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蕭萬平一項大罪名,往自己頭上扣下來,田士嚇得雙腿發(fā)抖。
“王爺,我沒有,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只是一時心急,沒看清協(xié)議而已...”
蕭萬平懶得再與他多扯,大手一揮。
“老白,動手!”
“是!”
二話不說,白瀟上前,不由分說,將田士官服官帽強行脫掉。
田士想反抗:“放開我,我是戶部命官,你敢動我試試?”
“砰”
白瀟隨手給了田士腹部一拳。
“嘔”
苦水立即從田士嘴里嘔出,他痛得彎下腰,說不出半句話。
隨后,白瀟將田士舉起。
“別,義士饒命,王爺饒命!”
他徹徹底底怕了。
直到現(xiàn)在,田士方才意識到,眼前的平西王,再也不是之前的劉蘇了。
“扔出去!”
蕭萬平閉眼揮手。
白瀟手上一發(fā)力。
“啊...”
田士一聲尖叫,身軀從眾人頭頂飛過。
“砰”
緊接著,飛出門口,重重砸在了臺階上。
身軀從臺階上滾落。
“唔...啊...”
滾勢停下,他立刻坐起,雙手捂著嘴,鮮血從指尖流出。
田士攤開手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門牙斷了兩顆,半邊臉被地板擦破,早已血肉模糊。
他疼得眼淚直流。
路過的百姓,見有人憑空飛出,立刻上前圍觀。
見田士身著內(nèi)里,滿臉都是血,早已認(rèn)不出原來模樣。
他們紛紛議論著。
“這人是誰啊,怎地這般狼狽?”
“看不清,想必得罪了里頭的大人,被扔出來了。”
“所以說,非到不得已,這戶門還是少進去為妙。”
田士轉(zhuǎn)頭,憤憤看了眾人一眼,臉頰發(fā)燙。
蕭萬平走出門,盯著田士。
“饒你一條狗命,若敢再胡作非為,當(dāng)心項上人頭,滾吧!”
田士惡狠狠瞪了蕭萬平一眼,不敢再多說一句。
旋即捂著臉迅速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蕭萬平也不停留,徑直返回屋中。
顧驍還等著他去救呢。
誰知那農(nóng)戶見蕭萬平返回,立刻跪倒在他面前,不斷磕著頭。
“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此時,也有膽大一點的牙人,站了出來。
“王爺不知,這田士仗著戶部的關(guān)系,最喜歡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為難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稍不順心,就以各種理由,不給我們蓋章,我們這群牙人,早已對其不滿!
“就是,而今被王爺除了禍害,簡直大快人心!”
“平西王好樣的!
“好樣的!”
一眾百姓和牙人,紛紛高呼。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蕭萬平知道自己沒做錯,心中也不由松口氣。
他除了替農(nóng)戶出頭外,還想在戶門立威,為營救顧驍做準(zhǔn)備。
現(xiàn)在看來,倒是幫百姓做了一件實事。
好像也不錯。
擺擺手,蕭萬平并沒說什么大義凜然的話。
他只是轉(zhuǎn)過頭,看著洛永豐。
“洛大人,此間不能誤事,你暫且代替田士,幫這些人把事情辦好。”
“是,王爺!”
洛永豐不敢拒絕,只好拱手領(lǐng)命。
有了田豐前車之鑒,他是半點也不敢刁難百姓。
只要買賣雙方都是自愿,協(xié)議沒問題,盡皆快速放行。
為此,百姓無不拍手稱贊。
蕭萬平卻渾然不在意。
他依舊臉色冷峻,朝戶門里堂走去。
這里的守衛(wèi),還是府衙的人。
令史和書令史這個級別,還不夠格動用白龍衛(wèi)甚至黃龍衛(wèi)當(dāng)守衛(wèi)。
更沒資格讓朝廷派遣近衛(wèi)保護。
戶門里堂,布置和府衙的公堂,差不了多少。
若買賣雙方有糾紛,令史魏丘會在這里解決。
兩邊的衙役,見蕭萬平帶著一行人,氣勢沖沖而來,立刻迎了上來。
“見過王爺!”
蕭萬平暗忖,看來劉蘇在渭寧,還是眾人皆知的。
這等衙役都能認(rèn)得。
“你們令史呢?”
“回王爺話,正在內(nèi)屋處理公務(wù)。”
“把他叫出來,本王在這里等他!
“是!”
里屋。
魏丘飲著香茗,嘴里哼著小曲,哪是在處理公務(wù),分明在享受人生。
“啟稟魏大人,平西王來了!
衙役在門口稟報道。
魏丘緩緩睜開眼睛,將嘴里葡萄籽吐出,拍了拍手。
“總算是來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伸了個懶腰。
魏丘對蕭萬平的到來,毫不意外,更不懼怕。
他早已做好準(zhǔn)備。
也跟田士一樣,打心眼里相信,這個一向貪財懦弱的皇子,絕不敢跟戶部對著干。
“走吧,去拜見拜見,這位剛立了大功的王爺!
可那衙役,卻停住了腳步,欲言又止。
“怎么了?”
“魏大人,外堂...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
“好像是田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平西王脫掉官服官帽,扔出去了。”
“什么?”
魏丘眉目大張。
“田士是戶部官員,他平西王怎么敢的?”
“卑職不知!”
衙役不敢多說,只是拱手回道。
負(fù)手站立,魏丘思索片刻,旋即嘴角露出冷笑。
“好個平西王,這是想給本官下馬威啊!本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動?xùn)|宮的人?”
“走!”
背著手,魏丘大搖大擺,出了里屋。
來到內(nèi)堂,見蕭萬平早已落座主位,居高臨下,臉若寒霜。
“下官戶部令史魏丘,見過平西王!”
魏丘將聲音拖得很長,語氣滿是不屑。
本來閉著雙眼,靠在椅背,聽到魏丘的話,蕭萬平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隙。
那模樣,比魏丘更加不屑。
“魏丘?戶部令史?”他語氣帶著一絲戾氣。
“正是下官,敢問王爺,此來何為?”魏丘明知故問。
好家伙,看來田士的事,他是一點也不引以為戒。
果然是東宮授意,有恃無恐。
“本王不跟你廢話,顧驍人呢,交出來!笔捜f平開門見山。
“顧驍?”魏丘假裝滿臉意外,隨后道:“原來王爺此來,是為了那個炎人啊?”
“別在本王面前裝傻,把人交出來!”蕭萬平坐直身子,雙眉一豎。
魏丘絲毫不懼,反倒是微微一笑。
“王爺,就算您高高在上,可也不能如此蠻橫不講理吧?”
“本王不講理?”蕭萬平嘴角一揚:“那你倒說說,本王如何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