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雙變怔怔看著蕭萬平,咽了一口唾沫。
隨后突然問道:“侯爺,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面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見過我?”(詳見1085章)
經(jīng)他提醒,蕭萬平再度想起這件事。
從第一眼見到周雙變,他就一直覺得面熟,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見過。
后來事情繁瑣,蕭萬平便把這件事擱在一邊,逐漸淡忘。
“不錯,本侯確實覺得你面熟!
周雙變輕嘆一口氣,開始解釋。
“侯爺可還記得,你剛奪回青松,返回帝都受封途中,在一間客棧里,遭遇上木影青舟這對刺客?”
“當(dāng)然記得!”蕭萬平眼里精光乍現(xiàn)。
“你是那個刀客?”
周雙變微微笑道:“侯爺好眼力,那是我有偽裝,你竟然還能認(rèn)出我?”
“難怪我覺得面熟,原來是你!笔捜f平搖頭一笑。
周雙變繼續(xù)道:“侯爺仁義,讓白老救了我一命,我離開之時,曾說過,來日必當(dāng)報答!保ㄔ斠718章)
“所以,劉豐找顧家麻煩時,你幫了他們一把?”
“那時我不能暴露,只能暗中相助了,只可惜沒能保住顧夫人,侯爺見諒!
聽到這些話,白瀟雖然心中涌動。
但他還是謹(jǐn)慎,并未把寶劍放下。
他擔(dān)心這是對方擾亂蕭萬平思緒的奸計。
“侯爺,切莫輕信,當(dāng)時遇刺,都是劉豐一手安排的,這周雙變是東宮衛(wèi)隊長,難道跟那些刺客不是一伙的?”白瀟出言。
初絮衡也反應(yīng)過來,立刻反問:“對,這點(diǎn)你作何解釋?”
周雙變不著痕跡看了覃樓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他沒有回話。
蕭萬平卻朗聲一笑。
“本侯信你!”
“侯爺...”初絮衡還待再說。
蕭萬平伸手打斷:“把他先帶出去吧!
白瀟點(diǎn)頭,押著周雙變出了山洞,交給無相門看管后,再度折回。
蕭萬平和覃樓對視一眼。
“所以,這周雙變是你的人,不是劉豐的?”
他將兩人分開。
聽到這話,覃樓身軀驟然一顫。
“你知道些什么?”
“先生,我知道的,遠(yuǎn)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他稱呼覃樓為先生,話語里,還頗有敬意。
覃樓眼睛圓睜,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蕭萬平。
隨后苦笑一聲。
“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侯爺,這究竟怎么回事?周雙變怎么會在那家客棧,他為何跟那些刺客不是一伙的?”初絮衡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還有,覃樓和劉豐本就是一伙的,你為何這么說?”
拍著他的肩膀,蕭萬平微微一笑。
“這一點(diǎn),我一會跟你解釋。”
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把這里雜七雜八的人,全部殺了。
“老白,絮衡,動手吧!”
兩人迅速凝神,初絮衡射出一支箭矢,直取陳登。
白瀟身形暴起,直撲戴恒。
看上去,他們根本不管梁帝的生死。
見狀,戴恒大驚。
他嘴里高呼。
“別過來,你別過來!”
可白瀟卻是不管不顧,寒鐵長劍徑自落下。
戴恒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瀟身上。
卻沒注意到,射向陳登的那把利箭,在空中突然拐了個彎。
“倏”
一道利刃刺入肌膚的聲音響起。
戴恒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他脖子左側(cè),箭羽還在顫抖。
緊接著,他只覺手上力氣迅速消散。
“哐當(dāng)”
手里的佩刀,也應(yīng)聲落地。
隨后,他栽倒在地。
戴恒,死!
而白瀟的寒鐵寶劍,到了半途,徑直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陳登劈去。
可憐手無寸鐵的陳登,哪躲得過這一劍。
登時從頭到腳,被劈成兩半!
臟腑鮮血流了一地。
刺鼻的血腥味傳出,梁帝臉色發(fā)白,身軀顫抖。
接著不自主“嘔”了一聲,手扶石墻吐了起來。
白瀟和初絮衡這一波配合,也算默契了。
陳登毫無威脅,兩人全都沖著戴恒而去。
戴恒也完全想不到初絮衡的劍法,比常羿更加恐怖。
他甚至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射殺。
見到梁帝脫困,劉豐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一般,登時沉到了谷底。
他根本來不及去追究覃樓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他抄起地上掉落的佩刀,不管不顧,便要上前,繼續(xù)挾持梁帝。
可白瀟就在一旁,他朝前幾步,抬起腳,狠狠朝他胸膛踹去。
“砰”
一聲悶響,劉豐倒飛出去,順帶著嘴里吐出一口鮮血。
他掙扎著站起,看了一眼覃樓。
見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自己。
白瀟和初絮衡不在他身邊,但覃樓也不跑。
此情此景,縱使再蠢,劉豐也反應(yīng)過來了。
“你...覃樓,夜無神,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是不是?”
劉豐捂著胸口,一聲野獸般的怒吼。
“哼!”
覃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冷冷回道:“也只有你這種蠢貨,能被我利用如此之久,而不自覺了!
“你...啊...”
劉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沖向覃樓。
白瀟再次抬起一腳,將他踢回地上。
劉豐的注意力,全在覃樓身上。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
覃樓負(fù)手,閉上眼睛,根本懶得理會。
燈火搖曳下的身軀,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佝僂。
蕭萬平收回目光,走到劉豐面前。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你心心念念想置我于死地,可曾想過有今日?”
回過神來,劉豐咕咚從地上爬起,一把跪在地上。
“二弟,我錯了,皇兄知錯了,你放過我,這個東宮位置給你,你拿去,你想坐多久坐多久,好不好?”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蕭萬平。
這種臨死前的求饒,一路行來,蕭萬平見得太多了。
他聽得耳朵幾乎都要長繭。
“知道求饒了?”蕭萬平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冰冷如雪。
劉豐像狗一樣趴在地上。
“二弟,念在兄弟一場,就把我當(dāng)成一個屁給放了,行不?”
他拽著蕭萬平的褲腳,苦苦哀求。
蕭萬平冷哼一聲,豁然站起。
他抬起腳,踩在劉豐的頭上。
聲音猛然拔高:“你派人刺殺我,讓天地閣對付我,又害死了顧夫人,那時候,你怎么不念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