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蕭萬平腦海里靈光一閃。
“九年前?”
他眉頭微蹙,目光死死凝聚。
“覃樓在九年前,回來過一趟?”
見狀,鬼醫(yī)有些困惑。
“王爺,難道這九年前,有什么事發(fā)生?”
蕭萬平搖頭否定:“倒是沒什么事,不過十年前,梁帝派出的二十個人被殺,埋尸地點,我聽金使提起過,好像就在朝凌城附近!
聞言,鬼醫(yī)搖頭一笑:“王爺,這兩件事,八竿子打不著,你是如何聯(lián)想到一起的?”
“我是覺得時間和地點,都有點相近,未免太過巧合。而且據(jù)咱們先前分析,這初向文,極有可能沒死。”
聽到這里,鬼醫(yī)似乎反應(yīng)過來,蕭萬平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王爺?shù)囊馑,這初向文...”
抬手阻止了他的話,沒有確鑿證據(jù),蕭萬平不想太早下結(jié)論。
這種先入為主的意識,最終會影響自己判斷。
“現(xiàn)在這一切,下定論太早,待回到帝都,我自有辦法查明!
“嗯。”鬼醫(yī)點點頭,沒再多言。
白瀟處理完醉漢的尸體,從后院返回。
他手里還拿著一包油紙。
“王爺,這是在后院找到的砒霜,看來這醉漢,確實沒少害人!
瞥了一眼,蕭萬平冷笑:“你看他這家,常年未打掃,食物殘渣成堆,卻不見一只蟑螂蟲蟻,想必就是這砒霜的功勞了!
“但砒霜這么多,顯然醉漢不僅僅是用來毒殺蟲蟻的!惫磲t(yī)說了一句。
“那看來,咱們沒殺錯人!卑诪t打趣。
看了一眼天際,眼看午后將過,蕭萬平拍了拍手上灰塵。
“行了,走吧,再耽擱下去,趕不上大軍了。”
三人出了東溪村,牽了馬,朝南邊疾馳。
翌日辰時,總算和大軍再度會合。
此時,已經(jīng)過了朝凌地界。
鄧起見蕭萬平回轉(zhuǎn),心中松了口氣。
休息之時,他拿著堪輿走到蕭萬平面前稟報。
“王爺,咱們距離渭寧,還有一千一百里,再過五六日即到!
“本王知曉了,一刻鐘后出發(fā)!
“一刻鐘?”
鄧起一愣。
以往休息,至少是半個時辰打底。
現(xiàn)在蕭萬平看上去似乎有些著急。
“不錯,就一刻鐘。”蕭萬平斬釘截鐵回道。
“是!”鄧起拱手領(lǐng)命,下去傳達(dá)。
看了一眼渭寧方向,蕭萬平心中,隱約覺得不安。
但好在金使那里,并沒有什么消息傳來。
又行得三日,眼看距離渭寧只有四百里。
蕭萬平最不想聽見的消息,還是來了。
在路邊歇息之時,一個勁裝漢子,聲稱是王府親衛(wèi),要見蕭萬平。
“老白,去把他帶過來。”
聽到鄧起稟報,蕭萬平立刻下令。
白瀟將那人帶到蕭萬平身邊,沉聲說道:“王爺,此人不是王府親衛(wèi)!
看了他一眼,蕭萬平發(fā)現(xiàn)此人身形有些佝僂,既不是陳達(dá),也不是趙春,確實沒見過。
“你是誰?”
那農(nóng)夫瞥了一眼左右的月華軍。
蕭萬平會意,揮手讓他們退下。
隨后,那農(nóng)夫背對著月華軍,撕下了臉上偽裝。
“火使?”蕭萬平低聲驚呼。
來者正是五行使中的火使。
“使君,是我!被鹗故疽馐捜f平壓低聲音。
“你為何來此?”
“帝都出事了,金使讓我速速來稟報使君。”
“發(fā)生什么事?”
聽到火使的話,蕭萬平的心狠狠一揪,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兩天前,一個東宮衛(wèi)士在醉仙樓飲酒,被毒死了,太子借機(jī)犯難,將顧家四人,抓進(jìn)了天牢,顧夫人在亂中被...”
“怎么樣?”
“被打死了!”火使咬著牙,不敢去看蕭萬平的眼睛。
余秀娘死了!
蕭萬平身軀一晃,往日在顧宅,余秀娘很照顧他。
并沒有因為他的癔癥,有任何歧視。
這是個明事理的女人,顧驍能跟著自己,暗中蓄財,打下根基,余秀娘有大半功勞。
眼中怒火漸盛,蕭萬平青筋暴起。
“顧宅呢?永安郡主如何了?”
他第一時間想到賀憐玉和初絮鴛,心不由一沉。
“使君放心,郡主她沒事!
“當(dāng)真沒事?”鬼醫(yī)不由插話問道。
“郡主曾救過陛下的命,太子似乎也沒想對顧宅下手,陛下也沒追究,還順勢把顧宅賜給了永安郡主。但...”
說到這,火使頓了頓,繼續(xù)道:“但陛下卻下令,將郡主禁足府中,無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得知賀憐玉和初絮鴛暫時無礙,蕭萬平心中松了口氣。
但同時,他帶著怒意出言:“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顧宅,不管誰要下手,都要阻止,為何會發(fā)生這等事?”
火使面帶愧意,據(jù)實回道:“使君,您是說保護(hù)顧宅,可是顧家四人,是在醉仙樓被帶走的,我們來不及阻止。”
“呼”
長出一口氣,蕭萬平強(qiáng)壓下心中怒火,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閉上眼睛,靜思片刻,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不尋常之處。
“劉豐既然對顧家下手,為何卻放過顧宅里的人?”蕭萬平出言問道。
火使拱手回道:“使君,這個...屬下不知,興許是太子知道,陛下不會把郡主怎么樣,這才主動罷手。”
這個解釋,顯然無法消除蕭萬平心中疑慮。
他和鬼醫(yī)對視一眼。
他們能夠確定的是,目前賀憐玉的存在,這些人還不知道。
否則劉豐無論如何,都會利用賀憐玉對付他們。
“本王那些親衛(wèi)呢?他們就沒阻止東宮衛(wèi)隊?”蕭萬平再問。
“使君,阻止了,可出現(xiàn)在醉仙樓的所有親衛(wèi),一并被太子帶走了!”
蕭萬平眼睛瞇成一條縫,腦海里不斷尋思著對策。
一旁的白瀟忍不住出言:“這天牢,都是關(guān)押皇親國戚以及朝廷重犯,就算東宮衛(wèi)士在醉仙樓飲酒而亡,究其根源,也只是民間糾紛,太子也沒權(quán)力把人帶到天牢吧?”
“回使君話,太子本想將顧家關(guān)押在府衙牢獄,可陛下卻下了旨意,將顧家一家人,全部下了天牢!
“這是為何?”鬼醫(yī)忍不住皺眉問道。
火使看著蕭萬平,見他也是同樣疑惑,只能回道:
“興許是陛下認(rèn)為,顧家已經(jīng)是使君家人,可以關(guān)押在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