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親衛(wèi),拱手回道:
“回王爺話,方才天上好像掉落一個物件,王隊追去了!
“物件?”蕭萬平眉頭一鎖。
“在那!”白瀟目力最好,看到了地上一團(tuán)灰白。
羅城立即上前,將那物件取了過來,查探一番后,方才交給蕭萬平。
此時,王遠(yuǎn)也趕了回來。
“王爺,有人朝庭院里扔?xùn)|西。”
“可有看到人?”蕭萬平負(fù)手問道。
“待屬下追到圍墻邊,就不見人影了!蓖踹h(yuǎn)據(jù)實回道。
羅城瞇著眼說道:“王爺庭院,離著圍墻還有五十丈,此人在墻外,能精準(zhǔn)無誤將物件丟在庭院中,顯然對王府格局了然于胸!
“你連人影都沒看到?”白瀟再度發(fā)問。
“對,沒看到!蓖踹h(yuǎn)回道。
白瀟皺眉不語。
隨即,蕭萬平擺了擺手。
“先不管這些了,看看這物件到底是什么?”
而后,他攤開手,眾人圍了上來。
見那物件,是一個指節(jié)大小的石子,外頭包裹著一張紙。
將那石子丟掉,蕭萬平將紙攤開。
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行蠅頭小字。
“天地閣于青松東城,引誘大軍東出,主力在千丈原埋伏刺殺,小心!”
看完紙上內(nèi)容,蕭萬平眉頭皺成一團(tuán)。
“這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應(yīng)該不是慣用手寫下的!
他第一時間沒去思考紙上內(nèi)容,反而對這字跡感興趣。
“王爺,誰會給咱們傳這種消息?”王遠(yuǎn)瞪著眼睛,不明所以。
將紙撕個粉碎,隨手扔在一邊的草叢。
蕭萬平臉色凝重。
“若這消息是真,那就是天地閣或者東宮,出叛徒了!
“可他為什么不大大方方來見,偏要用這種鬼鬼祟祟的方式?”初絮衡出言問道。
“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笔捜f平脫口而出。
初絮衡立即反駁:“王爺,我看這就是劉豐的詭計,他故意來這么一出戲,目的就是要讓我們換一條路去興陽?其實真正的埋伏,在另一條路?”
“換一條路?不!”
蕭萬平立即否決。
“要去興陽,千丈原是必經(jīng)之路,咱們想改道都改不了,這人沒必要這么做!
“不是可以從衛(wèi)國南下,再向西去興陽?”初絮衡說出心中想法。
王遠(yuǎn)立即否認(rèn):“要借道衛(wèi)國,必須得經(jīng)過他們同意,這期間,需要層層上報,最終衛(wèi)帝點頭才行,時間根本來不及了。”
羅城附言:“所以,咱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嗯!
蕭萬平點頭:“所以你方才說的原因不成立,此人的目的,不是讓我們改道?”
聞言,初絮衡撓了撓頭。
初絮鴛站出來:“王爺,你相信上面所說?”
“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什么意思?”
“這上面的意思,應(yīng)該是天地閣會在青松城東城外,假裝埋伏刺殺,好吸引青松大軍注意力,最后主力在千丈原,一舉將我殺死!
“哼,想得挺美!蓖踹h(yuǎn)冷哼一聲,極其不屑。
隨后,蕭萬平接著說道:“咱們就按照自己規(guī)劃的路線走,就當(dāng)沒收過這張紙,到了青松城再說。”
“嗯,只好如此了!北娙它c頭回應(yīng)。
“行了,天色黑了,都回去歇著,明早養(yǎng)足精神,出發(fā)興陽!”
“是,王爺!”
眾人退去后,蕭萬平坐在寢室床前,再度拿出這張紙。
“會是誰呢?”
“你這么做的動機(jī),又是什么?”
“若這消息是真,能接觸到這等機(jī)密的人,必定身份不低,若是東宮的人,必定是劉豐親信,若是天地閣,那必然也是護(hù)法之類的人物!
“難道是神影司安插在東宮的密諜?”
但這個想法,立即被自己否定了。
“若是這樣,翠娥還不主動來邀功?”
思緒紛亂,蕭萬平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所有人齊備。
蕭萬平帶著所有人,在府門前集合。
水桶自然還是帶上的。
依舊是一輛八個輪子的大車。
柳青宜本想出來相送,被蕭萬平拒絕了,只在府中虛以委蛇一番,便讓她回到自己庭院。
陳達(dá)和趙春,蕭萬平再次叮囑一番,讓他們嚴(yán)加看守柳青宜和江氏兄弟。
寅時三刻,拓跋刀親自帶著兩千白龍衛(wèi),來到王府門前,交付給蕭萬平。
“見過王爺!”
兩千人齊聲高呼行禮。
蕭萬平雙手虛抬:“此行興陽,或許兇險,此行就拜托諸位兄弟了!
他也拱手抱拳。
“誓死保護(hù)王爺!”
“誓死保護(hù)王爺!”
兩千白龍衛(wèi)喊聲震天。
拓跋刀帶著一人,來到蕭萬平面前。
“王爺,此人名叫沈重刀,是白龍衛(wèi)偏將之一,五品高手,忠勇無雙,這兩千人,由他帶領(lǐng)!
偏將,職位在校尉之上,比王遠(yuǎn)還高,只在副將之下。
一個身高近七尺的威猛男子,站到蕭萬平面前,拱手出言:
“末將沈重刀,拜見王爺!
微微頷首,蕭萬平笑著回禮:“沈?qū)④,有勞了!?br>
“王爺言重,有末將在,誰都別想傷害王爺半分!
嘴里說著,沈重刀還帶著那么一絲傲氣。
蕭萬平一看,便知道此人在帝都,鮮少遇到比他厲害的人。
也不戳穿,蕭萬平微微點頭。
此時,王遠(yuǎn)站了出來,也跟沈重刀打了聲招呼。
兩人畢竟曾是同僚,熟得很。
眾人談話間,一頂奢華車駕,來到府門前。
這車駕蕭萬平太熟悉了,是劉康的。
車簾子掀開,劉康一躍而下。
“卑職(末將)見過王爺!”
一見到劉康,所有人的態(tài)度,比方才對蕭萬平還要恭敬。
連拓跋刀,也是半跪在地。
“都起來吧!
目不斜視,劉康來到蕭萬平跟前,掃視一眼眾人。
“臭小子,你父皇無暇,讓我來送行!
“皇伯父,替侄兒謝過父皇。”蕭萬平還是裝出一副孝敬無比的模樣。
“呼”
長出一口氣,劉康顯得有些蕭索:“該說的話,昨天都已經(jīng)說了,總之,一路小心。”
“皇伯父切勿掛懷,侄兒曉得!
“誰他娘掛懷了,老子只是不想你客死他鄉(xiāng),丟我大梁臉面。”
嘴上如是說,但劉康臉上,卻帶著濃濃的擔(dān)憂。