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過獎了!彼魏硬恢每煞窕亓艘痪。
見他不欲多說,蕭萬平心中暗贊。
他決定來個猛的。
“實不相瞞,本王先前率兵屯于青松,也曾聽聞萬江城,乃貴國朝廷的物資轉(zhuǎn)運處,本王三番兩次想派人截毀輜重糧草,奈何始終沒有得手,這全賴宋太守之功。
聽到這話,宋河先是一怔,隨即跟著尷尬一笑。
“王爺過獎了,這一切,全是徐帥和陛下指揮有功。”
他將所有功勞,都推給了徐必山和蕭萬平。
回答得滴水不漏。
見此,蕭萬平只能另想辦法。
兩人談笑片刻,蕭萬平心中一動,再度出言:“宋太守,小王有一事相請,不知太守可否應(yīng)允?”
“王爺請說,下官辦得到的,無不應(yīng)允!
“是這樣的,小王在渭寧,吃膩了面食,特別懷念貴國魚米,不知回程時,太守可否將城中大米,分給小王五千石,帶回渭寧享用!
渭寧在北,以面為主食。
萬江在南,東臨幽江,可謂魚米之鄉(xiāng)。
“這...”宋河眉頭一鎖。
“當(dāng)然!笔捜f平立即補(bǔ)充道:“小王愿出錢購買!”
一般府衙,儲備糧食在一千到兩千石,最多不會超過三千石。
蕭萬平一開口便是五千石,若宋河拿得出來,至少說明萬江城儲備著足夠多的糧食。
那就表示蕭萬民隨時準(zhǔn)備在燕云重燃戰(zhàn)火。
若沒有,那極有可能蕭萬民將目標(biāo)轉(zhuǎn)到了紫陽城。
沒準(zhǔn),還真被自己糊里糊涂說中。
蕭萬民要聯(lián)合衛(wèi)國,侵吞北梁?
他并不是擔(dān)心北梁如何,而是要時刻知道蕭萬民的用意。
才能精準(zhǔn)無誤完成大計。
聽到蕭萬平的話,宋河還是不疾不徐,拱手回道:“事關(guān)重大,待下官稟明陛下,讓陛下定奪,請王爺恕罪!
無論蕭萬平如何旁敲側(cè)擊,宋河愣是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蕭萬平還是不甘心。
他放下筷子,繼續(xù)道:“府衙庫糧,太守有權(quán)自行處置,何必這么麻煩,還要稟告你們陛下,小王多給你們一些錢便是了!
拿起酒盞,蕭萬平一飲而盡,顯得豪邁大氣。
微微一笑,宋河點頭回道:“實不相瞞,若王爺是我大炎之人,下官可以做主,但是...”
話說到這里,他相信對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明白,明白。”
蕭萬平仰頭一笑,也不再為難他。
眾人繼續(xù)飲酒吃菜。
席間,宋河始終克制著,酒不過度,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待到酒足飯飽,他也只是臉色微紅。
言語行動,都無任何醉酒跡象。
“王爺,夜已深,早些休息,下官告辭!
“來人,送太守。”蕭萬平一揮手。
沈重刀站了出來,將宋河送至官驛門口。
看著他離去,初絮鴛忍不住道:“這家伙好生謹(jǐn)慎,愣是半點情報都不透露。”
初絮衡也附和:“我看他身板,應(yīng)該是會武的,能文能武,像書上所說的棟梁之材。
“沒想到蕭萬民那廝,還挺有眼光,萬江城作為軍資器械轉(zhuǎn)運之地,派了這么個人才鎮(zhèn)守。”初絮鴛不禁感嘆。
聽到這話,蕭萬平嘴巴一揚,笑著看向姐弟倆。
隨后,他站了起來,攬著兩人肩膀。
“有沒有可能,你們嘴里那個有眼光的人,是我呢?”
“王爺,宋河...是你讓他當(dāng)太守的?”初絮衡有些不信。
“噓”
見守衛(wèi)就在門口不遠(yuǎn),蕭萬平示意壓低聲音。
“的確是我,我還救過他性命!
看著宋河離去的背影,蕭萬平有些感慨。
初絮鴛怔怔看著蕭萬平:“你這家伙,在大炎到底還有什么經(jīng)歷?”
“想知道?路上再跟你慢慢說!
初絮鴛只知道蕭萬平被蕭萬民換臉,這些大概的事宜。
至于蕭萬平在大炎的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他自然是不知曉的。
夜幕拉開。
白瀟終于返轉(zhuǎn)。
來到蕭萬平寢室,白瀟閃身而入。
“怎么樣?”
蕭萬平還未睡,一直在等他。
“這些食肆老板,顯然是被宋河嚴(yán)令,不得透露有關(guān)軍機(jī),剛開始死活都不說!
“后來呢?”
“使了些錢,問了南城乞丐,他們說,近一兩個月,已經(jīng)沒看到器械糧餉進(jìn)城了,我又去了北城,找了個茶肆的伙計套出話,他也說許久沒見到鎮(zhèn)北軍輜重營了!
“呼”
長出一口氣,蕭萬平沉吟:“看來,蕭萬民的確將戰(zhàn)略目標(biāo),從燕云轉(zhuǎn)移了!
“你覺得,他還會重燃戰(zhàn)火?”
“遲早的事!笔捜f平牽起嘴角:“他的仇人有兩個,一是景帝,已經(jīng)被他殺了,二便是北梁了。我和沈老秘密簽訂的協(xié)議,使得燕云戰(zhàn)火暫熄,但蕭萬民絕不會善罷甘休,待他坐穩(wěn)屁股下那把龍椅,定會卷土重來!
“那該怎么辦?咱們總不能真跟大炎那群兄弟打?”
“唉!”
蕭萬平輕嘆一口氣。
“終究還是得加快奪權(quán)步伐,只要咱們掌握北梁大權(quán),這一切就能避免了!
聽到此處,白瀟也忍不住神色一肅。
他坐了下來。
“我只知道你的大體方向,但具體計劃,卻是不知半點,反正我看你也沒睡意,不如說一說?”
瞥了他一眼,蕭萬平推過一盞茶盞,往里頭倒了一杯水。
“其實,在這波蘭詭譎的斗爭中,我計劃再詳細(xì),也趕不上變化!
“所以呢?”
“所以,我并未強(qiáng)迫自己,去要制定什么詳細(xì)計劃,只要大方向不變,再徐徐圖之便是!
“那此行興陽呢?我就不信,你沒有目的!
“有,當(dāng)然有!”
“是什么?”白瀟再問。
蕭萬平搖頭一笑:“先前為了不讓北梁和咱們大炎開戰(zhàn),我在朝堂上胡扯一通,說炎衛(wèi)兩國勾結(jié),欲侵吞北梁,現(xiàn)在只能按兵不動,他們誰出頭就抓住一個打!
“現(xiàn)在看來,我胡扯的話,似乎有成真的趨勢!
他不禁搖頭苦笑。
聽到這里,白瀟恍然:“所以此行興陽,你會想辦法,讓衛(wèi)國先對北梁動手?”
“這是其一...但最重要的,還是得按照梁帝的意思,分化炎衛(wèi)兩國,只有再次立大功,才能取代劉豐,甚至...掌握北梁!”
點點頭,白瀟回道:“明白了!”
但話音一轉(zhuǎn),他又道:“可姜怡芯和你...也就是現(xiàn)在的炎昭帝有婚約在身,要破壞兩國同盟,似乎并不簡單!
眼睛緩緩瞇起,蕭萬平露出一股邪笑。
“這就需要耍些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