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憤怒。
桑繼續(xù)破陣。
桑傷勢加重。
桑終于倒在了某個陣法中。
臨死前的最后一刻,她和江尚一樣,腦中只剩下一個執(zhí)念。
陣法究竟布了多少?
不甘,恐懼,種種情緒接踵而來。
桑最后還是沒有再次爬起來。
被一道熟悉的雷霆砸在身上。
威力不算大。
若是全盛時期,他便是硬接下,又有何妨?
可此時此刻,這一道雷霆無疑成了催命符。
桑死了。
死在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死于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陣法。
感受到陣法中氣息全無。
牧憶秋頓時起身,看向院內(nèi),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也能感應(yīng)到,就在這一個晚上,院中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人。
“她好像真的死了!
鄧紅和易震到現(xiàn)在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竟然真的死了?十三境之上的魅族,就這么死了?”
韓則看向?qū)庈,“寧師姐,要不還是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再關(guān)閉陣法?”
雖然他也覺得對方應(yīng)該是死透了。
可萬一呢?
韓則覺得,更加謹(jǐn)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他若是不謹(jǐn)慎,也走不到今日。
寧軟沒有反駁。
廢材逆襲流男主嘛,就算比不上他三師兄茍,但也絕對會更加敏感多疑。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
不過在幾人的等待中,又顯得有些慢。
時間未到,倒是半空中,先飛來了一道人影。
準(zhǔn)確來說,那是道御劍飛行的人影。
在及至小院上空時,甚至還來了個急剎車。
看得出,速度很快。
來得很急。
看到排排坐于房內(nèi)的五人,他眸光乍亮,徑直沖了下來。
然后……準(zhǔn)確無誤的陷入剩余的陣法中。
寧軟:“???”
另外四人:“???”
須臾之后。
鄧紅試探性開口:“剛才……是有人掉進陣法中了吧?”
易震咽了咽口水:“是的,來人很強,速度太快了。”
快到他都只看到一道殘影,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
咻的一下,對方就沒了。
牧憶秋陷入沉思。
得出結(jié)論:“這又是那魅族的盟友?來救她的?”
寧軟也不知道,正欲開口。
頭頂上空,竟然又是一道遁光飛來。
這一次,來人倒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T诎肟,視線在他們身上逡巡掃過。
然后在注意到金燦燦的靈晶時,停頓了一下。
緊跟著,一臉戾氣的開口問道:“魅族呢?”
牧憶秋:“……”
果然是來救人的。
“魅……”
她才剛吐出一個字。
半空中那男子便已蹙眉自語,“我感應(yīng)到他的氣息就在這里。”
說完,徑直跳下。
再一次表演了什么叫活人消失術(shù)。
齊齊陷入沉默的五人:“……”
鄧紅遲疑著問:“……她的盟友……竟然這么多嗎?”
而且看上去,好像各個都是強者的樣子。
寧軟陷入沉思,沉思之后,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看向易震:“學(xué)院那邊是說,來支援我們的人已經(jīng)快到了是吧?”
易震一怔,旋即呆滯點頭,“班長,你的意思,他們……他們難道……”
是自己人?
不會吧?
不會這么巧吧?
可顯然,有些事真就這么巧。
寧軟尚未回答,半空中便已有人回應(yīng)了這個問題。
“咦?竟然真的沒死?師弟師妹們,命真大呢!
“那魅族呢?還有李黃河和姚無量呢?”
“這兩家伙明明在我前面,怎么反而不見人了?”
半空中,遁光散去,露出女子的身形與姣好容貌。
看到她,易震頓時瞪大雙目,滿臉驚喜。
顯然是認(rèn)出了對方。
“許師姐!”
話音剛落。
被喚作許師姐的女子徑直飛向五人。
易震瞳孔地震,當(dāng)即大喊:“許師姐停下,這里有……”
活人消失術(shù),再次展現(xiàn)奇跡。
看著空蕩蕩的半空,哪怕是反應(yīng)遲鈍的牧憶秋,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尷尬。
此時此刻,就是尷尬。
寧軟感覺自己已經(jīng)用腳趾扣出了別墅。
還是帶花園那種。
“收回陣法應(yīng)該都會了吧?”
“……現(xiàn)在收吧!
看上去,突然消失的那三人應(yīng)該都很強。
性命肯定是無虞的。
“許師姐,還有另外兩位師兄,你們先……先穩(wěn)住,我們已經(jīng)在撤陣法了!
“對了,你們千萬別闖陣!千萬別!”
闖完一個陣,可就要進入下一個了。
易震一邊幫著撤陣,一邊用了靈力朝著里邊喊話。
但他顯然又說晚了。
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便有青年幽幽的嗓音傳出:
“你早點不說?竟然還是個陣中陣!
“倒是有趣!
“……”聽這語氣,怕不是真的想破陣吧?易震忽然有點想哭,還有點心虛,“這位師兄,不是陣中陣。”
“是還剩下三十幾個陣!”
這還只是院子里的。
他們適才所處的房間內(nèi),還有陣。
很多陣!
青年:“……”
同樣陷入陣法的另外兩人:“……”
好半晌,青年隱隱罵了句臟話,罵的什么,寧軟沒聽清。
但反正不是什么好話。
緊跟著,便是青年憤懣中又透著羨慕的聲音:“你們青云學(xué)院弟子什么時候待遇這么好了?”
“出門執(zhí)行個任務(wù),還能帶著幾十套威力不小的殺陣?”
果然,就他們滄溟學(xué)院的劍修最窮。
難受之余,本著我不舒服也不能讓別人舒服的態(tài)度,青年加大了聲音,“姚無量,后悔不?瞧見了沒,現(xiàn)在你們皇家學(xué)院的待遇已經(jīng)不是最好的了。”
姚無量,正是那位一提到魅族,便戾氣重得不行的男子。
聞言,他冷笑的道:“至少比你強,窮得連酒都要注水喝吧?”
滄溟學(xué)院的青年大抵是破防了,“你說誰注水?有本事等會兒你別跑,天命之子是吧?老子還沒打過天命之子,今日高低要打一次試試!
姚無量:“呵!”
外邊。
正在撤陣的三名天命之子手上一頓。
撤陣速度,默契的放慢了些。
鄧紅和易震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只能裝作沒發(fā)現(xiàn)。
畢竟……他們才是一個隊伍來著。
……
院內(nèi)的陣法,在只剩下十幾個的時候,青云學(xué)院的許師姐第一個被放出來。
然后是魅族與江尚的尸體。
最后才是那兩位分別來自于滄溟學(xué)院和皇家學(xué)院的男子。
其中,破了陣的貧窮劍修,是在最后一套陣法時,被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