不少。
甚至在去見城主的路上,還給了提點:
“你們這次的事,城主很不滿,若是人人都如你們這般,那永恒域還不大亂起來?”
“也就是我玄水族大度,方給你們機會補救,若是在炎城,只怕炎城城主早就將你們拿下!
“尤其是你……寧軟,我若記得不錯,你和影族,炎族,都鬧了些不愉快吧?”
“總之,你們這次態(tài)度好點,只要彌補了損失,城主或許也就不計較了!
寧軟就喜歡這種用錢能擺平的人。
正好她不缺錢。
很快。
幾人就見到了玄水城城主。
這是個看起來容貌清俊儒雅,氣質沉靜的中年男子,外形和水泠兒一樣,都十分貼合人族。
他端坐在水波流轉的玉座上,目光最先看向的是緊跟在寧軟身后的九尾女修:
“你不是躲在蛟城嗎?為何要跑來我玄水城鬧事?”
九尾女修攤了攤手,“城主大人誤會了,可不是我想鬧事!
她抬手指向寧軟:“我收了她的東西,現在是她的護衛(wèi),雇主都快被人殺了,我還能不管嗎?”
玄水城城主聞言,不由冷笑出聲,“我倒是不知,無垠匪還會如此遵守承諾!
“她能雇你,甚至還能同時租下兩處云棲臺,你就一點不動心?”
“……”
九尾女修表面笑嘻嘻,心里已經開罵。
玄水族的老東西果然一肚子壞水。
當面就開始挑撥了。
她微笑著應聲:“城主對我可能多有誤解,我雖是無垠匪,也是被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這些年在蛟城,也沒干過什么不該干的事吧?”
“像這種背叛雇主的事,我肯定是不會干的!
城主呵呵笑了兩聲,明顯對這話完全不信,“那頭老狼呢?他沒和你一起做護衛(wèi)?”
“……”
老狼已經死了好幾天了,要不我為什么任勞任怨做護衛(wèi),一點都不敢反水?
九尾女修笑道:“我又不是他的道侶,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兒了?”
城主似笑非笑的點頭,終于不再對著九尾女修追問。
他將視線投向寧軟,眼眸微瞇,“你就是人族寧軟啊,難怪能上天驕榜五十六名!
“不過你未免有些太不將我玄水族放在眼中了。”
“連我族中天驕都敢綁,你……”
他話音未落,寧軟就及時開口糾正,“話可不能胡說啊,城主說的,是水泠兒吧?我什么時候綁過她?是她自己跟我走的,她要跟我走,這總不能怪我吧?”
“倒是你們,好像是將她帶走了,她是心甘情愿走的么?”
“若不是,你們得放了她。”
城主:“???”
那張看起來頗為儒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
九尾女修也同樣震驚。
瘋狂給寧軟傳音:“不是,你倒反天罡。
“ 他什么族?水泠兒什么族?你讓他放了誰?”
“寧軟,你別看他脾氣好,說話就這么狂啊,我真打不過他!
“他要真的出手,你只能讓你背后那位前輩救你了。”
寧軟沒回。
她正以十分認真的表情看著面前的玄水城城主。
對方被她這番“義正辭嚴”的話給噎住許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帶著幾分荒謬:
“……你的意思是,我玄水族不該帶走自己的族人,反而該將她交還給你?”
“不是交還!睂庈浖m正,“是尊重她自己的選擇,她是我?guī)н^來的,你們如果強行將她帶走,這不合適。”
城主氣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城主緩緩起身,周身水波流轉,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漫開來:"寧軟,你可知上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現在在哪?"
寧軟眨了眨眼:"在哪兒?"
城主不語。周身氣勢驟然暴漲,恐怖的威壓如山岳般朝著寧軟壓去。
伴隨威壓而來的,還有一道凝練至極、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水箭,帶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直奔寧軟而來。
“……”
九尾女修想都沒想,就咬牙站了出來,全力抵擋。
同時也在拼命傳音,“寧軟,快讓你背后的前輩出手呀!”
“我快撐不住了。”
其實還能再撐一會兒。
但也就只是一會兒。
一會兒之后,那位強者再不出手,玄水城城主一個人就能弄死他們全部。
原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賠錢了事。
誰能想到竟然還會動起手來?
九尾女修已經開始后悔,她怎么就能沾染上寧軟這種怪胎呢?
寧軟仍是沒有回復。
此刻的她正在挑選。
挑選什么?
自然是上次匆忙見了三爹之后收到的小禮物。
要不她為何能如此淡定?
只是禮物不止一件,她挑選的費力。
就在九尾女修真的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寧軟才終于開口道:
“找到了!
“???”我們人都快涼了,你不叫背后強者出手,還埋頭找什么?
九尾女修剛準備回頭罵兩句,就見寧軟從儲物腰帶中掏出了一卷……畫?
那是一卷看起來頗為古樸的卷軸,材質不明,隱隱有流光閃爍。
可那還是畫。
“你要送給城主?你要是早拿出來送,說話好聽的,他還會出手嗎?”
畫也行!
既然打不過,那賠禮道歉也確實是個法子。
玄水城的老家伙對他們并無殺心,教訓成分居多。
送幅畫或許真有用!
九尾女修想得很好。
然后她就看到寧軟刷拉一下,展開了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