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密碼你是知道的,你可以翻看所有記錄,如果你再不相信,我就去找這個女人,和她當面對質(zhì)。”
蕭曉沒理會江辰燁的絞辯,垂著眼眸,自顧自地說:“她還告訴我,你人魚線上紋了一個XIAO!
“那又怎么樣,很多人都知道我有紋身。小小,你不能因為別人幾句話就來懷疑我,這么多年,我對你,還有你爸媽怎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這樣冤枉我!
他說得冠冕堂皇,兩三句話就把自己洗白了,還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只是蕭曉不是單純的女孩子,她的內(nèi)核比他年長好幾歲,至少能分辨出什么是真話,什么是假話。
看著毫無負罪感的江辰燁,她非常失望,無比的失望,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以及今天的對話,徹底打破了她對他的認知,眼下的他就是個狡猾的無賴!
蕭曉不想和他爭,讓出了道德的至高地,說:“是我冤枉你了,像我這么沒良心的女人配不上你,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江辰燁聽后以為她是在說冷笑話,但見她一臉嚴肅,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面色鐵青,過了幾秒后又扯起溫柔的笑,像哄小孩子似地抱上她:“小小,你不要鬧了,和我聲對不起,我就當剛才的事沒發(fā)生過!
“對不起?憑什么和你說對不起?”蕭曉憤怒地推開他,幾乎咆哮著說,“江辰燁,你別再騙我了!人家都懷孕了,如果你是個男人,你就要對他負責,而不是跑來向我求婚!”
江辰燁懵了,溫柔的面具裂出一絲縫,縫里流露出暴戾的陰氣。他突然抬腳把床尾凳踹翻,然后伸手掐住了蕭曉的脖子。
在這一瞬間,蕭曉害怕了,眼中浮現(xiàn)出驚恐,她看到他舉起拳頭,下一秒重拳就會落到她臉上的樣子。
僵持幾秒,江辰燁慢慢把手松開了,暴戾從他眼中逐漸消失,然后他又恢復到最溫柔的模樣。
江辰燁捧住她的小臉,額頭貼上她的發(fā)際,幾近哀求:“這是個誤會,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等了你這么久,愛了你這么久,你不能因為別人幾句話就來否定我。乖,就這樣過去了好不好?我們快結(jié)婚了,連房子都買好了,再說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這么愛你,還有誰會比我好?我不同意分手,我們不會分手!
蕭曉聽不進去,強硬地從他懷里掙脫了。她退到門邊,撥弄了下凌亂的發(fā),眼眶微微濕濡。
她望著江辰燁,還算平靜地說: “剛才都和你說了好聚好散,別把事情弄得這么僵,再說了,分手又不是離婚,需要雙方到民政局辦手續(xù),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改個措詞,我鄭重其事地通知你,你被fire了!”
話音剛落,蕭曉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她沒去在意江辰燁會不會追出來,看到一部電梯正好停在這個樓層就跑了進去。
“小!”
在電梯門快合上的瞬間,江辰燁追來了,精心打理的發(fā)像是被颶風吹散了,連同他這個人都顯得狼狽不堪。
他五官是扭曲的,表情是猙獰的,然而他嘴里依然說著綿綿情話,發(fā)誓自己是被冤枉的。
“小小,你要相信我!”
蕭曉沒有理會,面無表情地連按幾下關(guān)門鍵,把江辰燁擋在金屬門外。
“嘭”的一聲,他憤怒地砸向電梯門,把電梯里的蕭曉嚇得抖瑟,在下一個住客按停電梯的時候,她果斷地換一部往上的電梯,在樓梯間里躲了陣子后再離開這棟酒店。
夜風很冷,天還下起了雨。出酒店旋轉(zhuǎn)門后蕭曉才意識到自己沒穿外套,她不管了,看見出租車就鉆了進去,讓司機隨便開。
手提包里的手機在不停震動,一會兒電話一會兒短信。蕭曉掏出手機,對著上面的號碼冷冷一笑,而后把它拉進黑名單。
世界瞬間就清靜了。
她靠上后座閉了會兒眼,努力忘記江辰燁的臉,以及與他有關(guān)的一切,她相信自己是愛過他的,但又沒那么深愛,他就像塊不規(guī)則的拼圖,出現(xiàn)在她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她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于是就把他按進自己的心房,想要彌補缺少的那一塊,她擠壓著原先的形狀,努力去容納、去習慣,有時甚至要欺騙自己提高愛的程度,去忽略內(nèi)心的質(zhì)疑。
這所有的假象今天終于揭穿了,當她看到窗外繚亂的霓虹時,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解脫感,,她不用再委屈自己,不用再被逼著結(jié)婚生孩子,至于這段愛情……她也能很負責任地告訴江辰燁:我們互不相欠。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另一個熟悉的號碼。
蕭曉抹去眼淚,深吸口氣,而后平靜地接起電話,戲謔道:“波波,怎么了?又有杜薇吵架了?”
“不是。”電話那頭的王波異常正經(jīng),正經(jīng)到蕭曉有點不習慣了,他說,“今天周啟回澳大利亞了,你知道嗎?”
蕭曉的心一陣揪痛,兩耳嗡鳴。她抿了下嘴,不露聲色地回道:“我不知道,他沒聯(lián)系過我!
“中午我和他吃了頓飯,這個機器人竟然在我面前哭了,特么哭得像個女人,別人還以為我是Gay!媽的,看不出我直如鈦合金嗎?蕭曉,你之前和他談的時候,沒發(fā)覺這貨會哭的吧。”
蕭曉低頭沉默了會兒,努力地屏著氣。
“我不知道!
王波嘆息:“他今晚十一點四十五分的飛機,如果現(xiàn)在去機場的話,還來得及道別吧?我晚上有事,去不了了,你能不能替我去一下?”
他說得云淡風輕,就像當年托她去周啟家送作業(yè)。
蕭曉很“無奈”地笑了起來,熱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就是不肯掉下來。
“好吧,我去,誰讓我是他的同桌呢!
她假裝傲嬌,語氣里還帶了一丟丟的為難。
王波笑了,對她說了聲謝謝后掛上了電話。
蕭曉急忙傾過上半身,與司機說:“師傅,麻煩去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